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兒,對不起!」低沉的嗓音還帶著幾分沙啞,濃濃的情慾被他死死的壓抑住。
白依纖沒搞明白他這一系列的動作,想轉身卻被他制止,只聽到他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現在,還不合適。」獨孤璃苦笑一聲,暗歎自作孽不可活。
白依纖卻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彷彿五雷轟頂,瞬間清醒了過來。
透過床幔看向外面,一片光亮,丫的這青天白日的,她居然差點……
就算是獨孤璃大早上發情,她也應該制止他的啊,她居然無恥的和他一起沉淪了,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想起剛才自己發出的那些聲音,她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她有這麼飢渴麼?
要是剛才有服侍的侍女或是玉盞一不小心撞進來了,或者在窗外經過,還不得全部聽了去?她白依纖還有什麼連見人啊?
獨孤璃抱著她平復情緒,白依纖也覺得無臉見人開始咬著被角沉默不語。
最後還是獨孤璃先開了口,「纖兒你剛才問我醫術是要做什麼?」
他的氣息還是有些不穩,乍一聽起來卻像是正常到不行的樣子,白依纖開始佩服獨孤璃的定力,剛才明明他的身體也有了反應的,居然恢復的這麼快?
呸呸呸,想什麼呢?暗罵一聲自己,白依纖也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
「就是有個人生病了,我本來答應請花花去給她治病的,可是花花現在肯定沒時間,所以,你能不能去看看?我給她把過脈了,生命氣息有點弱,拖不得了。」白依纖還是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的隱忍和壓抑,她也想快點扯過這個話題讓兩人都恢復正常。
這個早晨,實在是太過混亂了。
「對你很重要的人?」獨孤璃輕問,白依纖對人冷淡,不是重要的人基本上不會讓她來求自己。
白依纖搖頭,半晌又點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只是因為蘭溪然那雙澄澈的眸子吧!
那樣聰慧又堅強的小孤兒,難免讓她想起自己,兩世為人,童年都是她最痛苦而又甜蜜的糾結記憶。
在現代她受盡苦難卻還是遇到了好心的杜絮煙,給了她姐姐般的溫暖;來到這裡,她受過凍,挨過餓,甚至幾度垂死,掙扎在生死邊緣,可是她還是好運的,如果不是穆雲錦的舉手之勞她一定活不過那場瘟疫,也不會遇到師傅,更不會有現在的白依纖。
所以,她雖然不是個好人,卻也只是針對某些人來說,對於柔弱卻堅強的活著的人,白依纖總是從心底升起對生命的敬畏,總是盡己所能的幫助他們,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吟霜宮。
況且顧海蘭能教出那樣的一雙女子,白依纖對她也是尊敬的。
獨孤璃見她搖頭又點頭,雖然知道有內情,也沒有多問,只是淡淡的說一聲好,就放開她下床整理自己的衣服。
白依纖抓著被子看他,淡淡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一部分,英俊的男人長身玉立,錦衣華服不過是錦上添花,腰間的玉珮都不及他瀲灩姿色,一時間有些呆。
「我去叫玉盞來伺候你起身。」獨孤璃看一眼榻上還在迷糊的小女子,轉身出門。
臨到門口,卻被叫住,「阿璃,你不要叫,我才不要玉盞來。你把門關上,我自己可以,我穿好衣服再叫她。」
白依纖看著身上還來不及消除的那些曖昧痕跡,剛才混亂的那一幕又浮現眼前,只覺得氣血上湧,這個樣子要是讓玉盞那個超級八卦看見,她白依纖以後都不要再在吟霜宮宮人面前做人了。
而且本來沒什麼的,可是這個樣子被人看見了,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白依纖見獨孤璃站在門口看著她笑,掌風一順就關上了門,將那張可惡的臉關在門外,哼,就是你個死妖孽害的!
掀開被子,脖子以下胸部以上全是清晰可見的紅痕,白依纖穿好衣服站到銅鏡前一看,才發現完全遮不住,懊惱的從衣櫃找了件有領子的加厚長裙,才勉強能夠擋住些,不細看也看不出來。
可是為了以防萬一,白依纖還是自己梳了個髮型,簡單的盤起小半的頭髮,把另外的都放到胸前,剛好可以遮住領口,這下就萬無一失啦。
還好已經是冬天了,天氣冷裹得嚴實點也沒有人會懷疑,要是大熱天的還不糾結死。
剛剛弄好就聽到敲門聲,應該是玉盞在外面一直沒聽到她叫喚等不及了,白依纖頭都沒抬就讓她自己進來。
獨孤璃帶著端水盆的侍女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窈窕佳人背對著門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著如墨的黑髮,銅鏡中映出的女子面頰粉嫩,淺淺的笑容掛在嘴角,獨孤璃做個手勢讓侍女把水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自己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白依纖見她進門半天沒聲響,正在想今天玉盞姑娘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
抬頭就撞見銅鏡中映出了兩個人,獨孤璃站在她身後,神情溫柔。
白依纖回頭,屋子裡只有他們兩人,不禁問道:「玉盞呢?」
「玉盞回吟霜宮去了,我讓侍女給你端了洗臉水,收拾好我們出門了。」獨孤璃上前幫她整理頭髮和衣領,無意中看到她藏起來的那些痕跡,眼神一暗,很快又放開手。
白依纖並沒有發現他的神情有變,掛念著顧海蘭的身體,聽話的去洗漱。
出得門來才發現外面氣溫很低,白姑娘再次感歎自己真是聰明,穿了高齡的厚衣服,一舉兩得。
路上她給獨孤璃講了遇上蘭溪然那天的事情,也說了約她的人是陌語彤,只是談話的內容沒說。
獨孤璃嘴角微動,半晌又還是沒有問她。
白依纖也沒有再提這事,兩人坐在馬車裡一路雖然沒有過多的交流,氣氛卻也不尷尬。
獨孤璃從來不是多話的人,白依纖是個喜歡抽風的丫頭,有時候話嘮到不行,有時候又安靜的很,兩人在一起之後卻完全沒有不習慣的感覺。
白依纖話嘮的時候獨孤璃總能靜心聽著,還能時不時做出相應的表情配合,安靜的時候兩人都不說話,卻沒有很怪異的感覺,彷彿這樣的生活已經過了很久了。
來到蘭家的時候,蘭溪然正坐在院子裡的槐樹下寫功課,看到白依纖就高興的迎了上去,一口一個姐姐叫得順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