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晨雪沒有理會慕容墨琰眼底的嗜血冷霜,轉過頭來看向洛庭飛,臉上瞬間換上一副割捨難受的表情,看在慕容墨琰眼裡,寒色更深。
「庭飛,惜月和挽月就像我的妹妹一樣,我不能置她們生死於不顧,但是,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再來找你的,你要等著我!」
洛庭飛臉上滿是哀傷痛楚,從來沒有過的失落一下子就襲上了心頭,就連離開師父獨自下山的時候,都沒有這般的難受。
忍不住伸手就要將司徒晨雪抱住,卻不曾想身後一個臂膀比他更快,將司徒晨雪牢牢地圈在了懷裡,一抹黑瞳警告般地冷睇著洛庭飛,手臂不由得彎緊。
司徒晨雪怒不可止,忍不住低頭就忘他手臂上咬去,卻沒見對方有絲毫的反應,不由得怒罵道:「慕容墨琰,你這個混蛋!」
夾著司徒晨雪的臂膀,不由她掙扎,雙腿一躍,很快的就消失在夜色中了。洛庭飛癡癡地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動。
回到皇宮,慕容墨琰就將司徒晨雪扔在了乾心宮暖閣的大床上,傾身上前,不顧一切地掠奪她身上的柔軟,不帶一絲感情,完全是將剛剛的不悅和妒忌統統發洩出來。
反觀慕容墨琰的瘋狂,晨雪卻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用世界上最柔軟的武器來抵擋他的掠奪,一動也不動,任由他的獸慾在自己身上發洩。
慕容墨琰不管不顧,只要一想到她和另外一個男人躺在同一床上時,就嫉妒得快要發瘋了,心底深處的佔有慾傾瀉而出,恨不得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留下自己的痕跡。
一陣鋪天蓋地的發洩後,慕容墨琰才讓自己的大腦裡空出了一條細縫來,側躺在晨雪的身旁,用那條細縫的空間思索著該如何開口,不曾想,晨雪先開口了:
「你發洩完可以走了。」
慕容墨琰微微一怔,伸出的手剛要拂開她額前的碎發,聽到她的話後,在空中一頓,最後重重地落在了枕邊。
「你當真如此恨我?」
晨雪看也不看他,用一副淡然涼薄的語氣回答道:「我不恨一個禽獸,那只會貶低我的智商,因為我和禽獸根本就沒有溝通的空間。」
一抹沉痛在慕容墨琰眼底閃過,稍縱即逝,隨著他的一個漂亮的起身,話音也響起:「很好,既然你這麼喜歡挑戰朕的耐性,那朕就陪你玩!今後,你就乖乖地做朕的皇后!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將你從朕的身邊帶走!閻羅都不行!」
後面半句話是慕容墨琰在心底補充上的。
晨雪望著那個身影消失在視線內,憋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滑然而下。
她終究還是回到了這個牢籠,回到了這個禁錮了她的幸福的牢籠。
雙腳飄忽著回到鳳靈宮,沒有惜月和挽月的身影,只有晴兒和弄月照顧她。晨雪一向很少理會這兩人,但此時此刻她也沒有力氣去撥弄了,就由著她們照顧自己沐浴就寢了。
自沈家堡回來之後,慕容墨琰每夜都會到晨雪的寢宮來,晨雪也終於明白他所說的「乖乖地做朕的皇后」是什麼意思了。
每夜他都將她折磨得死去活來,有時候累得實在不行了,就昏睡了過去,不料半夜醒來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個男人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剛開始時晨雪還有力氣咒罵,可時間一久,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時間,皇后專寵於後宮的消息就不翼而飛了,大夥兒議論紛紛,為這個其貌不揚的皇后得到皇上的盛寵而唏噓不已,也為那些長得傾國傾城的妃嬪而抱不平。
有時候晨雪甚至懷疑慕容墨琰這樣做是故意將自己推向刀鋒浪尖的,因為如此一來,眾多妃嬪就將自己當做眼中刺耳中釘了,連一向交好的婉淑儀也藉故養胎,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鳳靈宮。
除了雲修華。
雲修華多少能瞭解晨雪心中的痛苦,不時的還來鳳靈宮給她解悶,偶爾還勸慰她要認清事實。
「萱兒,你與洛大哥是不可能的了,為何還要與皇上慪氣,給自己招來不快呢?」這日,雲修華還是照樣子勸說晨雪,因為她剛剛目睹了晨雪將皇上送來的五色赤金合和如意簪給送還回去了。
