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化了淡妝,整個人看起來秀美可人。修剪過的黑亮長髮,順滑的散在肩頭,臉色紅潤,細看還帶著微醺的酒意,進門時刻意裝出一臉凝重的神態,在看到客廳裡的一群人之後,瞬間崩塌垮掉。
她慢慢漲紅了臉,對著司雅靜輕喊了一聲:「媽……」
司雅靜面色一沉,看著安靜柔身上價值不菲的行頭,不禁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澤楷看到自小與自己親近的姐姐,委屈放大,哭叫著掙脫司雅靜的鉗制,撲進了安靜柔的懷裡。
「姐姐……媽媽打我!……姐姐!你不要我們了嗎?媽媽說你是沒良心的女人,你不是,對不對!」澤楷的眼淚鼻涕蹭了安靜柔一身,她不禁微蹙起眉頭,輕輕推開了弟弟……
「啪啪……啪……」安靜秋放下古瓷茶杯,微笑著鼓起掌來。
她對著神色已顯出窘迫的安靜柔說:「真精彩啊!安總……你怎麼對你的母親和弟弟說的呢?為何還會讓他們找上門?莫非——你要違背遺囑,準備給你的父親玩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安靜柔臉上登時青紅交加,變得煞是難看。
她望著司雅靜和身邊的澤楷,又看了看四周金碧輝煌的奢華環境,想起了剛剛結束的夜宴上,風度翩翩,俊美邪魅的夜清川和英倫資本亞洲區總裁均對她俯首貼耳,關愛有加的情景。她20多年的生命裡,從未像今天一樣擁有這麼大的權利和財富,似乎,只要動一動嘴巴,一切幻想中的東西都觸手可及。
已經讓她嘗到了糖果甜美誘huo的滋味,現在卻讓她吐出來,吞進以往苦澀難言的黃連,這可能嗎?
安靜柔的神色漸漸揉進了一絲殘忍的冷酷。
她對著司雅靜說:「媽,不是我狠心不管你們。而是爸爸,他的遺囑規定了,只能我獨享這份家業,從我接任安遠的職位開始,我就要和你們劃清界限,不能再有任何的來往!如有違背,安家的財產將全部捐獻給慈善組織。」
司雅靜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看仍然端著杯子喝茶的安靜秋,說:「你不還有姐姐嗎?你不要了,還有她繼承呀!難不成,連她都不想要安家了?」
安靜秋笑著點頭,「是啊,我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可是——現在我有點後悔了,所以今晚才來和靜柔談談,關於安遠集團和安家的財產……」
安靜柔驚愣的望著安靜秋,警覺的問:「你什麼意思?想拿回財產?!議案已經通過董事會了,不可能改變了!現在,我才是安遠集團的董事長!」
安靜秋曬然冷笑:「恐怕在我們正式交接之前,你還沒有當家做主的權力!!」
「安靜秋你準備出爾反爾嗎!你想怎麼樣?」安靜柔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