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平身了嗎?」低著頭夾菜,餘光瞟著可憐的她,覺察到她有點動彈,這句話令人大喘氣。氣得她咬牙切齒地怨怪,不顧姜總管在旁提醒,做著鬼臉表達抗議。
分明看到了,假裝看不到!決心慢慢征服她,便不再急於求成,緊接著說了一堆廢話,從家長裡短到奇聞軼事,聽得她直翻白眼兒,勉強一言不發。
「你們都退下吧!」露出奸笑的他玩兒瀟灑,吩咐眾人離開,門一關他故意大聲,彷彿希望外面有人聽見:「誰來都不見,除非緊急要務!朕要與雅嬪好好敘話!」
「先別忙著起來!」舉著酒杯圍著她轉,美月的腿腳彎麻了,不好受的樣子掛在臉上,他心裡彆扭但幸災樂禍,故意多說話浪費時間:「朝廷事務繁雜,每天都要日理萬機,朕身邊連個知心的人都沒有!後宮也是紛紛擾擾,每個女人都在耍心眼兒,當朕不知道呢!」瞟了她一眼,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原來,她的臉色已經暴露了想法,絲毫沒有做賊心虛,也沒有對寵愛的渴望,彷彿她什麼都不在乎。這下他既放心又擔心,端詳半天說不出話。
「你說康妃這個人怎麼樣?」突然蹦出一句,這傢伙腦子有病,至今不許她起來還莫名其妙,明明知道那是個什麼貨色,居然拿她開心。
「不知道!」現代女的膝蓋是直的,給他面子適當妥協,他竟敢順竿爬不下來!姐這回豁出去了,故意不耐煩地甩一句。
「康妃近來與你交往如何?她沒有難為你吧?」意料之中,他自然而然地放下酒杯,繼續圍著她打量。
「不知道!」敢折騰她?可惜他不知道她是誰,否則說出身份嚇死他,當然也有可能當作妖魔,送到火場上燒死!為了生存,只能忍忍再說,看他還有什麼花招?
天殺的,作為一國之君就會為難她,有本事拿康妃開涮!要說那潑婦的為難是家常便飯,好歹只是女人的吃醋,他這樣玩兒深沉才叫滑稽。
眉毛一挑,睜睜眼眶,勉強來個深呼吸,他有些不知所以然,更加好奇地研究這個美女,眼神充滿了迷醉和警覺。帝王心術就這麼著,有工夫研究女人,不如想辦法對付男人,朝廷那幫傢伙才是威脅!
「這笨蛋為什麼盯著我?」眼珠亂轉地胡亂猜想,膝蓋越來越使不上勁,趁他轉身的當口,換條腿打主力。聽到動靜連忙回頭,只見她誇張地傻笑,匆忙整理衣裙。
「不知道?」年輕的皇帝難得清閒,別的女人巴不得粘上他,進了寢宮也要拚命挽留,只有她什麼都不稀罕,不僅不歡迎反而往外推,真是百年一遇的奇女子!
「康妃對你如何,你竟然不知道?」坐回椅子上端起酒杯,見她滿面不屑,半跪的腿彷彿在抖,故意讓她的腿受罪,壞笑地一飲而盡:「你敢有半句假話,就是欺君大罪!」
「臣妾不知道!」美月忍無可忍地打定主意,就要逼他不理她,最好有點懲罰才好,選秀女的時候就樹大招風,若能如此也算救了她。於是,她故意挺著脖子,雙目調皮地瞪著他。
「哼!」站起來酒杯砸桌,聲響不過如此嘛,以為能嚇倒從小放鞭炮的人嗎?仁慶的名字與性格文不對題,他努力保持涵養,走到她面前眼神犀利:「你知道什麼?除了宮裡的建築質量,你還知道什麼?」
「臣妾只知道民間房屋更差勁,陛下經過微服出宮,體察民情頗有收穫!」姐學著古裝劇名後賢妃的樣子,誇張地清清嗓子,有板有眼地說道:「臣妾也知道,陛下用人唯才,各地賑災情況緩解!」
「好啊!」緊握著杯子敲桌子,節奏很給力,莫非這是傳說中的「很有節奏」?來不及腦瓜轉軸,聽見他的陰陽怪氣,她的鼻子都要氣歪了:「後宮女子的本分沒盡到,反而整日打聽國事!你還是個女人嗎?真是個不識時務的!」
雙手握住裙擺,這才明白封建思想害死人,尤其是針對女人的一套。哇卡卡,比拓王朝這個小國也食古不化,瞧她穿越的地方,保守程度不遜於明清。越想越受不了,現代意義的男女平等冒了出來,在她的腦子裡打滾,呼之欲出!
「敢問陛下,臣妾哪裡沒有盡到本分?」不給他回嘴的機會,她不管不顧地站了起來,儘管雙腿跪疼,還是一邊彎腰輕揉,一邊瞪著眼睛搖頭晃腦:「雖說後宮不得干政,難道作為比拓王朝女子,對於政務就不能好奇嗎?關心國家大事總沒有錯吧?倘若人人對國家漠不關心,天災人禍突至之時,全國人民四散奔逃無人救國,豈不是很悲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