晨雪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裡,藏著多少的悲涼和無奈,也只有自己知道了:「雲兒,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心中所苦,在這個皇宮裡,我是一天都不會快樂的。」
自從她從沈家堡回來後,慕容墨琰天天晚上都來糾纏她,似是在宣告他的所有權一般,惜月和挽月又在他手裡,她不得不屈服於他,可是這樣的日子到底要過多久啊。
噬魂草和血蜥蜴在自己體內已經滋生蔓延了,她都不知道下一刻倒下是什麼時候,更不知能否在還有力氣的時候救出惜月和挽月。
「娘娘,貴嬪娘娘和湘修容求見!」弄月忽然進來稟報道。
晨雪與雲修華呼喚了個眼神後,便在心底暗呼道,該來的終究會來的。上次她使計將她們二人趕出皇宮,誰知慕容墨琰也只是關了她們兩天,心知這兩人心計極重,還是小心應付為好。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二人在晨雪面前彎膝行禮道。
晨雪只是隨手地招呼她們坐下:「不知二位妹妹光臨鳳靈宮有何要事?」
她向來就不喜歡玩陰的,如果這兩人是因為她的「盛寵」而想著法兒要對付她的話,那就選錯對象了。她司徒晨雪就是一隻打不死的蟑螂,想要對付她,還要掂量著斤兩呢。
「臣妾聽聞娘娘近日喜歡吃甜食,就親自下廚做了幾道糕點,還請娘娘品嚐!」湘修容一臉討好似的將手裡的錦盒捧上來,打開來看,裡面放著一碟精緻的小糕點,一看就倍有食慾。
晨雪卻只是瞥了一眼,淡淡地笑道:「謝妹妹的好意,擱這兒吧,本宮剛吃了午膳,這會兒還沒有食慾,待會兒再品嚐妹妹的手藝好了。」
湘修容臉上有點悻悻然,旁邊的陸貴嬪見了,掩著臉偷偷地笑了笑,隨即便站起身來,從袖口處掏出一個香包出來,遞到晨雪面前:
「臣妾聽聞娘娘夜來多夢,這是臣妾在普化寺為娘娘求的平安符,可以祛除心魔,平心靜氣,有助於睡眠。」
原來是兩個馬屁精啊,晨雪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只要不是來向她宣戰的,那就好對付了。她此刻當真沒有力氣捲入宮廷鬥爭了。
「感謝妹妹的好意,香包做的甚是精緻,裡面的平安符更是有心了,本宮馬很喜歡,弄月,幫本宮掛到帷帳上!」
陸貴嬪一聽,滿臉欣喜若狂,旁邊的湘修容臉色就沒有那麼好看了。
晨雪忽然意識到自己有點顧此失彼了,想著應該也要給湘修容一點面子,畢竟上次下毒之事還害了人家坐牢了,便伸手就要拿桌上的糕點,沒有想到雲修華先她一步拿起了一塊:
「湘姐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讓妹妹先嘗一塊?」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塞進了嘴裡,還給了晨雪一個會意的眼神。
晨雪這才知道她是在給自己試毒,不由得對她再生感激之心,見她微微一笑,這才拿起糕點也嘗了一塊:「湘修容的手藝果然不同凡響,改日也建議皇上品嚐一下,確實可口。」
湘修容原本難看的臉色頓時眉開目笑了,還朝陸貴嬪得意地眨了眨眼色,隨即向晨雪謝恩道:「謝娘娘賞識,娘娘如若喜歡的話,臣妾可以天天給娘娘做。」
二人離開後,晨雪想起剛剛的事,才轉頭對雲修華說道:「雲姐姐,你再不可像剛剛那樣為本宮涉險了,如若糕點真的有毒的話,本宮豈不對不住……」
晨雪還沒說完,雲修華的手就已經按在了晨雪的手背上:「你既然已經喚我為『姐姐』,就是拿我當自己人了,我何嘗願意看到自己的妹妹身處險境?現在你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了,她們明為巴結你,不知背地裡會使什麼陰招對付你呢,你還是小心為妙。」
晨雪聽後暗暗點頭,又說了一些感謝的話,才讓雲修華離開了。
「晴兒,本宮能吩咐你去辦一件事嗎?」待雲修華出去後,晨雪才想起一件事來,便轉頭看向晴兒。
晴兒忙點頭道:「娘娘是奴婢的主子,有事儘管吩咐。」
晨雪微笑地點點頭,一直以來因為慕容墨琰的原因,她對這兩個宮女都心存芥蒂,但細細想來,她們對自己也沒有什麼不忠之處,便說道:
「我要你出宮幫我找一個叫做秀荷的人,她原是太和宮的宮女,後來被本宮要到了鳳靈宮,你們應該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