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突然間被一劍破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俊美少年,烏黑的頭髮遮住左眼,在跳下來的時候突然間青絲飛舞,寒驚訝地發現易寒居然是雙色瞳!一隻瞳孔是墨綠色的,一隻瞳孔是銀白色的!
「喂!又是你吧窗關上的吧?」易寒犀利的眸子滾燙地注視著寒,眼中一把火,好像要把寒燒了,一口咬定是寒做的「好事」,「幸虧本少爺劍術精湛,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秋水劍』,不然差點撞到窗子!」
「雙、雙色瞳!」寒驚訝地都結巴了。
寒驚訝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嘴巴卻不爭氣地又結巴了起來,「易寒!你有雙色瞳!雙色瞳啊!」
寒高興的那個勁,就好像她自己有了一雙雙色瞳似的,差點從床上站起來亂竄。
「易寒、易寒!你說話啊!」
易寒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又好像在遮掩什麼。不語,只是走到梨花木的桌子旁,拿起那只藍花陶瓷茶壺,直往嘴裡灌,很不文雅。不過,對易寒這樣長了一副表裡不如一的好皮相,卻說話一點都不溫柔的人的確是少見,除了葉子的步殺之外。
「你真的有一雙好漂亮好漂亮的雙色瞳啊!一隻是墨綠的,一隻是純銀的,好酷哦!」
在寒的心中,她喜歡的那個人除了「需得十三學書,三冬文史足用;十五學擊劍,十六學《詩》《書》,十九學孫吳兵法,戰陣之具,鉦鼓之教。年要滿二十二歲,身長九尺三寸,目若懸珠,齒若編貝,勇若孟賁,捷若慶忌,廉若鮑叔,信若尾生……」這幾條之外,還要有一雙像漫畫中的男主那樣的雙色瞳。
其實,紫陌在寒的心中早已是最佳人選,可是紫陌偏偏少了一雙絕艷的雙色瞳。
相反,易寒什麼條件都不符合,就是有一雙男人女人看著都又羨慕又嫉妒的雙色瞳,天理何在啊!居然讓這麼一個無賴有這麼漂亮的眼睛。
寒有一種慾望,真想把易寒的眼珠子挖下給紫陌。
「為什麼用頭髮遮住那只純銀的瞳孔?」寒好像吃了興奮劑似的。
易寒狠狠地瞪了寒一眼,說道:「你好煩,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是誰把窗子關上的?!」易寒乘機轉移話題,一雙美眸瞪著寒,「是不是你關的?」
蓮清正想說是他關的,卻不想寒卻搶先一步,「我太冷了,所以才關上的,誰叫你不走大門偏偏走窗子的?!活該!」
「你……」易寒氣得說不上話來,只能乾瞪眼,「你冷嗎?涅槃成一年四季都溫暖如春,你說冷,鬼才信呢!」
寒反唇相譏,「易寒,你能不能像一個君子一點啊!你不看看自己現在的姿勢,客棧裡人多眼雜,再加上都是江湖人士,我又是傾情宮的少宮主,被別人看到了,叫我傾情宮顏面何存啊?我可還要嫁人的哦!要不你娶我?你的手往哪放啊?」
易寒低頭一看,她此時因為生氣,正好趴在床上,一隻手揪著寒地衣領。知道的是在吵架,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幹那什麼呢!
易寒一下子也感到了尷尬,立刻把手鬆掉了,「傾情宮的少宮主不會武功,就已經夠讓江湖人士恥笑了,就這麼一點事,已經算不了什麼了。」
寒感到臉上一陣滾燙,說出去還真會讓江湖人士恥笑的,傾情宮少宮主居然什麼武功都不會。
「易寒,別這樣說了,堂堂『秋水劍』欺負一個小孩,傳出去更讓人笑話。」蓮清反而幫著寒說起話來。
易寒瞪了蓮清一眼,送了蓮清四個字——「重色輕友」!
