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玄月感到有人來到,心中一急,轉過身來。
「啊!」玄月失態地一叫,花容失色,那個人竟在她的背後,「你……你是誰?」
眼前的男子臉添加了一絲不羈。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身上還飄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好像是只有皇室男子才配擁有的幽香……
高緯用手抬起玄月的下巴,果然是國色天香!瞇著眼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玄月臉色一變,本意來此尋她夫君高長恭的玉珮,竟不想會遭到次般調戲,眼中儘是冷漠:「干你何事?」
「你不是尋常女子,到底是誰?」高緯追問。
玄月意想推開高緯的手,卻沒想到自己的手都被高緯抓住了,動彈不得,玄月皺著眉,讓高緯更是大大提高了對她的興趣。
「鬆手!鬆手……」玄月厭惡地說道。
迫不得已,玄月凝神使用靈力,「啪」!扇了高緯一個巴掌。
高緯嘴角嫣紅,鮮血流了出來。
「賤人!」高緯把玄月一把推在地上,玄月正巧,看見在柱子旁邊的金紗中陰陽眼看見了高長恭的玉珮。
玄月正想去拿,高緯見玄月朝柱子旁邊的金紗中望去,先她一步,搶到了玉珮。
高緯翻開玉珮:「高長恭?蘭陵王,高長恭?」
玄月愣愣地看著高緯手中的玉珮,欲伸手去奪,卻不想在一次被高緯抓住了手。
高緯邪氣地說道:「蘭陵王高長恭是你的誰?」
玄月被高緯弄得吃痛,皺著眉說道:「干你何事?鬆手!鬆手……」
兩人孤男寡女在宴臣殿中糾纏不休。
「鬆手,鬆手!還要本宮說第三遍嗎?」極度威嚴的聲音響起。
二人相繼向殿外望去,玄月一驚,不是叫廣瀾好好待在蘭陵王府嗎?她怎麼會來?——
分割線——
小巷。
玄月和廣瀾在回去的路上。
「廣瀾,我不是叫你待在蘭陵王府中嗎?」天上忽然又下起了雪,玄月在雪地中瑟瑟發抖,一路留下了腳印。
「他來了。」廣瀾雙眼愣愣看著前方,並未回答玄月的問題,「娘娘,您夫君來了。」
遠處,龍馬:西北五花驄,來時道向東。四蹄碧玉片,雙眼黃金瞳。 鞍上留明月,嘶間動朔風。借君馳沛艾,一戰取雲中。( 驄馬 【唐】沈佺期)
龍馬上的高長恭更是英氣十足,猶如謫仙,看見玄月緊鎖的眉頭終於展開了,跳下馬來,一把抱住了玄月,一陣風吹過,潔白的雪花簌簌飄落,飛雪若花。他抬頭,俊美的容顏比櫻花絢麗。他微笑著說:「月兒,我找得你好苦,看見你沒事……好開心……」他的笑容清澈無瑕……
「……」玄月張開了嘴,可是,不知說什麼好,廣瀾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
「月兒,回家吧。」高長恭無限溫柔地說道。
高長恭輕捷地跨上馬,攬住玄月的腰,輕輕地拉上了馬。
天已經很黑了,濃的化不開,像一位丹青妙手,把一切都塗上了神秘的色彩,於是,凝重的夜便產生了一種激動人心的魅力。
許久,依偎在高長恭懷中的玄月漸漸地開口了:「長恭,我們能不能去……不回王府,我想去,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高長恭看著懷中的可人兒,無限溫柔:「月兒想去哪裡,便去那裡,一切隨月兒。」
「駕!」高長恭掉轉馬頭,向北齊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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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湖邊現在是樹影婆娑、清風習習、月光如流水。
月亮底下,相思湖邊,樹陰處,高長恭和玄月相依而坐。
「長恭會彈琴嗎?」玄月抬起頭問,瞬間,玄月臉上染上了一層暈紅,她和高長恭距離近得,連呼出來的氣都感覺得到。
「彈琴?」高長恭一介武將,更何況,男子怎麼會彈琴。
「嗯,當初我還是虞姬時,我最想地就是有一天,我的羽能夠給我彈奏一曲。」玄月滿眼儘是幸福。
玄月起身,覺得有點冷,有點依戀剛才的懷抱,竹林彼岸,抱著當初霸王別姬時的古琴,撫摸著玄,好像回到了當初。
笑如夏花,四目相對,看著高長恭。
再次依偎在高長恭的懷中,還有剛才的餘溫。
玄月笑得好看,說道:「我想聽《鳳求凰》。」
「《鳳求凰》?」高長恭無奈一笑,玄月的手附在高長恭的手上,教他彈了起來,高長恭的手上儘是握劍,練武時的繭,高長恭天資聰慧過目不忘,玄月看著紅衣黑髮的高長恭,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裡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讓人怦然心動,宛若謫仙。
玄月唱道:「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艷淑女在蘭堂,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鳳兮鳳兮從凰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夜初靜,人已寐。一片靜謐祥和中,那雪白的天使緩緩自夜空飄落。輕盈的雪,和著夜的舞曲,來了,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湖面蕩起陣陣漣漪,夜色中更是妖異。
一曲鳳求凰兮鳳囚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