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七王爺怎麼睡在這裡?」清漪進來就看到獨孤璃坐在床邊,獨孤玨枕著手臂睡在桌子上的樣子,忙進屋問道。
「沒事,只是醉了,你讓人送他回府。」獨孤璃身上的衣服也因為躺了一晚皺得很,他眉峰微動,眸光閃過一抹不悅。
「是,王爺。」
清漪叫人來伺候獨孤璃洗臉換衣,又吩咐兩個隱衛送獨孤玨回府。
獨孤璃整理好要去早朝了,清漪才垂著頭請示道:「王爺,王妃娘娘她……」第一次在王爺的床上看到女子,清漪有些奇怪,王爺不是從不讓人睡他的床的嗎?
「讓她睡著吧,不用讓人守著了,她醒了自會回去的。」獨孤璃知道白依纖不喜歡陌生人出現在她身邊,想起她那個侍女,又說道,「你讓人去白露居通知王妃的丫鬟一聲,讓她準備好醒酒湯給王妃送過來。」
清漪答應著吩咐人去了,才跟上獨孤璃的腳步。
心中卻在感歎著:今天真是奇怪的事一件接一件,七王爺在這裡喝醉了就算了,怎麼王妃娘娘也喝醉了?
……
白依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中天了,頭暈乎乎的很難受,睜開眼就看到坐在床邊打盹的玉盞。
「小姐,你醒了。快把醒酒湯喝了。」玉盞感覺床上的異動立刻就睜開了眼,端過桌邊的醒酒湯送到她嘴邊。
白依纖就著她的手喝下醒酒湯,又閉眼休息了一會才覺得頭不那麼痛了,「玉盞,你一晚上沒睡麼?」看她有些暗沉的眼圈就知道這丫頭肯定擔心的一晚上沒睡,白依纖有些抱歉,昨晚她沒回去又忘了告訴玉盞了。
「沒良心的小姐啊,我還不是為了你。所以今天你要補償我!」玉盞看她要起來,忙扶著她,還不忘要報酬。
白依纖看一圈陌生的房間,想起來這是獨孤璃的臥室,難道是他抱她進來的?
聽到玉盞的話,接口道:「你想要什麼補償?」
「聽說暗香樓新來了一位頭牌姑娘,自稱是才貌雙絕,在暗香樓設了問題開比賽,說是只要有人能答對所有問題就能抱得佳人歸而且還能得到明羽王朝七王爺一個承諾。七王爺親自派發百花帖,邀請各路朋友來參加,小姐你帶我去好不?」一說起八卦,玉盞就來了精神。
「看你這麼精神昨晚肯定不是一晚沒睡,補償什麼的就免了吧。」白依纖覺得遇上玉盞這樣不放過任何八卦機會的孩子就是老天在懲罰她,為了這個丫頭的八卦事業,白姑娘不知道被迫參加了多少類似於英雄大會比武大會的無聊節目。
「小姐,人家是真的一晚沒睡啊!你這麼能這麼冷血無情?」玉盞開始裝委屈博取同情。
白姑娘立刻見縫插針:「一晚沒睡還不去睡覺?」
「聽說流觴公子也會去。」玉盞直接搬出殺手鑭,自從小姐和流觴公子相識之後,流觴公子就成了繼夜行之後的另一個例外,有事搬出流觴就成功了一半了。
「他去關我什麼事?」白依纖一反常態的不為所動,拉著玉盞回白露居。
「可是小姐啊,我好想好想去啊,為什麼嫁給璃王爺之後你都不愛看美人了?」玉盞拉著她的手不放,乾脆耍賴。
白依纖拍掉她纏著自己的手,「因為獨孤妖孽美得太慘絕人寰,其他美人都入不了姑娘我的眼了啊!」
「那你覺得璃王爺美些還是流觴公子美些?」玉盞果然不放過任何八卦的機會。
白依纖認真想了想,流觴和林慕麒長的一樣,林慕麒是她姐夫,獨孤璃只是名義上的丈夫,答案很明顯。
「肯定不是獨孤妖孽啊。」白姑娘絕對不是個合格的評委,就算她心裡知道兩人的長相平分秋色,可是有人問起來她還是會偏袒林慕麒的,這叫親疏有別!
