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淡定了下神情,白姑娘開始打探情況:「姑娘並未中『纏顏』和『媚骨』,問來何用?」
「中毒的是對我很重要的人,你真的能解嗎?」陌語彤見白依纖只是把脈就知道中毒的不是她,以為她真的能解毒,緊張而驚喜的說著。
白依纖眸光一閃,很重要的人麼?
夜行看她聊得起勁,不得已乾咳兩聲給了個提醒,白依纖才想起還有正經事,乾脆的給了個明話:「對不起,我解不了這毒。姑娘再見!」
說完一黑一白兩人就閃身離開了。
後面陌語彤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兩人已經失去了蹤跡,懊惱的跺跺腳,轉身往剛才的房間走。
獨孤珩故意把她支開,不知道和柳飛揚密謀什麼呢!這麼多年她努力的裝真的中毒了,他卻總是不信任她,不停的試探和猜測,這麼多年能平安過來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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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你說到底是誰想見我呢?柳流觴?獨孤珩?或者,是獨孤璃?」黑暗中銀光一閃,紅衣翩躚,迷宮一樣的房間走廊,白依纖突然停下腳步問道。
「依纖,約見獨孤珩的那個柳飛揚是假的,如今這個雪月樓原先按五行八卦陣安排的暗衛全都換成了炸藥,明明比我們先到的獨孤璃卻在四處忙碌,不要自欺欺人,我知道你懂的。」夜行影子一般站在她身後,高大的身影將她護在自己的保護範圍內。
白依纖呵呵笑出聲:「是啊,我明明就懂。何必自欺欺人呢!」有些許自嘲,其實她也想活得糊塗幾分。
「真的決定了?」夜行垂眸看著黑夜中她閃亮的眸光,裡面的堅決和篤定他懂,所以他知道她已經決定要賭一場了。
「他說讓我陪他走這一路,不會放開我的手;他說幾天之後他為我廢側妃遣姬妾,換我留在他身邊。」白依纖握著一支花園裡伸到走廊上來的花枝,「我都答應了。」
也許從初見的那一眼,她就沉溺進了那雙勾人的丹鳳,掉進了那個一輩子都爬不出來的深淵……
只要遇上他,她總是輕易的被蠱惑。
「既然我答應了,那就賭一場吧!如果他是真心,那便好說。」
「若他雖有心卻也另有所圖呢?」夜行打斷她,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白依纖回頭粲然一笑:「夜美人,你知道我的性子,若得不到純粹的,我寧願不要。若他另有所圖,要的不就是我這身血麼?我不介意魚死網破!」
「丫頭,你愛上他了麼?」夜行垂眸鎖住那張麗顏,魚死網破?那是要怎樣的深情才換得如此決絕?
白依纖伸手探上他緊蹙的眉峰,「夜美人,你誤會了。他那樣的人,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得不到寧願毀掉。若到時候我想走,只能魚死網破,這也是萬不得已下的最壞結果。」她想起從初見至今發生的種種,神情淡然,坦言不諱,「我從沒愛過,卻也知道我對他不是愛,頂多就算是欣賞和喜歡吧,我只是不想以後後悔,所以想賭一次。」
愛,那是多麼神聖的字眼,如果真的愛一個人,那就是一輩子。
曾經年幼的她看著恩愛的杜絮煙和林慕麒,也曾羨慕和期待過,可是後來的那些年,殘酷的現實容不下少女的童話,她也不會再那麼單純的期待了。
如今,她不奢望會擁有愛情,只想好好把握當下,順著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求日後不會後悔!
夜行看著他良久,似乎是確認她話中的真假,獨孤璃他瞭解的很,那樣深沉霸道的人,絕不會是丫頭的良人。
「丫頭,你要做什麼我都會幫你,只要你過得開心。可是,誰都不能欺負你,就連你自己都不行!」終於,他還是放縱她的任性,只是伸臂將她小小的腦袋攬進懷中,低聲安慰。
夜行很少一次性說這麼多話,這樣煽情的字眼更是少見,白姑娘受寵若驚的回抱他,小腦袋悶在他懷中蹭來蹭去,嘟啷著開口:「哥哥,有你真好!」
早在初見夜行就認了她做乾妹妹,可是白姑娘不肯,總是沒大沒小的叫他「夜美人」,夜行也不氣,她開心就好。
今天是她第一次叫「哥哥」,小孩子般甜膩的嗓音,帶著討好意味的語調,夜行也慢慢揚起了嘴角。
「你說這裡的機關都被獨孤妖孽破壞了,外面的人是不是能進來了?」白依纖看著角落處的炸藥,眉眼含笑。
「綠影和玉盞都混進來了。」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
突然一陣木蘭花香在雪月樓上空瀰漫開來,越來越濃郁,瞬間充盈了整個空間。
正打鬥得難分難解,勝負難分的柳飛揚和獨孤玨同時收手,獨孤玨先一步抱住了荷雨蝶,伸手摀住她的嘴:「是白衣的『十里飄香』。」
『十里飄香』顧名思義就是香氣可以瞬間飄到十里之外。這麼濃郁的木蘭瞬息而至,除了白衣別無他人。
荷雨蝶卻揮開他的手,大口呼吸,然後塞給他一顆藥丸。
「獨孤玨你大爺的,你是要憋死老娘啊!」她當然知道是『十里飄香』,小白的毒藥她都有解藥。有些是以前自己配的,有些則是兩人相遇之後白依纖給她的。
獨孤玨吃下藥丸,卻還是驚訝的看著她。毒女白衣的毒和解藥都是千金難求,她居然有?
荷雨蝶丟給他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然後又給了柳飛揚一顆藥。還好有三顆,不然就尷尬了。
看著兩男人驚訝怔愣的眼神,荷雨蝶極度無語的攤攤手:「別忘了我是誰!神醫花舞的名號不是白叫的。」
兩人這才恍然大悟。他們都只把她當做一個需要保護的弱女子,卻忘了她強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