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怕我會奪走你剛剛擁有的一切?」安靜秋把茶杯推向一邊,起身走向安靜柔。
安靜柔被她的氣勢駭到,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伸手擋著她說:「我讀了爸爸隱瞞的遺囑。明白只有在安遠破產完蛋的時候你才捨得把全部的家產讓給我。我清楚,這江山是你打下來的,要你全部拱手相讓是有點說不過去,我下午還和匡經理商量著,看能不能給你一個海外的分公司由你經營,可是現在看來,你的胃口不止如此吧……」
安靜秋垂眸冷冷一笑。
「安靜柔,你不要太自以為是!我肯把安遠給你,不是因為它不行了,而是我不想繼續這麼糊里糊塗的活下去。你明白什麼?覺得安遠真的救不活嗎?」她斜飛的遠山黛眉襯著漆黑烏亮的眼仁,篤定的語氣,讓安靜柔心驚不已。她想到了之前的業績報告,還有安遠良好的發展前景,不禁暗暗驚出了一身冷汗。
放在她手裡或許救不活,可要是換成安靜秋全力以赴——那結果還真說不定呢。
想歸想,可她還是得嘴硬著死撐:「安靜秋,你別故弄玄虛!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安遠陷入危機,要被賣出去了!憑你的力量,能救到哪一步?!我不信你有通天的本事……」
安靜秋聽到這兒笑了,她暫且不答。
對一旁躬身而立的何叔說:「麻煩你讓傭人們都下去吧。還有二小姐的母親和弟弟,一併請出去!以後不要再放他們進來。」
安靜柔身體一顫,呼吸也緊了幾分。她忍不住向面容黑沉眸色陰翳的司雅靜投去一瞥。
司雅靜也迅速的瞥了她一眼,可終究沒有像之前那樣撒潑耍賴。她畢竟在早年的歡場也做過看人眼色的紅牌大腕,若不是有一顆玲瓏心,飆上金主安家誠,那裡會有現在從女兒手中的搶來的財富。
她也是個看人下菜碟的主,心想安靜柔畢竟是她的親生骨肉,她再無情等到坐穩了江山,還不都是她說了算,自己和澤楷無非是不能到安家罷了,到時候,讓靜柔給自己買一套大別墅,不是一樣嗎?
想到這兒,司雅靜乾脆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拉起哭鬧著要姐姐的澤楷沒好氣的說:「走走!咱們不在這兒丟人現眼了!你姐姐不仁,我們也不能不義,走吧!我們娘倆回破公寓相依為命去!」
「姐姐!姐姐!!我們一起走!!」澤楷撲過來要安靜柔。
安靜柔面無表情的闔了下眼睛,推開了澤楷。
「跟媽媽回家,姐姐還有事情要辦!」
最終,何叔遣散了客廳裡的閒雜人等,只留下了匡益達和蘇荷香守在客廳,自己也下去了。
安靜柔脫下了身上的白色大衣,看著悠閒的坐在沙發裡品茗享受的安靜秋,一臉嚴肅的問道:「你把話說明白了吧!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