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見寒不語,突然發現自己竟還摟著人家的腰呢!一下臉紅到了耳根,鬆開手不好意思的咳了幾聲。
寒突覺腰間一鬆,轉過頭,只見少年低著頭,臉上瀰漫著可疑的紅暈,寒抬起手,掩嘴輕笑,銀鈴般的嬌笑聲透過衣袖傳進了少年的耳朵裡。
少年抬起頭,見寒笑的花枝亂顫,美麗動人,果真是個美人兒,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不禁也跟著笑起來……
「哈哈哈……」少女銀鈴般的嬌笑聲交錯著少年豪氣沖天的大笑聲,迴盪在那片樹林之中……
盤旋……不停的……
……
寒聽見少年的笑聲,驚訝的抬起頭,眨著黑白分明的秋水眼,依舊桃花面,頻低柳葉眉,奇怪的看著少年。
他在笑什麼?
「喂!你在笑什麼?」寒疑惑的問道。
少年看了一眼寒,玩性大氣,伸出手摀住了寒漂亮的眼睛,將頭伸到寒的耳畔呼著熱氣,說道:「寶貝,本少爺我可不叫『喂』本少爺我叫易寒,『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易寒』,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秋水劍』便是本少爺我!好好記著。」說著正打算放開手,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又接著說,「寶貝,記著,以後可別再拿你那雙漂亮的招子那麼看著本少爺我,本少爺我對美女可是沒抵抗能力的,小心以後本少爺我以為寶貝在勾引我,一下沒控制好,吃了寶貝啊!」說完,在寒頸項裡戲劇化的貪婪的深吸了一口氣,站直身,放開了寒。
寒整個臉都紅的像熟了一樣,瞪著易寒,語無倫次的指著易寒說:「你……你……無恥!流氓!你這個無賴!」
天哪!這……這、這傢伙……這傢伙剛剛還不是單純的「臉紅」,敢情是裝出來的!?現在才露出了真面目啊!
易寒好笑的看著寒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表情,說道:「『你』什麼『你』,叫『寒』!」臉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什麼『寒』呀!本小姐才叫『寒』呢!竟然盜聽本小姐的芳名!?該當何罪?!畫個圈圈詛咒你!」寒擺出了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
易寒捏了一把汗,心想:敢情自己是好心救了這個丫頭,反倒戴上了頂「採花大盜的頭銜了」?!
易寒看著寒,說道:「咦?難道你也叫『寒』?」易寒奇怪。
「騙你幹嘛?騙你有糖吃啊?再說了,本小姐我本身就叫『寒』,『至尊·寒』!」寒雙手叉腰,瞪著易寒說道。
易寒好笑的看著寒,戲謔道:「『至尊·寒』?怪名字。再說,貌似小爺我可是比你早生好幾年了呀,無論怎麼想,都是你盜版用我的名字吧?寶——貝——」易寒故意拖長「寶貝」二字,以氣寒。
「別叫我『寶貝』!我不是你的寶貝!」寒聽後,果然生氣了,一跺腳,憋足了勁,向幸災樂禍的易寒吼道,可剛吼完,寒便感受到了身體的不適,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接著,寒只覺眼前一黑,單薄的身子搖了幾下,便一頭栽了下去。
易寒聽到寒的怒吼後,奸計得逞,心中大喜,但那頭吼完便沒了聲響,心中又不禁生疑,回頭看去,只見寒脆弱,單薄的身子倒在地上,原本靈動的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剛剛那與自己鬥氣的模樣全無。
易寒一個箭步上前,將寒柔弱的身體攬入懷中。
「寒——」易寒摟著寒叫道,但是,懷中的人兒一點反應也沒有。
易寒心中無限悔恨,如果不是自己故意氣寒,寒就不會有事。
易寒站起身,將寒橫抱在懷裡,看著懷裡的可人兒恬靜的睡顏,易寒心頭一動,俯下身,輕輕地在寒的額頭上烙下一吻,凝望片刻,抬起頭,運起輕功,向自己所在的行館飛去……
寒,你不會有事的,只要有我易寒在,就沒有人會傷你寒一根寒毛……
即使是再強大的敵人,也……為你而戰……
行館——
易寒雙手橫抱著寒,走進行館,引起樓下用餐的人一陣騷動,掌櫃一路小跑著過來,堆笑的問道:「易公子,有什麼需要小的做得嗎?」
易寒掃了掌櫃一眼,邊走邊說:「去把最好的大夫請來!」
「是、是,小的這就去辦。」說著,掌櫃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腳像生風了一樣,飛快的退下了,他深知:這種客人不能得罪。
易寒走到房門前,沒手推門,便抬起腳,一腳踹開了那扇可憐的門。
門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白衣。屋內那人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轉過頭,只見那人面孔俊凡脫俗,如墨般的青絲不扎不束,最扎眼的是那人的右臉上,一朵怒放的白蓮妖嬈動人。
「蓮清?你怎麼來了?」易寒一邊說,一邊走進房內,將寒放在了床上。
蓮清站起身,搖了一下扇子,說道:「來竄竄門,誰知竟看見寒你抱得美人歸啊!」說著,湊上前看了一眼寒,這一看蓮清便楞住了,他和曾想過,易寒抱得的「美人」會是寒!
「她……怎麼了?」蓮清見寒躺在床上毫無動靜,不禁擔憂道。
易寒給寒蓋好被子,聽蓮清這麼問,便奇怪道:「咦?你認識她?」
蓮清盯著寒,半晌才說:「嗯,以前在街上遇見過,她迷路了,還是我送她回家的呢!」說著,蓮清想起那一日的事,嘴角不禁翹起,她真的很有趣的呢!
回過頭,見難得笑的蓮清竟然笑了,不禁有些奇怪,但一想到是寒,心中不禁泛起層層酸意。
「她到底怎麼了?」見易寒望著自己不語,蓮清問道。
「哦……」易寒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她啊,嗯——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她被人綁架了,我救了她,還沒說幾句就暈過去了……」
話音未落,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誰?」易寒問道。
「易公子,是小的,您讓小的叫的大夫小的叫來了。」門外掌櫃的聲音響起。
「進來。」易寒說道。
門開了,進來一位白鬚老者。
「大夫,快看看寒她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易寒急切的說道,話語中的迫切不加一點修飾。
大夫走到床邊,指起寒得手,開始診脈。
片刻——
大夫站起身,而一邊早已等的焦頭爛額的易寒一把抓住大夫的手焦急的問道:「怎麼樣?寒她到底怎麼樣?」
大夫看了一眼易寒後,搖了搖頭,說:「這位公子,唉——自古紅顏多薄命啊!天妒紅顏啊!公子,節哀吧,這位姑娘她……她沒得救了,這位姑娘她得了『血虛』……」
「血為氣之母,氣賴血以附,血載氣以行。血虛,氣無以附,遂因之而虛,故血虛常伴隨氣虛,病人不僅有血虛的症狀,而且還有少氣懶言、語言低微、疲倦乏力、氣短自汗等氣虛症狀。」大夫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大夫接著說道:「黃芪五十克,大棗十枚,當歸九克,枸杞子九克。用水煎服,養血,可暫時緩解,但是治不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