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火紅的太陽衝破了雲層,幾日陰雨綿綿的天氣總算是過去了。
雨寧換上了一件薄薄的粉色外套,下身則穿著的一條緊身的牛仔褲。
很樸素的穿著,現在媒體還沒有曝光她是夜的妻子,所以外出什麼的比較方便,她自己不透露身份的話,別人都是不認得她。
快九點了。
雨寧坐在了一輛計程車裡,時不時的會打開手機看一下時間。
她昨天只是下午去上了課,答應了蕭先生今天上午九點就會過去,而她不希望自己會遲早。
車子在那一棟二層樓房前面停下來。
雨寧付了錢以後就是朝那一間屋子走去。
雨寧先是按了兩下門鈴。
可是屋子裡並沒有人出來開門。
「劉阿姨,在嗎?」她又敲了一下門。
然而,屋內還是很安靜,沒有任何的聲音。
雨寧疑惑,卻是只能伸手推開了那一扇並沒有鎖的大門。
「劉阿姨……」走進屋裡,雨寧大聲地喊了出來。
屋子裡好安靜,她感覺似乎除了自己心跳的聲音以外,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蕭先生……」得不到劉阿姨的回應,雨寧又試著喊那個男人的名字。
屋子的大門沒有鎖,那麼就一定是有人在家的。
可是怎麼會沒有人回話了。
疑惑不解的雨寧緩緩地朝樓梯走去。
樓下沒有人,那麼應該在樓上吧。
她很是不安地來到了樓上,朝那一間大廳走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越往裡面走,她的心就是越發的不安,總覺得這屋子裡怪怪的。
來到客廳,依然是很安靜,客廳沒有一個人呢,電視,空調什麼的也都沒有開。
「蕭先生,你在家嗎?」
雨寧站到客廳的門口,大聲地喊著話。
然而沒有人回答她,屋子裡一如既往的安靜。
天啊!
雨寧突然抖著自己的肩膀,腦子裡瞬間閃過了一個畫面。
一具屍體,燒焦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客廳的一個角落裡。
雨寧回頭,客廳裡並沒有什麼,但是她卻是像是看到了一樣,猛然抱住了自己的身子,趕緊就是小跑著往樓下去。
就在她跑到樓梯口的時候,一間臥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是你嗎,蘇小姐……」
一個男人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那樣的聲音顯得很虛弱。
雨寧轉身,抬眸,卻是看到了一個穿著一身睡衣,面色蒼白如紙的男人站在了臥室的門口。
他靠著門框站著。
一眼望去,就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很虛弱,甚至連站著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
男人突然掩鼻,卻是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樣子也是更加的憔悴了。
「蕭先生……」
雨寧趕緊跑了過去,有些擔憂地看著眼前憔悴得像是得了重症的男人。
「你怎麼啦?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她疑惑地問著,怎麼一天不見,蕭先生就是這麼憔悴了,著臉白得真的是跟死人有的一比了。
蕭逸搖搖頭,卻是閉著自己的唇,抿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我沒事,只是感冒了而已,你去大廳裡等我一下,我吃點兒藥就出來。」
他有氣無力地說,轉身就是朝自己的臥室走去,他走得很慢,東晃西晃的,感覺都是要走不穩一樣。
雨寧趕緊上去扶住他。
「蕭先生,你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
這個樣子,看起來就是病得很重,怎麼可能吃一點藥就是好了了。
然而蕭逸還是搖頭。
「不用去的,我真的只是感冒了。」說罷,跌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他昨天晚上淋了好久的冷水,淋到他的身子冰冷了為止,然後他睡下後,醒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雨寧只覺得眼前的人太過於執拗了。
「蕭先生,你的藥在哪裡?」
她環顧四周,第一次開始打量這樣一間臥室。
這是一間佈置得很雅致的臥室,顏色以淡藍色和淡紅色為主,房間裡只有一張雙人床,沙發,一個比較大的衣櫃,還有一個梳妝台,一台電腦桌,很整齊也是很簡約。
床頭的牆壁上掛著很大一幅婚紗照。
照片裡的男人正是蕭先生,而女人……
看到那個女人,雨寧像是心被什麼撓著一樣,又是不安了起來。照片裡的女人穿著一襲潔白如雪的婚紗,嘴角有淡淡的笑容,而女人的眉宇間卻是有一些像自己,甚至感覺身材都是很像自己。
雨寧齜牙,趕緊就是低下了頭,似乎是不敢再看那一個總會讓自己不安的女人。
她從床頭的櫃子裡,找出了一些藥,基本上都是家裡備用的感冒藥,退燒藥之類。
然後又去到了一杯水,將藥和水一起遞給蕭逸。
「蕭先生,快點吃藥吧。吃完最好去醫院看一下,你的臉色很不好。」
她提醒著,想不明白這個男人是怎麼了。一天而已,怎麼會變成這樣。
蕭逸接過雨寧遞過來的藥和水,目光淡淡地看了雨寧一眼,不過卻是很快揚起了頭,將那一些藥片丟進了自己嘴裡,含了一口水吞下去。
「你知道嗎?我夢到我的妻子了。」
他突然開口,卻是說了一句讓雨寧覺得莫名其妙的話。
夢到妻子跟生病有關係嗎?
這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好不好!
蕭逸看到了雨寧的訝異,不過卻是繼續地說,「這是我第一次在我妻子離開後,夢到她,夢到她跟我在一起,夢到我們睡在一起,夢到我像世間所有正常的夫妻一樣的生活,你知道,夢裡,她一直在對我笑,她的嘴唇有在動的,可是我卻是聽不懂她說了什麼。」
說到這裡,蕭逸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因為心裡好過一些還是藥物起了作用,他那蒼白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了一些紅暈。
好像是病情要好轉了一樣。
雨寧咬唇,只是很尷尬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一個因為死了妻子而變得精神都不太正常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這樣的狀態是怎麼去管理公司的。
「蕭先生,要不,我們今天不上課了,你去醫院看下醫生,我下周再來給你上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