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要革命 第3卷 103.【昏迷不醒】
    是誰?!下的毒?

    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皇上遷怒於眾人,她們這些人全只有一個死字。

    秦賢正黑著眼圈,一身的酒氣,為朝堂下閻修羅又沒來上朝而暗暗的惱火,他本來想要好好的質問他的,偏偏他不來……

    侍屏來不及經過通報,被侍衛攔住,她急的眼淚直飆,大吼大叫,「皇上,皇上,救命啊……悅貴妃中了毒了……人世不醒……」

    朝堂內一片混亂,大臣們混亂了起來,猜測不已,誰敢對皇上昨天剛封的新妃下手。

    唐駿也有些焦急,悅貴妃中毒了,那唐糖呢?!

    如花正驚愕間,突然看見秦賢一激-動的下來,幾乎從龍-座上跌下來,他急忙的上前去扶……

    秦賢又急又氣,心內如焚的一把推開如花,匆匆的往外奔走。

    唐駿也面色沉重的跟在了後面,議事過程被打斷,風雲變色。誰也沒見過皇上這麼的激-動過,又有誰要倒霉了,一時間人人自危。

    「皇上……」如花急急的喚身邊的小太監去喚太醫院的院士全部趕過去,顫-抖著跟著皇上身後去了。

    秦賢內心自責的想要死掉。

    他上前糾住侍屏的衣領,厲聲道:「是誰,是誰下的毒?!」

    侍屏嚇的肝膽劇烈,顫抖著道:「奴婢不知……悅貴妃和郡主都中了毒……飛,飛鷹正在用功逼-毒……」

    唐駿驚駭的一跳,「什麼?郡主也中了毒?!」

    他急了幾乎要跳起來,他就這麼一個妹妹啊。

    秦賢氣的一把推到侍屏,怒吼道:「如花,朕讓你徹查此事,務必給朕一個交代,無論是誰,都給我當地處死……」

    如花驚駭的應了聲,看著秦賢腳步匆匆的走了。

    如花急急的拉了呆呆的侍屏,不也耽擱的去尋問情況。

    秦賢奔過去的時候,看到飛鷹在一旁滿頭大汗的喘著氣,地上一地的黑-血。

    「嘉兒……」秦賢急急的奔過去,看著沒有血色的她的小臉,心臟劇-烈的收-縮-了起來,到底是誰?在她才被封妃的第二天,就要下這種毒手?!

    她就這麼被她們容不下嗎?!

    心內自責的想要死掉,他該呆在她身邊的,昨天,他不應該半夜離她而去。

    「嘉兒,嘉兒……我不能失去你,求你醒一醒……」秦賢此時軟弱的像個孩子,無助極了。

    唐駿也奔到一邊,看著同樣中了毒的臉上佈滿黑色的唐糖,死死的咬著唇,恨恨不已,若他知道是誰,一定會扒了對方的皮不可……

    可惡!

    當他們唐家是好捏的柿子嗎?!

    唐家富甲天下,可惡的愚人,一個個真是昏了頭。

    飛鷹支撐不住的歪倒在一旁,好半天才支撐著站起來,擦了擦汗,道:「這毒極凶險,還好發現的早……我逼出了一部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他的臉上也佈滿了焦慮。

