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丫頭,真是個小變態。」歐陽墨韻俊美的臉龐失了顏色。
他有些凌亂了,不敢想像狐太監是什麼模樣。
在歐陽墨韻的王宮裡是沒有狐太監的,狐宮女們可以自由和別的公狐狸戀愛,結婚,生小狐狸。
「我就是變態,你最好不要把我這個變態惹毛了,否則有你好看的。」陳詩偌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的語氣半是嬌嗔,半是威脅。
衛亦舒看著陳詩偌,眸光中有著淡淡的疼寵。
這個丫頭眉目間寫滿了歡樂,眸中帶著戀愛的喜悅,少女情竇初開,自然是感覺十分幸福。
她好像真的很幸福!
上一世的陳雪帆在衛亦舒的心目中就像是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他敬她,仰慕她,但是亦不敢多想,否則就是褻瀆了她。
今生他對她同樣延續了上一世的感情,他關心她,但是這份感情絕非愛情,不是親情勝過親情,不是友情,超乎友情。
衛亦舒本來很不贊同陳詩偌和這個狐妖在一起,若不是陳詩偌受傷,他也不會暫時和歐陽墨韻和平相處。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陳詩偌和陳致遠在衛亦舒的眼裡都是天造地設、珠聯璧合的一對。
可是現在看到陳詩偌這麼開心,他猶豫動搖了,如果歐陽墨韻能真的讓她快樂,他是不是應該支持他們這份感情?
「我的靈魂規整了嗎?我是不是以後再也不用怕冥寒之氣了?」陳詩偌突然想起這個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兩個男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們有些心虛的看著陳詩偌,心裡斟酌著言辭,該如何向陳詩偌解釋魂魄不能規整的原因。
「因為上一世被人詛咒過,所以我的魂魄無法規整?」陳詩偌的心涼了下來,從這兩個男人的臉色她已經知道了結果。
「詩偌,你放心,你的魂魄一定會規整的,只不過機緣還沒有到。」衛亦舒安慰道。
「我以為國舅大人有多厲害呢?原來你也沒有辦法。」陳詩偌蹙眉,一副很失望的表情。
「你家狐狸貴為狐界之王,法力高深莫測,連他都束手無策了,我能有什麼辦法呢?」衛亦舒很是無奈。
「詩偌,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的魂魄早日規整。」歐陽墨韻扶著她的長髮,深邃的眼眸幽遠綿長。
「我知道,這件事急不得,要靠機緣巧合。」陳詩偌下了床,想站起來,忽然一陣眩暈,眼前發黑,差點兒跌倒。
歐陽墨韻迅速反手扣住她的腰,扶她站穩,防止她跌下來。
陳詩偌順勢柔弱無骨的靠在他的胸前,扯住他的衣襟,她的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什麼是愛?在她要跌倒的時候,及時地扶住她,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這就是愛。
「可能是因為剛才我們強行想讓靈魂規整,傷了你的肉身。」衛亦舒有些擔憂地看著陳詩偌,你最近幾天不要使用自己的法力,要好好休養一陣。
「我帶她回雪山療養。」歐陽墨韻的眸子裡都是心疼,「我的王宮裡有一張寒冰床,適合療傷。」
「我很怕寒氣的。」
「傻瓜,寒冰床上的寒氣與冥寒之氣不同。」歐陽墨韻點了點陳詩偌的鼻子。
「我不同意,詩偌要是跟你回王宮,你們狐族的各大族長還不扒了她的皮,她可是陳雪帆轉世,你們狐族的千古仇人。」衛亦舒堅決反對。
「你不是說詩偌有可能是被狐狸詛咒的嗎?」歐陽墨韻的眸光幽深,一絲陰鷙掠過,他的聲音深沉,「我會排查兩千年以上壽命的狐狸,用它們的血一個一個來試,直到能讓詩偌靈魂規整為止。」
「詩偌,你真的打算跟她去雪山嗎?」衛亦舒轉頭看向陳詩偌。
「嗯。」陳詩偌點了點頭,「周御璟的那個蟒蛇娘親被墨韻重傷,現在周御璟肯定集中精力救治他的母親,他不會出來作亂,因此我必須在這段時間內盡快讓靈魂規整。」
衛亦舒還是不放心,他掏出陳詩偌的玉瓶,打開瓶塞,把蘭草精放了出來。
歐陽墨韻看著俊雅清逸的蘭草精大吃一驚,他怎麼會在這裡?
