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濕漉漉的寒被紫陌帶回了傾情行館,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抹紫色的倩影。寒突然間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個人應該是紫嵐吧!
可是,寒仔細一想,紫嵐的穿著向來都是很中性的,不會穿得很女性化,更不會帶真什麼配飾,而且這個背影比紫嵐的還要窈窕,那麼這個人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寒心中起了濃濃的疑惑。
那女子耳朵都是很厲害,聽到腳步聲便轉過身來。那樣的長相,真的讓寒大吃一驚,不是因為她長得很美,而是她曾經見過她!
一個身穿紫色繡著淡紫色的海棠花抹胸,腰繫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霧煙醬紫色拖地煙紗,風鬟霧鬢,發中別著珠花簪。眼神有神,眼眉之間點著一抹金調點,撩人心弦,果真是一位絕色佳人!一雙褐色的眸子,繡著海棠的衣服,這不就是在紫陌榻上看到的女子嗎?
「海棠。」紫陌朝著那個女子打了一個招呼,微微點了一下頭。
海棠看到寒,向寒微微屈膝,行了一個禮,「屬下紫衣參見少宮主!」一直保持著卑微的身份,低著頭,沒等寒說免禮,海棠就一直低著。
「你起來吧!」寒不冷不熱地說道,看見海棠抬起來頭,可是寒卻無聲無息地開始討厭這個女人,「你不是叫海棠嗎?」
「回少宮主,屬下小字海棠。因為出生的時候,海棠花正開得艷,所以,師兄師姐們都叫紫衣海棠。」海棠看來很聽從寒的話,一隻低著頭不看寒,一雙褐色的眸子看著底下,每次回話的時候,這是海棠卑微的表現。
寒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真的很懂得禮數,「你和紫陌、紫嵐是同輩的?」
「是。」海棠低著頭,看得清楚的就是海棠頭上戴的那朵漂亮的海棠花,「不過,屬下的武功,還不能和紫嵐師姐和紫陌師兄相提並論。」
「行了,你抬起頭來吧,不要總是低著頭!」寒看到這麼一個禮數周到的女人,心中真的不好受。這個女人,除了長相之外,其他地方都遠遠超過了寒,這讓寒很自卑。
「是。」海棠抬起頭,這讓寒覺得自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抉擇,她長得那麼漂亮,抬起頭簡直把她的風采都搶走了。
「少宮主!」寒聽到有人叫她,轉過身,看見一身紫衣的紫嵐。紫嵐臉上帶著笑容,眼中淚閃閃的,看到寒平安回到了家,激動地一把抱住了寒,自己鼻子一酸,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少宮主,屬下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少宮主了呢!要是少宮主真的有三長兩短,屬下也一定不活了!」
「師弟,怎麼回事?」紫嵐摸到寒全身濕透,一下子就用責怪的目光看著紫陌,「你是怎麼照顧少宮主的?怎麼全身濕透了,海棠,快帶少宮主去換一身衣服!」
寒突然間笑容收斂了一下,「我不要紫衣給我換衣服,紫嵐,我們好幾天沒見面了,你帶我去換衣服怎麼樣?」
「好,好……」紫嵐看到寒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了下來,寒是她一手帶大的,都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撫養了,她能不心疼嗎?
紫嵐帶著寒到了房間換衣服,紫陌不放心地說道:「少宮主,你怎麼會全身濕透?」
「唉,」寒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還不是那個拜月教的『小毒王』把我拉下水的?害得我全身濕透,那個『小毒王』年紀看來和我一般大,可是心怎麼就是這麼狠毒呢?我可不記得得罪了他,他口口聲聲叫我『少教主』,可是他還說不死不救!」寒看著照顧了她那麼多年的紫嵐,不停地吐起了苦水。
紫嵐的手一僵,聽到「拜月教」這個三個字,有一點不悅,「少宮主,這幾天您對屬下說一下,您還碰到誰了?」
「啊?!」寒有一點反應不過來,想了想,紫嵐是擔心她,然後老老實實地說道,「我碰到了子蓮和可惡的易寒,還有『小毒王』和獨孤漠月。」
「獨孤漠月?」紫嵐的臉色一下子差了起來,「少宮主,聽屬下一句話,以後不要搭理獨孤漠月懂嗎?他本就不是善類,會害了你的。」
「哦。」寒似懂非懂地點了一點頭,那個獨孤漠月啊?看起了真的很有害,紫嵐都說了,肯定不是好人,小心為妙。
紫嵐打開寒的衣箱,一下子皺起了眉頭,「唉,人家姑娘家家,衣服不是粉色就是黃色,穿得都很明艷,可是少宮主您的衣服,不是白色就是紅色,不是紅色就是黑色,再也找不到其他衣服了,真是夠單一的。」
寒都沒有因為自己的衣服發愁,紫嵐居然卻因為寒的衣服眼色太單一唉聲歎氣了起來,真叫好笑的。
在紫嵐的百般折騰之下,寒換上了一身身穿是淡白色的長裙,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可是,紫嵐看見寒穿上這身衣服,卻不住地在搖頭。
「紫嵐,我不喜歡那個叫海棠的女人,她什麼時候走啊?」寒抬起頭,眨巴著眼睛,讓人不忍心拒絕。
紫嵐摸了摸寒的頭,和藹地笑了一下,「呵呵,她是我們傾情宮的四大護宮使之一,怎麼可以走呢?」
「啊?」寒張大了嘴巴,「那我以後的生活豈不是會很痛苦,很不幸福?」
紫嵐有一點驚訝,一向很隨和的寒怎麼這個時候這麼討厭紫衣?