    「什麼叫暫時沒有?」秦賢急了,吼道。

    飛鷹抽了抽嘴角,說:「我只是逼出了一部分,護住心脈,若是沒有解藥,很難脫離生命危險……」

    他看了一眼唐駿,歉意的道:「唐糖喝了大半碗參湯,中毒更深,要快點帶她去白芷山才行,這樣的毒,只有毒仙能解了……」

    唐駿立即跳了起來,道:「我立即去準備……」

    說完便匆匆的先出了宮,準備行裝。

    秦賢站起身來,看著桌子上的一碗參湯,道:「這是誰給她喝的……」

    飛鷹眸子牢牢的鎖住他,淡淡的道:「不是你嗎?!」

    「可惡,朕什麼時候吩咐過這個?你明明知道朕昨-夜不在這裡……」秦賢說到後面,心臟痛的厲害,更加自責了。

    飛鷹淡淡的移開目光,頓了頓,道:「她們體內很奇怪……」

    「怎麼了?」秦賢驚訝的道。

    「似乎有兩種毒相生相剋,糾結在一起,我剛剛用功的時候,卻不用全部逼出,此消彼長才導致到現在她們還昏迷不醒……」飛鷹淡淡的掃了一眼參湯,冷笑道:「看來,想要害嘉兒的人不止一個呢……」

    秦賢的怒氣可想而知,拳頭捏的咯咯響,下巴也咬的極緊,這時冷靜下來,倒是心裡有一本賬了。

    他冷冷一哼,道:「下毒?朕一定要抄家滅族,讓他們死無全屍……」

    他的髮絲間充滿了戾-氣和狠-毒的誓-言。

    他恨了半晌,看著飛鷹淡淡的樣子,便知嘉兒暫時無事,他算是暫時鬆了口氣,說:「嘉兒呢,要不要請毒仙來解毒?!」

    飛鷹不吭聲,只淡淡的道:「太醫院呢?那些人都是廢物嗎?!」

    秦賢一窒,有些受傷,蹙眉道:「飛鷹……」

    飛鷹淡淡的哼了一聲,對他自然有怨言的,在他的後宮,在他昨夜憤然離去後的今天早晨發生了這樣的事,他說什麼心裡也調整不過來的。

    秦賢見他不理會自己,心中微惱,卻也自責,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的疏忽。是他太大意了,以後要更加小心護著嘉兒才是,這一次幸虧有飛鷹了……

    他怔怔的走到床邊握著嘉兒無力的手,蹙眉道:「你不是說她體內的毒沒多少嗎?為什麼她的臉色還這麼灰暗?!」

    飛鷹冷笑,「我說過她體內沒多少嗎?既使沒多少那也是劇毒,只要那麼一點點嘉兒就沒命了……」

    若不是他大命不死,又在毒仙處得到那麼多深厚的內力,只怕他和嘉兒都沒命了,還好護住了心脈。

    他盯了一眼唐糖,可是她……他有些愧疚,本來她中毒較深,可是,他的側重點只在嘉兒一人身上,只怕要去一趟白芷山了。

    可是……他不陪著實在心裡難安,又怕途中出事。

    可是宮裡這邊,又怎麼辦呢?他冷漠的瞥了一眼秦賢,皇上……真是難以信任!他低頭沉思半晌,決定還是要去找一下王爺,讓他知曉,畢竟昨日嘉兒也承認喜歡王爺……只是上次為何要那麼倔強的說那些違心的話呢。

    有王爺在,嘉兒應該會護的更好吧,可是……飛鷹卻更難受了,萬一他們兩個只顧著爭奪,反而把嘉兒擺在一邊,不顧她的感受怎麼辦?!

    一時間心內如焚,又想送唐糖去白芷蘭,又想留下來,可是,思忖了半晌都沒有一個定位下來……

    秦賢再次被堵的一句話沒有,胸-口悶悶的,沒有言語,只是側臉貼在她沒剩多少溫度的手上磨挲著,暗暗的自責不已……

    「皇上……」屋外黑壓壓的一群太醫進來了,跟在如花公公的後面。

    「皇上萬歲……」齊齊的跪了一大片。

    秦賢皺眉道:「你們都到後面去一點,不要影響嘉兒呼吸……」

    眾太醫急吼吼的往後退,利落極了。

    盛怒中的皇上,千萬別得罪為妙……一個個如臨大敵,如喪考妣,苦著臉,不敢亂動……

    「都愣著幹什麼?快上來把脈……」秦賢有些氣憤了,惱恨不已的瞪著他們,「一個個都是廢物……」

    眾太醫一齊抖了抖,急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把脈了,但看到皇上緊張的在一旁,哪裡還能專心。