「詩偌,讓你陳家的蘭草跟你一起去雪山,否則我不放心。」衛亦舒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丸,遞給蘭草,囑咐道,「這粒藥丸能暫時抑制你體內的冥寒之毒,至少能保你五天無恙。」
蘭草接過藥丸仰頭服下。
「詩偌,你不能在雪山久留,五天之後必須回來找我,否則你家蘭草冥寒毒發作,他會很辛苦,只有消耗他自己的法力來抵抗了。」衛亦舒說完,眸光轉向歐陽墨韻,沉聲道,「不管你能不能幫她靈魂規整,五天之後你必須把她送回來,她留在狐界越久,危險越大。」
歐陽墨韻沒有理會衛亦舒,雙眸直視著蘭草精,問道:「詩偌,這不是那株蘭草精嗎?這是怎麼回事?」
蘭草精清雅一笑,黑眸瀅瀅流轉,走到陳詩偌的身邊,解釋道:「兩千年前,我奉主人之命守護他最心愛的女人陳雪帆的兩魂六魄,今天,陳雪帆轉世為陳詩偌,她依舊是我保護的對象。我會護著她,不會讓任何狐狸有傷害她的機會。」
「墨韻,蘭草曾經守了我三百年,所以我把他從鎖妖塔裡帶了出來,他是我們陳家的蘭草。」陳詩偌無視歐陽墨韻冷冽的臉色,嬌俏地對他笑笑。
「他的主人是陳致遠?」歐陽墨韻的聲音更沉了,眼眸裡燃燒著一觸即發的怒火。
「是的,我的主人是陳致遠。」蘭草清雅的笑笑,漆黑的眼眸像溢滿了春風。
「詩偌,他是一個吞噬人靈魂的妖物,你身為獵妖師可以如此是非不分,可以這樣護短嗎?」歐陽墨韻厲眸佈滿不悅。
「等國舅大人為他解了冥寒之毒,他就可以釋放了那些人的靈魂,他是有過,但是罪過不大,我原諒他了。」陳詩偌淡淡一笑。
「詩偌,雪山不歡迎這株蘭草精,我不同意你帶著他上雪山。」歐陽墨韻的聲音裡溢滿了濃濃的醋意。
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吃陳致遠的醋,還是吃這株蘭草的醋。
總之,只要是陳家的人,陳家的一草一木,陳詩偌都把它們看得很重,這讓他很不爽。
也許陳詩偌上輩子是陳致遠的未婚妻,可是這輩子她注定是她歐陽墨韻的女人,他的女人他自己來保護,用不著一株蘭草跟在後面。
「原來狐王這麼不自信啊!」衛亦舒一臉嘲諷的表情。
蘭草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俊逸的臉龐也寫滿了譏諷。
歐陽墨韻的眼神很是冷酷,他的臉色冷得如臘月的冰霜。
「國舅大人,你不要亂說,我們家墨韻才不是那麼不自信、小氣、愛吃醋的人呢?」陳詩偌對衛亦舒眨眨眼睛,然後扯著歐陽墨韻的衣袖,撒嬌地笑笑,道,「你就讓我帶蘭草上雪山吧,要是遇到想跟我掐架的母狐狸,我還有個幫手。如果你王宮裡的母狐狸吃起醋來一起上來圍攻我,我一個人打不過她們豈不是要吃虧?」
「我怎麼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歐陽墨韻被陳詩偌這麼一撒嬌,臉上的神色已經緩和很多,他瞥了一眼邊上清雅如玉的美少男蘭草,淡淡地道,「既然你想帶著這株蘭草,那麼就帶著他上雪山吧!」
蘭草靜靜地看著歐陽墨韻,他在玉瓶裡時,外面的談話他是聽得一清二楚,這個狐王似乎並非兩千年前和陳雪帆相戀的那隻狐狸,他對陳雪帆很陌生。
「狐王,陳雪帆曾經和一隻狐妖相愛過,也許她的詛咒有可能和那只狐妖有關係,如果我們先找到那只狐妖,事情可能就會簡單許多。」蘭草提議道。
「不知道那個狐妖是不是還活著?當時民間傳聞,那個狐妖死了,陳雪帆為他殉情。」衛亦舒在一旁微微垂著眉道。
「還有一種傳說,當時從朱山上回來的獵妖師中有人說,那個狐妖知道陳雪帆利用了他,然後親手殺了她。」蘭草此刻俊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那時候主人也隨著那些獵妖師一起上了朱山,但是他回來後對陳雪帆是如何死亡之事是三緘其口。」
「難道真是和陳雪帆相愛的那個狐妖殺了她?」衛亦舒一臉的疑惑。
「沒有人知道真相,除非那只狐妖還活著。」蘭草歎了口氣。
「陳雪帆和一隻狐妖相戀過,這不可能,我身為狐界之王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此事?」歐陽墨韻很是驚訝,然而更多的是不爽。
「看來不僅僅是人類封鎖了陳雪帆和狐妖相戀之事,就連狐類也封鎖了這件事。」衛亦舒淡淡地道,「不過你身為狐王卻對此事一無所知,這就有些蹊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