「易寒,蓮清哥哥這是幫理不幫親,懂嗎?」寒「咯咯」地笑了。
「別左一句『蓮清哥哥』,右一句『蓮清哥哥』,聽著好肉麻啊!」易寒瞪了寒一眼,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聽到寒叫別人「哥哥」心裡總是酸酸的,就好像打翻了醋罈子似的。
「呀!那可就不巧了,我還有很多哥哥呢!那你可不要肉麻死了哦?嘻嘻……」寒囂張地笑了,「看見我和我哥哥在一起你可要多遠一點哦!嘻嘻……」
「你……」易寒自製跟這個「萬千寵愛集於一身」的大小姐是不能講理的,忙不迭地將一本書毫不客氣地扔向寒。
「啊!」寒驚叫,易寒練飛鏢果然是有天賦,哪天不練劍了,還可以學暗器。剛才那本書正好砸在寒的身上,「易寒,我可是女生,怎麼可以拿本子扔我?有沒有道德啊?我可是病人啊?你能不能溫柔一點?你要是再用點力,我非要被這本書要了小命不可!」
「喂!你又不是豆腐做的,一本書砸一下又怎樣?」易寒很沒有形象地又和寒吵了起來。
「易寒,」一直如同謙謙君子的蓮清和易寒造成了一個很大的對比,「你這樣扔過去,小寒還是病人。更何況易寒你自小練武,小寒又不會武功,你這麼一扔,小寒本就體質不好,她能受得了嗎?」
「她是病人?鬼才相信呢!是病人還有力氣和我吵架?這算什麼病人啊?我看精力比我還好。」易寒的臉上不用看就知道上面寫著什麼——「重色輕友」!
寒隨手翻了翻那本被當成「飛鏢」的可憐的書。
天哪?上面寫了什麼?她怎麼什麼也看不懂?
「其洗髓之說,謂人之生感於情慾,一落有形之身,而臟腑肢骸悉為滓穢所染,必洗滌淨盡,無一毫之瑕障,方可步超凡八聖之門,不由此則進道無基。所言洗髓者,欲清其內;易筋者,欲堅其外。如果能內清靜、外堅固,登壽域在反掌之間耳,何患無成?」寒看呆了,這是什麼書?
「易、易筋經?!」寒驚呆了,易寒是不是腦子的哪根筋打錯了?哪裡搞來這麼一本書?
蓮清起初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又想了一想,他的好兄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去偷少林至寶——《易筋經》,以他的個性的確是幹得出來的。
蓮清對寒解釋道:「易筋經相傳天竺和尚達摩為傳真經,隻身東來,一路揚經頌法,後落跡於少林寺。達摩內功深厚,在少林寺面壁禪坐九年,以致石壁都留下了他的身影。達摩會意後,留下兩卷秘經,一為《洗髓經》,二是就是《易筋經》。易筋經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武功秘籍。」
「不過——」蓮清瞟了一眼易寒,「你怎麼偷到的?」
「喂、喂!蓮清,你不要用『偷』這個詞好嗎?」易寒糾正道,「我只是看到大竺寺的有一間客房沒有關,就『順手』進去了,然後就『順手』拿了……」
「所以你就『順手』拿給我?」寒特別強調了「順手」二字,她的眼神就好像再告訴他,什麼「順手」啊,明明就是偷!
「呵呵……」蓮清看著這兩個冤家對頭忍俊不禁。
「切!這跟『偷』有什麼區別?」寒鄙視地看著易寒。
寒心中暗想:好一個心高氣傲的易寒。
易寒再一次糾正道:「最大的區別就是我只是『順手』而已。」
易寒心中暗叫: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
「無賴!」
「刁蠻!」
兩人異口同聲,果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蓮清看著這兩個「不罵不相識」的少年,哭笑不得,只好先打退堂鼓,「易寒,小寒,我幫小寒煎藥去了。」說著掩門而走。
某蓮心中暗想,這兩人的名字好拗口。都帶一個「寒」字,一山難容二「寒」就是這個道理吧?
寂靜……
兩人居然安靜得不太正常。
「喂!」寒突然問了一句,「這本書有什麼作用?好像是內功心法,可是我根本不需要啊!我有紫陌哥哥保護,根本就不需要這個東西啊!」
「紫陌?」易寒咀嚼起了這兩個字,眼中閃過一絲犀利,突然間就變得殺氣濃濃地。
寒心中一涼,怎麼會這樣?紫陌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居然讓蓮清和易寒一提起他的名字就殺氣變重。
寒乾笑道,為了改變一下氣氛,「你不會因為我叫『紫陌哥哥』你肉麻了?」
「滾你媽的肉麻!」易寒突然間脾氣大變,不由自主地開始罵人。
當易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他已經把話說出來了。
易寒暗罵自己這張嘴,看了一眼寒,又不好意思道歉,只是干看著。
寒眼淚汪汪,看樣子好像要哭出來了。
寒軟綿綿地喊了一聲,叫得易寒骨頭都要酥了,「易寒……」
叫得易寒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坐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他最受不了女孩子哭了,更何況像寒這樣本來就看起來楚楚可憐的人,更是讓他不知所措,做人真是難……
「喂、喂,你別哭了……」
寒的聲音有點娃娃音,哭得雨帶梨花,說起話來還真有點撒嬌的感覺,「易寒,你難道就是這樣安慰人的嗎?」
「啊!?」易寒被寒叫得好不自在,他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女生了,還要他怎麼安慰她?
總不可能叫他犧牲色相去討好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