    良久,才左右為難,生怕自己弄錯了,道:「皇上,娘娘體內的毒素有兩種,微臣……微臣……」

    微臣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解毒的話來。

    秦賢氣的一腳踢上去,吼道:「微什麼微?有解毒的方法嗎?」

    「皇上息怒……」老太醫嚇壞了,抖道:「娘娘體內皆是劇毒,相生相剋,微臣不敢隨意用藥,怕更加複雜啊……」

    他頓了頓,緊緊的滿頭是汗,喘了兩口氣,「請皇上容臣與眾太醫一同商量後再找解毒的方法……」

    秦賢的臉色極為難看,瞬間冷酷了起來。心中對那個下毒的人更加惱悔不已,恨不得死的拉出來鞭屍,活的六馬分屍再鞭屍……

    飛鷹冷冷的哼了一聲,在一旁蹙眉不語。

    更讓秦賢傷自尊了,他的國家,難道沒有一個良醫嗎?!連他的女人都沒法救治,真是沒用……

    眾太醫急忙的一個個上前把了脈,可是商量半天還是一籌莫展。

    秦賢踱來踱去,英俊的臉上滿是懼色,最終無奈的道:「飛鷹,你有什麼辦法?你不是中過毒嗎?以前那個毒仙呢?朕想辦法把他招入宮裡來……」

    有那麼多太醫,可是,還要從外面找民醫,真是國無良醫,國將不國的跡象,讓秦賢懊惱不已。

    飛鷹淡淡的道:「……嗯,雖然他可以解毒,可是,他從來不聽從外人調遣,他不會來的,讓嘉兒去也可以,但是路途遙遠,嘉兒也吃不了這個苦,天又冷……」

    飛鷹看著樂嘉兒的臉,看著秦賢滿是焦急的臉色。

    「我不帶她去找毒仙,但是我解了毒,你能好好的照顧她嗎?不會再出狀況?!」飛鷹目光炯炯的盯著他,似要看到皇上眼中的堅定和決心,讓自己放心。

    秦賢心中一喜,鄭重道:「朕發誓,從今日起會用生命保護她,絕不會再讓她中毒和受傷……」

    飛鷹心定了定,看出他的堅決,淡淡的道:「好,嘉兒的毒素清除後,我帶著唐糖去白芷山,希望你能照顧好她……」

    他心放下了一半,突然手中拿出一把匕首,道:「拿碗來……」

    如花急急的拿了一個白磁碗過來,道:「皇上……」

    他心中不定,秦賢也是,疑惑的問道:「你幹什麼?!」

    「放血解毒……」飛鷹也不多說,毫不猶豫的劃開手臂,接了一碗鮮血,在秦賢的驚愕注視和疑惑中,若無其事的包了手,道:「給嘉兒餵下去……」

    秦賢有些緊張的問,「你的血能解毒……」

    「……嗯。」飛鷹知道一定可以,在毒仙那麼多的藥草的浸泡下,他的身體早已百毒不侵,他的血液至陰至聖,自然可以解百毒……

    秦賢緊抿了唇,不再多說,在眾人的祈禱下,給樂嘉兒灌了下去。

    半刻鐘工夫,誰也沒說話,只是明顯的感覺她的唇上的黑色淡淡的在消逝。

    秦賢激動的幾乎要跳起來,「飛鷹,謝謝你……」

    飛鷹不言語,他不再多說,抱起唐糖往宮外走,他不需要他來說謝謝。

    因為嘉兒也是他的家人,比生命更重要的人。

    「好好照顧好她……」飛鷹淡淡的說了一聲,便出去了。

    秦賢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幫嘉兒蓋好被子,厲聲道:「如花,有線索了嗎?!」

    如花急步上前,低聲道:「皇上,此事所有的證據似乎都指向了麗貴妃……」

    「是她?!」秦賢冷冷一笑,道:「姚麗越來越放肆了,竟然敢動我的嘉兒……」

    如花動了動嘴,還想再說,最終把話嚥了下去,供詞有些蹊蹺,是不是得出的結論太容易了?!

