明羽歷宣和二十三年冬,宣和帝重病,皇后阮氏與太子珩,趁帝病,預謀天下。
十二月初三,太子珩重兵逼宮,幸有六王爺璃,手持先帝所遺太后所賜尚方寶劍,與其他兩王誓死護衛京都,誅滅叛軍。
然,因憂思過慮,後又氣急攻心,宣和帝崩與這場叛亂,只留下一道廢後詔書,叛軍首領太子獨孤珩卻在押往天牢的途中被神秘人物救走,音訊全無……
這場驚天動地的叛亂,最終的結果卻是明羽王朝帝位空懸,朝雲國因為流雲公主之事放在邊境的大軍一直蠢蠢欲動,這時候正找到了機會,一舉攻打明羽。
卻不想,明羽大將軍早已在暗中領兵十萬趕赴前線,至此,延續多年的兩國大戰拉開序幕……
說起墨言就讓白依纖想起好久不見的花若琳,聽玉盞說墨言出兵前花若琳已經被獨孤璃接回了璃王府,想來是為了確保她的安全。
夜行堅持要帶她離開明羽,白依纖也覺得離開是最後的選擇了,雖然她捨不得。
不過她想在臨走之前去向花若琳告別,不管她和獨孤璃之間怎麼樣,和花若琳的感情都不會變。
她讓玉盞回白露居收拾她要帶走的東西,自己則一個人去了花若琳的住處。
花若琳見到她也很高興,兩姐妹說會話,白依纖就說她要離開了,是來告別的。
「依纖,你和小璃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鬧成今天的地步?」她回府那天,獨孤璃又是來這裡喝了整夜的酒,整個人頹廢的不成樣子,卻沒開口說幾句話,花若琳也不知道他們兩到底是怎麼了。
白依纖笑了笑,說道:「若琳姐姐,你知道我的性子,皇宮不是適合我的地方,而我也不是他想要攜手一生的人,所以,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花若琳被她說的更加莫名其妙,那天她還問過獨孤璃是不是臨時後悔之前的決定,他一口否定,喝到醉時,只喃喃著說白依纖要走了,選擇白依纖卻這樣說,無疑他們之間有誤會,卻兩個人都倔強的不說清。
「你說你不是他想要攜手一生的人,你問過他嗎?」花若琳拉著白依纖的手,勸道,「依纖,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不要讓誤會毀了你們一輩子。」
「姐姐,他親口告訴我,娶我是為了陌語彤,遣散姬妾是為了陌語彤,就連皇后之位都早已許下。我還要怎麼去問他?」白依纖其實並不是個喜歡訴苦的人,只是花若琳一直給她溫柔的大姐姐的感覺,這時候她一發問,白依纖就想把心中的委屈說出來了。
花若琳看著她倔強的冷著眼,卻掩不住泛紅的眼眶,驚訝不已。
獨孤璃怎麼會突然跟她說這些話?這明明就是和事實不符的。
「皇后之位,你很在意?」想了半天,她還是試探性的問出了這麼一句。
白依纖仰起臉,苦笑:「高位於我,不過是束縛,我又怎會去在意?而現在,也輪不到我來在意了。」在他所有的算計與謀劃中,並沒有自己的存在。
得登大寶,許之後位。那都是他為著陌語彤的心,與她白依纖無關!
「這段時間他對你如何,依纖你體會不到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嗎?」那個一貫只知道深沉隱忍的男子,什麼都放在心底不說,只一件件的都安排好,卻忘了告訴他心愛的女子,一切只是為她?
之前獨孤璃告訴她那個決定時,連花若琳都詫異,他卻只說,恩情與感情,他一定要兩全。
「姐姐,我累了。我也一直以為我懂他,其實我真的錯了,他總是藏得太深,我看不懂他,也沒有精力再去想太多了。」白依纖怎麼會不知道他的付出,曾經她也堅定的認為,他不會是虛情假意,她信誓旦旦的在任何人面前坦言相信他,得到的不過是他親口承認一切只是做戲,心中的認定被無情的推翻,揭露出的是慘淡的現實,傷痕纍纍的心,沒有辦法再去思考什麼了。
「那,你還愛他嗎?」花若琳看著她痛苦,心裡也難受,可是,每個人的愛情都不是旁人幾句話說得清的,也許經歷的多一些,他們會懂得更多。
人生那麼長,他們還有那麼多年,只要相愛,有什麼困難克服不了的呢?
只是花若琳也沒有想到,其實人生真的不是很長,有時候,一個轉身,一個錯過,就是孤單的兩個人,寂寥的一生了。
白依纖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窗外肅殺的風景,然後扯出一抹笑:「姐姐,我要走了。墨言是個好人,你們還相愛,就在一起吧!」
這個世界,愛而不得的人,太多,也太苦。
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真的太少了!
花若琳送她到院子外面,看著白依纖孤單瘦小的背影離開。
她聽到空氣中傳來細小卻清晰的聲音,是白依纖的回答。
「正因為愛他,所以才會選擇離開。」
白依纖輕車熟路的回到白露居,沒有驚動任何人。
進門卻沒有看到玉盞的人,詫異的推開房門,卻被一股大力拉過去,門被粗魯的闔上,她也在翻轉間被按壓上門板。
熟悉的氣息讓她沒有半分掙扎,多久沒有靠近這個懷抱了?
從知道他身體的情況開始,她不敢再靠近他,到現在雖然只過了不到一個月,卻漫長的像是已經過了十年八載。
冰冷的懷抱漸漸變得溫暖,純粹的男性氣息瀰漫在週身,氤氳的白依纖眼角泛酸,她直直的看進他迷人的眼眸中,看到他眼中印出的自己,他眼裡的沉痛與受傷更是讓她的心狠狠的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