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一掃,他們有點明白了,個個低下頭抽泣著,誰也不願意來這裡消磨人生!萬一趕上惡主,稀里糊塗就死了,太監更悲慘無助,失去了作為男人的資本,難怪不是破罐破摔就是得勢忘形!
「而本宮和其他娘娘呢,包括皇上,不過是投胎幸運罷了!你們說呢?」侍從們彷彿點透了,感激涕零地望著她,越發賣力地搶著收拾。
「總算有點起色了!」一邊幹活一邊琢磨著,心裡說不出的成就感,星火已經點燃。
在御花園裡遊蕩,伸著懶腰的工夫看到蝴蝶飛過,玩兒心驟起的她,笑逐顏開地追著蝴蝶跑,後面的宮女們追著她。蝴蝶彷彿故意拿她開玩笑,到處亂飛不肯停下,弄得她拖著裙擺,氣喘吁吁地拿著扇子,卻總是不幸撲空。
「哎,真是不給面子!」一個人嘟囔著,幸虧別人沒聽見,只知道幫她盯著蝴蝶。小東西剛剛落在葉子上,美月眼前一亮,飛身撲過去捉,「撲通」一聲栽到湖裡。
「救命!」宮女們不知所措,這些人也就13-14歲,進宮不久不明情況,發瘋地四處呼喊。看著她掙扎一陣,彷彿還嗆了幾口水,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別叫了!」她猛地一起身,眾人目瞪口呆地停住喊聲,原來湖面才到她的胸口。美月嘻嘻哈哈地走到岸邊,一邊讓她們扶一把,一邊上岸開玩笑:「一看就知道你們毛躁,本宮又不是頭一次落水,宮裡的湖水並不深,貓都能上得來!」
拎起繡花鞋倒水,好傢伙!簡直能拿碗盛好,一出門就成落湯雞,她的運氣不太好!
濕漉漉的樣子很難看,不知道的以為她穿衣洗澡,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遇上最最討厭的潑婦。既然迎面撞上,不好繞道而行,只能強作歡顏地行禮。
「雅嬪還知道尊卑長幼嘛!」關鍵是她旁邊有個沁兒,以瑩嬪自居的樣子很噁心,眼神中摻雜著濃重的醋意,上下打量著她的模樣:「哈哈哈哈!雅嬪妹妹這是怎麼啦?昨夜皇上去了你那裡,難道惹得龍顏大怒,將你推入水中嗎?」
沁兒真是沒事找事,吃飽了撐的!不管皇帝去哪裡,不過是冊封後的頭一宿,誰規定人家必須去仙居宮?就算不是她也是梅兒,別人都有的是耐心,偏就她那麼個別!
「作為現代女,姐不稀罕與你計較!」想來氣得夠嗆,眼神怪異地盯著她,娓娓道來:「瑩嬪姐姐說笑了!皇上昨夜去了妹妹那裡,一早就擺駕離開,倘若是龍顏大怒推入水中,應該早就干了呀!姐姐不會連時辰都算不出吧?」
「夠了!」沁兒啞口無言,一個勁兒地扯著堂姐的衣襟,康妃走到跟前怒目圓睜,充滿嫉妒地叫囂:「開個玩笑你也當真,看你就沒有皇妃的樣子!要不要本宮親自教你啊?」
「娘娘此言差矣!」輕輕施禮不慌不忙,心想有理不在聲高,今天就不信治不了她:「臣妾也是開玩笑,進了宮就是一家人,瑩嬪能拿我打趣,我自然以笑對笑!您說是這個理吧?」
「好啊!在本宮面前你敢自稱『我』?」潑婦還來勁了,做事沒有分寸畢露無遺,這種人居然受過寵愛,看來仁慶挺可憐的。
「本宮是從一品,你是從二品!莫非你不懂規矩?」沁兒在旁揮動著扇子,幸災樂禍地瞪著她,康妃湊近她的臉,怨婦般地大喊大叫:「本宮就教教你!」伸手就打了一個耳光。
美月捂著臉扭過頭,不服氣地瞪著她,誰知潑婦不知死活,破口大罵:「你還有臉瞪本宮?賤人!在皇上面前賣弄風情,用盡狐媚之術勾引男人的妖精!」
「娘娘息怒!」隨行宮女們連忙跪下,示弱地為她求情,個個頭都要磕在地上了,只因為忘了自稱「奴婢」「奴才」,康妃瘋狂地借題發揮。
「好你個賤人!」指著她的鼻子肆無忌憚,姐妹倆似乎忘了身份,瑩嬪引風吹火,康妃張牙舞爪。美月的臉非常疼,隱約感覺到腫了起來,巴不得立刻打她們兩巴掌,但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只能忍辱想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