    可是,他不敢細想,因為此事與麗貴妃絕對脫離不了關係。

    「把她給朕押下去,竟然在後宮用毒,死罪不可免,」秦賢厲聲吼道:「把姚府抄了,全部押入大牢,刑部侍朗呢?拿著朕的聖旨去……」

    如花一驚,急匆匆的下去辦事了。

    秦賢握著手中的印鑒,終於收回姚總兵手上的皇家兵權,軍心渙亂,根本不成大事,總算完成了一樁心事。

    他沒料到名頭來的這麼快,可是,嘉兒中毒的名頭讓他實在心痛,他寧願再等一等啊……

    他對跪了一排排幾乎要尿褲子的太醫道:「你們都不准走,先住在宮裡,等嘉兒全好了,才能離開……」

    「……遵旨。」眾眾太醫驚懼不已,雖然慶幸,可是,以皇上盛怒來看,這個悅貴妃在皇上心中的位置絕對不低,只怕更要小心翼翼了。

    秦賢哪裡還敢離開嘉兒身邊半步,恨不能再也不離開她。

    他坐到一旁,儘管查的這麼快,可是,兩種毒不奇怪嗎?!

    麗貴妃斷不可能下了兩種毒在同一杯參茶裡。

    他冷冷一笑,看來有心人實在太多。 

    這邊如花帶了人去麗苑拿人,麗貴妃剛得意才沒多久,以為她必死無疑,等消息等來的卻是全家查抄的消息。

    她當即發瘋了,惱恨的吼道:「那個賤人,要死了都不放過我,她就該下地獄,用人用過甩給皇上有破爛貨……」

    如花氣的臉色發白,急叫道:「把她嘴巴給堵上……拉到地牢裡去……」

    立即有小太監拿了手絹往她口中胡亂塞進去。

    麗貴妃又堵又恨又羞又惱,她是千金嬌軀,哪裡受過這等委屈,罵又罵不出來,當下眼淚就下來了。

    小太監們也不理,只是拖著她往牢裡。

    麗苑裡鬼哭狼嚎,如花淡淡的歎息了一聲,在宮裡不知有多少這樣的事情重複,習慣了……

    正要往回走,卻被慈寧宮的公公給攔住,道:「太后要見如花公公……」

    如花心一跳,見他做什麼?!

    他不想去,可是太后的命令,他哪裡能違抗得了。

    如花無法,只好跌跌撞撞的進了慈寧宮了。

    他顫抖著跪下來,道:「奴才見過太后娘娘……」

    「……嗯。」太后淡淡了應了一聲,躺在榻上,沉吟了半晌,像是在與他打心理戰一般,好半刻才道:「如花,你跟在皇上身邊有多少年了?!」

    「回太后,奴才跟著皇上有十年了……」如花恭敬的回答道。

    「十年了……」太后淡淡的歎息一聲,道:「是啊,是有十年了,從皇上還是太子開始,先皇就把你派到他身邊了……」

    「是啊,太后……」

    太后從榻上爬起來,笑著,眼睛裡卻透出犀利的精光,道:「如花,你也算是宮裡的老人了,皇上的事你也應該知道,那個女人終將是會誤了皇上的,你心裡也應該清楚吧……」

    如花不語,卻汗如雨下。

    皇上的心裡跟明鏡似的,哪裡輪得到他來操心,太后這麼說,要讓他做什麼?!