「這樣吧,今天去看武林大會怎麼樣?」紫嵐微笑著摸著寒的頭,拉著寒的手帶寒走出了行館。
說實話,寒一點兒也不想去看比武,可是那又怎樣呢?頭一天的時候,就造成了那麼多尷尬的事情,就比方說「小毒王」和獨孤漠月還有易寒,他們三個人和她的關係,在第一天的時候搞得撲朔迷離。
到了武林大會的比試的地方的時候,已經開始了好幾場,這個時侯是易寒在比武的檯子上,幾乎是無人敢上來和他比試了。
在場早已是議論紛紛,對易寒這個人物早已是又敬又怕,居高臨下的易寒臉上掉下了很多汗珠,看來有一點累了,一身藍色的衣服都已經陪汗水浸濕。這個時候,太陽十分毒辣,易寒的一雙絕艷的雙色瞳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秋水劍——易寒果然了得,居然連勝了二十幾場,看來這次的武林盟主非他莫屬了。」
「還不是定數呢!你看看,『劍妖』還沒有出場呢!秋水劍即使再怎麼厲害,車輪戰肯定受不了,更何況他已經打了二十幾場呢!再上來一個『劍妖』豈不是會被打下台?」
「我看這個『劍妖』是要保存實力,等到易寒被打得什麼力氣都沒了,正好把易寒打下台,不是嗎?」
「別說了,你不看看『劍妖』這個眼神,怕是要吃人了,別說了!」
第五弈抱著自己的劍,瞪了在八卦他的那群小嘍囉,轉眼繼續盯著台上的易寒,發覺易寒的劍法很靈活多變,看樣子基礎很好。可是,第五弈內力很強,差的就是基礎。易寒的基礎很扎實,內力卻平平。如果,他現在上去,怕是會打個平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砰!」也不知道易寒是有意無意,被易寒打下台的那個術士,居然倒在了寒的腳邊,差一點就撞到了寒。
寒嚇得差點心要跳出嗓子眼了。紫嵐護主心切,大喊道:「易寒,你到底有沒有長眼睛,居然把這個術士打到到我家少宮主的腳邊。」
易寒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這個術士打到了寒的腳邊,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我長了眼睛,是秋水劍沒有長眼睛,刀劍無眼,誰知到它的劍氣會把這個術士打到你家少宮主的腳邊呢?」
「你……」紫嵐氣得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難怪江湖上的人說,行走江湖,碰到三個人不可以講理,第一個是「劍妖」第五弈,第二個是「四少」陌殘葉,第三個就是「秋水劍」易寒。
「有本事就和我刀劍上說話。」易寒將劍指向了紫嵐,微微向寒一笑。
寒轉過頭,拉了一下紫嵐的衣服,「紫嵐,你不會武功的。跟這個人講什麼理啊?更何況跟這種無賴只能以無賴治無賴。」
紫嵐暗想不妙,這個易寒其實是另有目的,他想趁這個機會逼出紫陌,他要的對手就是紫陌!
「我家紫嵐不會武功,你這不是為難她嗎?要不和本宮主打?」一熟悉的聲音在空中迴盪,有一點慵懶。
眾人轉過身去,看到的一幕可以驚訝得讓他們把眼珠子都掉出來。
一身淡藍色紋花的長袍,英挺的俊眉,慵懶的微笑,有一點像是拓跋音瀧的感覺。可是,別人叫他傾情宮主。身旁的女子也是一身淡藍色的長裙,裹身的是狐裘,臉上帶著一絲清高,只見雪白一張瓜子臉,又眉彎彎,鳳目含愁,竟是個極美貌的女子,微笑地看著寒。
這兩位人物的出現一下子讓在場的人議論紛紛。
「傾情宮宮主怎麼和拜月教教主在一起?」
「傾情宮宮主不是說不參加這次的比武嗎?怎麼會到這裡來?」
「一個白道第一大宮的宮主,一個是黑道第一大教的教主,兩個人在一起成何體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