「可是你真的不好奇七王爺認定的美人到底有多美嗎?」玉盞還是不死心的把問題繞回到暗香樓的八卦上。
「我真的一點都不好奇。」白依纖拿著衣服到屏風後面去換,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可是我會陪你去的。」
玉盞高興得恨不得跳起來才好,就知道白依纖總是口硬心軟。
心裡像是抹了蜜一般,遇到這麼個小姐還真是幸運,從不拿手下當下人看,吟霜宮的人都喜歡她,所以才會那麼心甘情願的為她賣命,毫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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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雲酒樓,天字號包廂。
兩位錦衣華服,長相風流俊雅的公子正在對酌。
一身紅衣張揚的柳流觴端著酒杯一派放浪的姿態坐在桌前,似笑非笑的看著琉璃杯中的酒液。
「花舞,你知道皇上的性格,你逃不出他的掌握的。」淺色的唇染上了酒,他看著獨倚窗欞的另一位公子開口道。
一身男裝的花舞易了容,一派多情公子的風流勁,「流觴,你懂他卻不懂我。這一次我能出來,他就不再可能讓我回去。」她並不怕柳飛揚,她花舞孤身一人,只要她誠心不想回到他身邊,他就抓不到她。
「花舞,從你為了別人而離開他開始,你就輸了。皇上是冷血絕情的人,而你卻不是。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有了弱點你就輸定了,他就是認定了這一點才對你放鬆管制被你僥倖跑出來的。現在他處理好朝雲的事務,說不久之後就親自來接你回去。」柳流觴的話像一顆尖銳的釘子,直接擊向花舞最脆弱的地方。
花舞卻面不改色的問他:「聽說最近你找到了你的雪月姑娘,不知道你是否覺得她就是你的弱點?」
「呵呵,你肯定想不到,我的雪月有多能幹,她那樣的女子,無論何時都不會成為身邊人的負擔,何況我不相信有人能在我手上傷到她。」想起最近探查到的消息,柳流觴臉上的笑意真實了幾分,找到她他就不準備再放手了。
花舞看著街道斜對面的暗香樓,也淺淺的笑了起來:「我們彼此彼此,我要找的那個人,她也不會成為我的負擔。」
兩天後。
神秘女子在暗香樓七仙閣設題開賽。
白依纖早早的就被玉盞從床上拖起來了,玉盞幫她梳洗打扮的時候白姑娘還在渾渾噩噩的一邊瞌睡一邊怨念。
「小姐,都弄好了,我們走吧!」玉盞極度興奮的拖著白依纖往外走,白依纖仍然處於半睡半醒狀態任由她拉著,不一會兒,感覺到出了院子,然後玉盞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就走開了。
然後白姑娘感覺身邊有一根軟軟的柱子,雖然有些涼,不過很舒服,想都沒想就抱著柱子繼續找周公約會去了。
獨孤璃見她難得主動的抱他,心中一動,摟緊了手臂。
昨天玉盞說今天兩人要去看新鮮,獨孤璃怕人多不安全,找理由沒去上朝來陪她,剛到門口就看到白依纖迷迷糊糊的隨著玉盞出來,然後一頭撲進了他懷裡。
此時溫香軟玉在懷,獨孤璃心情大好,為了方便他讓玉盞給她換了男裝,那雙迷離的大眼睛遮不住的風情,雖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女子,不過她做男子打扮也別有一番味道。
獨孤璃感覺到她小腦袋一直往他懷裡蹭,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突然心頭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低頭一看,果然,小丫頭抱著他當枕頭,睡得香甜。
獨孤璃撫額無語,剛才的好心情瞬間減半,每次她都只有睡著了當他是抱枕時才會有這種小女兒情態。
玉盞整理好馬車之後就看到自家小姐抱著璃王爺一動不動的站著,而璃王爺一臉無語的樣子。
「對不起啊王爺,我們家小姐起太早會頭暈,頭暈就會要人抱,一直這樣都習慣了,所以請您也慢慢習慣。」玉盞低著頭悶笑不已,還不忘一本正經的扯著亂七八糟的話題破壞白依纖形象。
獨孤璃打橫抱起白依纖上了馬車,才冷聲問道:「以前都是誰抱你們家小姐的?」
玉盞一聽這威脅性十足的問話,更加不敢抬頭了,小小聲的解釋道:「呵呵,吟霜宮的手下都是女子,王爺您不要介意啊!」
說完還偷偷抬眼瞟了瞟獨孤璃,見他臉上沒有生氣的表情才放下了心,小姐說的果然不錯,長得越美的人心越難猜,好可怕。
獨孤璃見玉盞鬼靈精怪的樣子就知道她的話信不得,也不再說什麼。玉盞是吟霜宮中跟在白依纖身邊最久的手下,性子倒是學了個五六分。
馬車在張燈結綵的七仙閣門口停下,白姑娘適時的悠然轉醒,睜開眼就生龍活虎的跳下了馬車。
獨孤璃看著立刻消失在眼前的兩個身影,錯愕了一瞬,這丫頭難道是耍他的?
「七仙閣的每一層樓都有三個問題,回到正確之後才能往上走,到了第七層就能見到傳說中的美人了。」熙熙攘攘的大廳中玉盞跟在白依纖身邊告訴她遊戲規則。
白依纖卻在驚歎於七仙閣的裝飾。
在這個時代能有七層的高樓已是不易,建築材料居然還全是竹子,中央的旋轉樓梯更是讓白依纖睜大了眼睛,這樣的建築,能設計出來的又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