    太后見他不回答,笑了起來,「聽說姚家被抄了?呵呵,麗貴妃說倒就倒了,可是,那個女人又好了?莫不是妖孽轉世?怎麼聽說中了那麼重的毒卻還活下來了……」

    「太后……」如花顫抖的道:「是飛鷹喂血解毒了……」

    「是嗎?」太后冷冷一哼,「他是妖孽,跟樂嘉兒不三不四的,真是不像話……」

    「太后息怒……」如花驚的手足無措,忙跪拜下去。

    太后的眸色凌厲了起來,「那個女人留不得……如花,你在皇上身邊,皇上對你極為放心,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想方法弄死了那個女人……」

    「什麼?!」如花的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有些傻眼的盯著太后,微張大了嘴。

    太后笑了起來,「你放心,你呆在皇上那麼多年了,加上哀家求個情,皇上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不會怎麼樣?!

    如花苦笑,皇上連自己的母后都介懷不已,更何況是他了。

    若是他弄死了她,豈不是晚潔不保了嗎?

    說什麼也做不到啊……

    太后見他不回答,聲音凌厲了起來,冷冷的道:「怎麼?覺得哀家的要求過分了?!」

    「奴,奴才……」如花伏在地上,越是冷天,越是熱汗淋漓。

    太后見他唯唯諾諾,一下就惱火了,怒道:「如花,你這是對哀家的拒絕嗎?你若也是護著那個妖姬,哀家可是要把你當成妖精餘孽給處理了……」

    如花渾身一攔,頭皮發麻。

    宮外突然傳來一聲冷哼,猶如如花的救命稻草。

    「母后,朕都不知朕身邊的人怎麼成了妖精餘孽了……」明黃色的身影從宮外踱進來,臉色繃的極緊,只是眸子深處才有著一處淡淡的怒色。

    「皇上……」如花像是遇到了救星,總算是鬆了口氣。

    太后驚了驚,心口跳了跳,這麼說,皇上剛剛聽到了他們剛剛的對話了,門口那幫太監是怎麼搞的,也不知道看著點……

    秦賢見她眸色裡含著一絲惱怒,冷笑了起來,道:「母后是在看門口的那一幫把門的小太監嗎?呵,包括那個下了毒也栽贓嫁禍的小太監?!看來母后是急著處理他啊,真是不巧,被朕救了下來……」

    他冷冷的看著太后驟然變冷的臉,喝道:「帶他進來……」

    「皇上饒命……」小太監被拉進來趴在地上,顫抖不已。

    「母后,你可有什麼好說的?指使他下了毒,然後嫁禍給麗貴妃……」秦賢冷冷一笑,「可是事也不湊巧,麗貴妃也下了毒在參茶裡,一杯茶兩種毒,朕才懷疑到母后身上,若是麗貴妃晚一步行動,只怕母后的計劃已經得逞了……」

    太后臉色有些發白,指尖有些顫抖,猶自裝作鎮定的道:「皇上既然知道了,現在想如何?!」

    彷彿是有恃無恐。

    她畢竟是皇上的母后……

    秦賢的臉色有些冷,「可是,此毒也與李國舅,說來更巧,今天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來了,可是,朕才知道曉前些天給母后看病的胡太醫突然去逝了,而且死法蹊蹺,朕問過才知,原來那一天胡太醫見過李國舅,更不巧的是,太醫院裡少那一味藥,卻沒有記錄……」

    秦賢頓了頓,眸色染上濃濃的憤怒,怒道:「母后,朕尊重你,可是你一次次的傷害嘉兒,朕……不能原諒……」

    他的話,像一根刺刺入太后的心裡。

    她的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臉上寫滿了諷刺與倔強,冷冷而受傷的道:「好,很好,哀家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哀家辛苦扶持登上皇位的孩子,果然翅膀硬了,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一次次的與哀家對峙,皇上,那哀家問你,你意欲何為?!」

    秦賢的臉色緊緊的繃在一起,冷的像冰塊,與太后哀傷的眼神對上,他終究還是心軟了下來,半晌道:「朕會送太后去靜安寺怡養天年……至於李國舅……」

    秦賢的眸色裡染著一股凌厲,道:「杖責五十,貶為庶民,永不得入仕……查抄李家充公國庫……」李太后的臉色慘白慘白的,可是……她的唇緊緊的抿著,眼神倔強,連一句祈求的話也沒有說出說口。

    生子如此,她莫奈何。

    如花公公輕輕的歎息一聲,看著詭異的慈寧宮,透出一抹蒼桑來,這是深宮內永不變的旋律,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

    秦賢最終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徒留下太后倔強的眼神癡癡的看著。

    她鬥了一生,爭了一生,最終還是以此局收場,真是可笑!

