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細很柔很輕,但是卻肯定。
孟占宇看著青寧低下身子很是愛惜的撿起那個破布娃娃時,心頭又是一寒。
她,果然心腸歹毒,居然容不得別的女人懷他的孩子,再怎麼的那也是他的骨血啊!她怎麼就這麼狠心的想要扼殺呢?
「你再說一遍,這個娃娃確實是你的?」
「是,是我的東西,是我親手縫製。」青寧抬頭,迎上他一對厲眸。
「那,上面的日子也是你寫的?」他的心頭一痛,再一次開口問道。
「是,是我親手所寫。」只是……
這個娃娃是她十四歲那年閒來無事,學著做女紅,做的最好的一件,所以,她把那天記在布娃娃的身上,以做紀念,也算是布娃娃的生日。因為是最好的一件,所以她總是隨身帶著,自然,也帶來了將軍府裡,只是,這一次她走的急,居然忘記帶了,卻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已經成這個樣子了。
她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只是知道,他好像很不喜歡這個娃娃,看這娃娃破成這樣就知道,是他弄壞的吧!肯定是的!
只是,這個布娃娃好像牽掛上孩子,是嬋兒的孩子嗎?呵呵,她不在這將軍府,居然也能扯上怨事。
通過以往的事情,青寧知道,即使她再多說,又有何用,說的再多,他也不信,不如不說呢!反正就這一條命了,任他糟蹋吧!
孟占宇看著她一臉聽天由命的態度便感覺又一陣的心寒,她居然還一句辯解的話都不說,難道,真是的她做的?「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即使說了有用嗎?那以往的教訓不都算是白費嗎?
「那好,既然你無話可說,那我……」
「要怎麼罰。隨將軍喜好吧!」輕歎了一口氣,轉身,青寧直接出了前廳,往後院走去。她累了,是真的累了,她有些承受不了了。
而在她身後的田兒,被這陣勢嚇的居然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其實,她很想說,那是格格做的,那是格格第一次做那麼完美的東西,可是,這時的她,已非從有的她,她早已嚇的說不出話來了,只不過,她算不錯,已經強忍著淚水了。
她不知道這一次孟占宇又會用著什麼法子,只不過,即使再怎樣的嚴懲,她都不怕了。
豐哥哥的東西她已經找到了,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就會把那本《念心訣》給默下來,只要能交給豐哥哥,那麼,他總有一天會真的對她笑。
兩天的時間過去了,自打她重新回到將軍府,孟占宇沒有來找她,似乎也把懲罰她的事情也給忘記了。
但是,她以為他忘記了,但是他卻沒有忘記,這不!第三天一早,她便被人帶到了校軍場,雖然沒有見到他,但是卻知道這所謂的一切都是聽他安排的。
她被人帶到一間不像是房子的房子面前,門被打開,當她看到那個瞪著黑幽亮眸子的動物時,她的心肝都在打著顫,回去看了看帶她來的那人,然後用著止不往的顫音問道:「你們是想讓我與它做伴?」
只見那人輕輕的點著頭,然後打開最外面的那道籠門,手一推,青寧便無力的往前邁進著,然後只聽著身後一道落鎖的聲音,然後就是一聲低吼聲。
「送她進去了?」孟占宇坐在帳中,低頭問著,好像只要看著那本兵書,就能把一切摒棄在外,哪怕是她。
「是,末將已經將格格送進去了。」馬文龍如實的回答著,偷眼看著孟占宇,好像……
「嗯,你先退下去吧!」他突然有些害怕知道關於她的消息。他不喜歡這種不聽話的女人,但是他又喜歡著她這種不聽話的人,可是,她的不聽話惹到他的底線了,所以,他才會想出如此辦法。
只是,對待她,他還是仁慈的,畢竟這兩日來,他已經讓人好生的餵著黑珠兒了,總之,黑珠兒能傷到青寧的可能性會小很多的。但是,畢竟那也是一隻獸,不能以人的理念去想。
「將軍,這樣做合適嗎?黑珠兒是吃飽了,但是現在格格進去了,雖然不是食物,卻也是黑珠兒的一個玩具啊!」馬文成擔心的說著,因為臨出來時,他聽到黑珠兒那帶著興奮的低吼聲。
他實在是不敢在那裡聽,因為,一面是軍令如山,一面是柔弱女子,讓他怎麼辦啊!
「好了,這裡沒你的事情了,出去吧!」他不想聽,其實是不敢聽,當他實施著自己的想法時,他就後悔了,可是,心裡面另外一個自己卻不讓自己有著任何一絲一毫的退縮,他要在任何一方面都要降服那個女人。
這一天下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整顆心都提在嗓子眼裡,好像耳邊總是傳來青寧的叫喊聲,但是他卻屁股連抬都沒抬一下,因為,他不敢,他沒有勇氣去面對。
出了營帳,他催馬往前奔去,好像只有這樣,才能不讓耳邊出現的幻聽影響到他,可是,騎到一半,他又調轉著馬頭,往屬於她的方向奔去。
夠了,真的夠了,無論她是怎麼樣一個女人,他都輸了,他認輸了還不成嗎?
哪怕她真的是蛇蠍心腸也罷,都隨了她吧!只要她沒事就好,他可不想看到她時,像是看到鄧華那般,遍體的傷,甚至連神經都有些……錯亂。
不要,不要,不要啊……他在心裡默默的念著,跨下的馬更像是飛了起來。
好不容易來到這裡,打開門時,藉著月光,他居然看到……
他居然看到青寧竟然與黑珠兒靠在一起,一個在籠子的這邊,一個在籠子的那邊,中間僅隔了幾根鐵條。
月光下,她居然睡著了,而且睡的很香,而黑珠兒居然有些慵懶的瞇著眼看了看他,然後擺了擺長長的尾巴算是打著招呼,然後,又閉眸小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