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月的笑容顛倒眾生,確切的說是婉蓮的好坯子+她的好性格,翻身仗不是那麼容易打的!看得宮女們艷羨不已,太監們感歎自己不是男人,尚宮們緩過神來凶神惡煞,紛紛點人鼻子罵人偷懶,更有甚者揪人耳朵打打掐掐。
「尚宮不必如此!」一個太監捂著耳朵揉搓著,耳朵疼得他邊揉邊呼氣,但心裡彷彿開了一池春水笑道:「剛才您不也笑了嗎?」
「你這個小鬼頭!」被人說中內心的半老太太,心慌意亂地喘著氣眼珠亂轉,提起裙子就要追打人家,不料對方一跑她踩到裙底,整個人從台階上摔下來,暈暈乎乎地來個底朝天!
一陣哈哈大笑,一陣淒涼的叫罵聲,在御花園上空不斷迴響,似乎越傳越遠久久不停。
小跑著回到寢宮,在大殿中央仍在原地踏步,這些雷人動作大家習慣了,可對於仁慶將遇刺的事到處宣揚眾人心中沒底,圍著她問這問那。
「知道你們擔心本宮!」一邊拿過毛巾擦汗,一邊彎腰起身地繼續運動,美月順勢冒出一句:「天機不可洩漏!」擠眉弄眼的樣子桃花美艷,運動留下的兩腮粉面依舊,不施粉黛照樣光彩奪目。
問題是大家不放心,手上的活兒差不多了,就差洗臉梳頭傳膳。眾人一時閒著沒事,眼睛跟著她的動作上下左右,腦袋也跟著轉來轉去,問出的話還是那樣,個個臉上縮成8:20狀態!
「皇上自有定數,何況本宮也有眼睛!」美月扭過頭去朝某個方向瞪眼,再如何活潑也充滿焦慮的大眼睛,沒有人能看出來她的盤算,照舊扭著腰伸著胳膊。
「不用擔心,就算沒有本宮也有皇上!」提口氣搬起腿來蹦蹦跳,好久沒練站不穩了,身子一歪失去重心,現代女眼前晃晃悠悠差點摔倒,侍從們「嘩啦」一併扶住她,姐的誠意換來了真心!哇塞!
「皇上當真有數嗎?」明容在裡間正要出來,無意中聽到議論聲,好奇地掀開簾布觀察著,只見小太監還是穩不住陣腳,捧著撣子直犯嘀咕,看得她不得不偷笑。
「什麼叫帝王心機啊?」瞧姐這皇妃當的,還要給古人上課!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煞有介事地囑咐所有人:「不是咱們能揣摩透的!人家心裡沒數如何當政?」
宸薇宮侍從們三緘其口,從此沒有人說三道四,美月把逼出來的智慧用在了刀刃上,回宮的頭三天日日與祥瑞宮來往,該請安的請安,該問候的問候!皇后的臉上寫著醋字,她縱然不表現出來,但以成熟女人的戀愛心理,沒有什麼瞞得過他。敬妃拿她當恩人,樣子不是裝出來的,瑩嬪空有臉色不成氣候,康妃的眉眼之間閃出殺氣。
或許在那個怨婦的眼裡,婉蓮年輕氣盛沒有城府,面對她的請安與客套,往往話不投機半句多。現代女倒也佩服她的忍功,每每說起歷險記別人只有問候,哪怕是裝出來的,唯獨她避開話題,說話時不敢看她的眼睛。
這就是她要的結果!每天清早出門晨練,皇帝故意大肆宣揚遇刺,甚至利用了皇后的影響力弄得滿宮風雨。同時,也是在這三天之內,妖孽男大刀闊斧地整頓吏治,弄下去一批達官貴人,包括門生故吏滿天下的襄王。
這是她沒有想到的!下一個難道是徐家?恐怕還不是時候吧?那麼多人整下台換誰替補?萬一鬧出人事紛爭,如何治理國家?氣死人了,姐穿越的不是歷史是煩悶,不是史書上的朝代是小國,沒有任何依據可借鑒!
「臣冤枉啊!」襄王府邸被抄沒,王爺被活生生綁起來押走,王公貴族的傲氣再次顯現,居然仰起脖子大呼小叫,一嗓子上來嚇得官員的馬驚了。
「告訴皇上,臣冤枉啊!」眼看著身後一家人哭哭啼啼,被絕望地繩索鎖在一起等待流放,流水線似的進了囚車,襄王不顧雙手反綁繼續叫喊,眼淚傾瀉而下聲音變調:「我是他叔叔,嫡親的親叔叔啊!我與皇上同宗血脈相連,他不能這樣對我,不能啊!」
被御林軍拖走的時候,他的貴族膝蓋始終沒有軟下來,仍舊聲嘶力竭地哭著,執行官員們心中一動,面面相覷地為之動容。
「這是要興大獄啊!」拽上囚車之前,他的腳死死踏在石頭上不肯上去,回頭望著圍觀的百姓,不知是後悔還是不甘心,眼睛都哭腫了:「我把錢退出來還不行嗎?陛下,陛下!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頭頂突然飛過一群烏鴉,呱呱叫聲震住了他,突然間仰天大笑,拖他的人停住了動作,執行官員木在馬上面露懼色,街上的人七嘴八舌指指點點。王府的家眷奴僕仍在哭著,但聲音小了很多,女眷的頭髮散亂得不成樣子,袖子破了也拿著擦眼淚。
「哈哈哈哈!」笑到最後只能哭,雙手反綁的王爺紅著眼圈下跪長嘯,仰面朝天語出驚人:「先帝,先帝啊!你為什麼不帶我走?當初為什麼不把我也帶走?好一個仁義君王,他比起你有過而無之不及!我是他的叔叔啊!」
有只烏鴉停在房頂上,彷彿就是為了看著他伏法,在鳥兒的眼界裡,底下的一片人太渺小了,它可不會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神馬王爺全是浮雲!
徐家他沒有動手,終究為了大局忍住火氣,涉案的幾個王爺,除了襄王槍打出頭鳥被判流放,另外幾個都是削爵、降級留用。想想還是現代好,可以根據法律裁決,不需要考慮各方利益的平衡,懲治貪污才痛快呢!
襄王收監之後,妖孽幾乎天天來宸薇宮,把三宮六院拋到腦後,他願意與她說朝廷的事,還能聽取一些建議。但敏感的女人們不這麼看,很快她就惡名遠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