    如花公公上前恭敬的道:「太后娘娘……」

    太后露出一抹慘笑,「被發配到屁姑俺等死的太后,還是什麼太后?!」她眼神倔強的轉過來,涼涼的掃一眼如花公公,把他看的心都涼了半截,最後只剩下深深的歎息,太后都經歷過許多世事的了,連這一點都看不透嗎?!

    皇上有多在乎悅貴妃啊……

    這一天驚動朝野,姚家和李家相繼倒了,都是因為悅貴妃中毒事件引發的血案,一時間,唐家立即成了皇朝的寵兒。

    皇上大權在握,一個個心驚膽戰,驚懼不憶,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生怕觸動了皇上和朝堂敏-感的神經。

    另一方面,有心人士也在籌劃著禍害妖姬妖0媚0惑0主的煽0動來密謀。

    短短一天工夫,李家和姚蘭查抄完畢,如花驗收國庫回來加稟,看著皇上依舊在悅貴妃床0前照看著,一點也不嫌累的樣子,難免心疼,道:「皇上……」

    他輕輕的喚了聲,又說:「姚家和李家都抄完下了大牢了,只是還有一個姚家的二女兒叫姚蘭,是閻王爺的妾室,該不該去拿?」

    閻修羅?!

    秦賢皺了皺眉,「哼,真是冤家路窄了,照樣捉了……」

    「……是,」如花頓了頓,又道:「李家的人都已經令他們返回原籍不得入京了,姚家的人怎麼辦?!」

    秦賢不耐煩的道:「全部發配邊疆,麗貴妃賜死,她謀害嘉兒,罪無可赦……」

    如花心一顫,「那太后……皇上要不要準備送一送?!」

    秦賢只是淡淡的哼了一聲,目光全集中在嘉兒身上,也沒回應,權當沒聽見。

    如花無奈,只好悄無聲息的退下去了。

    華安走了進來,低聲道:「參見皇上……」

    「……嗯。」秦賢淡淡的應了聲,踱著步子到了外間坐下道:「姚總兵的軍隊,你接手了罷,先編製好,加強訓練,他們懶散慣了,看來是要下點狠藥了,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他們該孝忠的人……」

    「奴才明白……」華安恭敬的道:「奴才會好好的訓練他們……」

    秦賢的眸子凌厲了起來,「朕要你知道,訓練要快,他們若是管不過來,不妨殺雞警猴,朕要越快越好,讓他們成為至少戰鬥力不差的軍隊……」

    「奴才遵旨,定不負皇上所托……」華安表了忠心,退了出去。

    秦賢淡淡的掃了一眼,在自己手裡的虎印,手裡有兩張王牌了,那麼……這下該輪到閻修羅了。

    秦賢勾起淡淡的一笑,還需些時日吧,等三分之二的戰鬥力足夠與閻家軍相抗衡的時候……

    地牢裡,麗妃是如花親自帶了人去處決她的。

    選了一樣毒藥灌下去,如皇上的說法,讓她也嘗嘗毒入五腸的滋味。

    看著她又吼又叫的被灌了藥痛苦掙扎的樣子,如花不忍心的扭轉了頭。

    直到處理完了只剩一具冰冷的屍體,才讓人拖出了地牢。

    緊接著便是太后了。

    皇上不肯送……

    如花只好表示一下慰問。

    李家被抄,想必太后心頭也不好受吧?!

    果然到了慈寧宮,榮寵了一世的太后受不了打擊,已經有些神質不清了。

    只是聲聲的喚著:「皇兒,皇兒……不要趕母后走……」

    如花突然間心痛不已,皇上……怎可如此絕情?!

