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啊?到底是誰?」拉著他的衣襟裝無辜,難怪古裝劇裡的女主慢慢變壞,不都是逼出來的嗎?姐這次深深理解了,心急如焚一個給他看:「一國之君還有無法面對的人?你倒是說啊,我們都著急呢!」
眾人都明白了,連明容都低下了頭,姜總管不敢開口,矛盾重重地望著她和他。
「敵暗我明!猜出是誰就說出來嘛,大家好好分析分析,沒有相應地防備如何應付?出門在外那麼多危險,想想就怕!」姐這下鐵了心,徹底變成表情帝,話說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這是現代生活無法體會的!
「還能有誰?」瘋狂地甩開她的束縛,美女被甩到明容懷裡,好險啊!君主的脾氣咋那麼大?好歹憐香惜玉一下,招惹你的不是姐,有氣無處發了嗎?可憐的無辜女,當真是自古紅顏多薄命?
「朕會繼續查下去,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故作酷哥大悲大痛,淚水在眼睛裡打轉,卻流露出愛恨交織的影子:「宮裡這群人就不能安生片刻嗎?非要朕親痛仇快,給皇宮的閒人來個大換血才罷休嗎?」
「你還要為她求情嗎?還會繼續可憐她嗎?」回頭的眼神刺人眼球,被他板著臉逼問,看不出是心疼人,倒像孜孜不倦的教誨。拜託,姐不是你的學生,尊重一個女性的心理要求!明容這丫頭竟然沒有阻攔,沒有幫她掙脫,反而莊嚴地看著他,彷彿見了偶像巨星。
婉蓮妹妹的小臉真倒霉,不要捏變形有木有?動作不好語氣還行,就是話說得令人膽寒:「沒有自保的手段,別想在皇宮大內活下去,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一聲哀哭,徹頭徹尾地掃除了他的戒備,至少她這樣認為,邁出門檻的一霎那,無論多麼空氣清新,鼻子裡還是有股令人嘔吐的味道。
「啟稟娘娘!」連輕霧偷偷闖入大殿,皇宮大內並不是那麼好進的,但憑他的非凡武功來無影去無蹤,也不是不可能:「探聽虛實的人去了,可惜被他們抓個現行!」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嗑著瓜子的康妃,突然起身滿面懼色,是個人就無法承受,要知道行刺妃嬪縱然有罪,膽敢監視皇帝行蹤,僅憑一條滿門抄斬!一下子失態了,面對幫襯自己的死黨,跳下台階幾步上前,揪住他的領口叫道:「是不是敗露了?說啊!」
「娘娘稍安毋躁!」一把撲倒在地,恭敬得令她始料未及,臉色茫然若失地看著他,每一句都充滿了憐香惜玉的感覺:「雖然被他們俘獲,但未等他供出實情,就已經自行了斷了!」
「自行了斷?真的假的?」眼睛一瞪,放開對方的領口,目光閃爍分外明顯:「怎麼了斷的?難道是吞毒而亡?」沒見過大世面的人,終究是縮在後宮的一隅之地,想像得太膚淺了。
「江湖中人講究義氣!」仍舊跪著,想看她卻抬不起頭,行色匆匆地說道:「他一定是咬舌了!否則雙手被綁如何自盡?」
「啊?咬舌?」見過後宮的刑罰,最多是縊殺或者杖斃,咬舌想都不敢想的她,頓時驚懼地渾身抖了一下,幸虧有人扶著她:「娘娘保重!」連累宮女向後仰的推力,把金盆碰出聲響,這女人居然瘋了一般,推推搡搡地埋怨人。
「娘娘饒命!」人家跪下磕頭還不管用,鬱悶至極的她早就不正常了,指著她的臉叫囂:「碰出那麼大的聲音要死啊?嚇死本宮你擔待得起嗎?」抬頭高聲命令懲罰她,連輕霧完全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來人!把這個馬大哈拉出去,打20大板!」
「娘娘息怒!」無論他如何努力,無論宮女如何苦苦哀求,連平日裡刁蠻的嫣紅都出面勸她,就是攔不住她的一腔怒火,更可以說是一腔邪火:「誰也不許請求!誰再求情就跟著一起挨打,而且這個丫頭要杖責40!」
「娘娘不可如此!」連輕霧攔住執行的太監,站起來炯炯有神地望著她,與之四目相接的一刻,這個女人還是流下淚來,乾脆以毒攻毒:「人人皆是人生父母養的,娘娘一向仁德,為小事隨意處置人,只怕會招來口舌是非,於娘娘大大不利!」
「本宮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後宮第二號人物!」心軟了嘴還硬,其實不是生宮女的氣,也不是故意與他過不去,只好剛才大喘氣的稟報,令她的心臟超負荷:「驚駕之罪何以寬恕?本宮不能不罰她!」
「娘娘饒命,奴婢粗心大意,令娘娘鳳顏大怒!奴婢該死,求您看在服侍多年的份兒上,大人大量饒了奴婢吧!」這個宮女也算倒霉,差點就因為主子一時之氣,送掉半條小命,正急得火上房呢!
「不行!本宮不管!」瘋狂的女人使勁搖頭,一串珠釵掉落地上,那聲音雖小卻清脆可人,在她聽來比剛才更甚:「把她拉下去打20大板!」
一聽她願意減輕處罰,適才明白她還是可憐的,通過情緒的發洩緩解壓力,並非完全無可救藥。連輕霧抓牢機會,跪行至她裙下,趁她沒有被拉出去,聲淚俱下地請求:「娘娘!你還是4年前的嫻靜嗎?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不要傷害無辜者!求你了!」
原來青梅竹馬的表哥記得她的名字,恐怕此刻出門在外,每晚躺在另一個女人身邊的他未必記得了。聽到這裡,所有人都停住了動作,呆呆地看著兩個人。
「我是嫻靜,當今皇上的康妃!」愣住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眼淚險些流了下來,鼻子酸酸地下令,但已經有氣無力:「放開她吧!知錯就好,盡量不要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