    難道……樂嘉兒真的是惑-世的妖姬?!

    淒涼的送走了太后,所有的事算是安排妥當,只是這後宮裡……連太后都沒有了,以後……也只有樂嘉兒獨大了吧?!

    是啊,皇上是要她做皇后的……

    其它的妃嬪也只是個擺設而已。

    連太后都攆走了,那麼……那些妃嬪只怕是也要全部送出宮了。

    *

    刑部侍郎帶了人去捉姚蘭,到了王爺府,閻修羅早已喝了個爛醉沒醒來。

    晚晴和管家都嚇了一大跳,道:「發生什麼事了?!」

    「奉旨來捉拿姚家的二女兒姚蘭,與王爺府無關,請不要阻攔聖旨,也不必驚擾王爺……」刑部侍郎還是恭敬的問道。畢竟,他也不敢得罪王爺。

    晚晴當下心一突,心中暗忖,姚家倒了才幫了她一個大忙。

    可是……姚蘭走了,以後也難免有更多的人來爭王爺,而王爺心裡只有閻修羅,實在讓人氣惱的很。

    刑部侍郎帶了人進去,姚蘭早已得到消息,衝到了書房處,拍著門嘶啞的叫道:「王爺,求你救救我啊?王爺,求你,我們姚家指望王爺能救了……王爺,王爺……」

    閻修羅朦朧的哪裡聽的清。

    「給我把她捉走……」立即有侍衛上前捉拿了姚蘭。

    姚蘭發了瘋似的吼道:「王爺,求你救救姚家啊,求你……」

    她被拖著往外走,見到門絲毫沒有動靜,她冷了心,有些惱怒的干吼道:「都是那個狐狸精,不得好死,為什麼不毒死她,為什麼……」

    晚晴看著她,皺了皺眉,抬眼接觸到姚蘭狠毒的目光,她嚇了一跳,人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可是,姚蘭的情況卻是像要生吞她下去啊……

    彷彿那一聲狐狸精罵的也是她。

    晚晴避開了眼睛,眸中卻閃動著異樣的光芒,聽著叫罵聲漸漸遠去,她才鬆了口氣,捏捏拳頭,她決定了,賭一把……

    王爺府裡也只剩下她一個女人,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可是……王爺不忘情,心裡就永遠只有一個樂嘉兒,王爺府裡既使只有她一個女人,她也討不了好。

    只有一個女人不代表王爺獨寵。

    有無數個女人……也並不代表王爺不專情……

    那麼,既然心底還是害怕,不如徹底的賭一把吧。

    她緩緩的呼了口氣,看著靜的變態的王爺府默然。 管家頭有些大,低聲道:「姨娘,二姨娘的事,不告訴王爺……會不會……」

    晚晴擺手,默然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看王爺這時候哪有心思管這些,皇上要處理的是姚家,不是王爺府就可以,這件事與王爺府無關……」

    「……嗯。」管家無奈,只好歎聲氣下去了。

    這件事處理的未免淡然,卻也是無可奈何。

    「小姐……」小月緊張的上前拉住了晚晴的衣袖,莫名的緊張起來。

    姚蘭突然被抓去……對她刺激有些大。

    「不用擔心……」晚晴安慰她,道:「走,去給王爺熬醒酒湯,實在不能再醉下去了……」

    「……嗯。」小月雖然無奈,可是,即使王爺不喝,小姐還是會必然要做。

    為什麼還沒有醒過來?!

    秦賢急的團團轉,只好拿一群太醫發火。連續兩天過去,秦賢憔悴的早已沒了人樣,讓如花急的也團團轉了,只好催促著太醫熬藥。

    「嘉兒……」秦賢感到無力和緊張。

    他的嘉兒會不會就會一直這樣下去,再也不會醒過來?!

    不要……

    他牢牢的握緊她的手,眼睛裡乾澀的竟有了酸意。

    「皇上……」如花看不過去了,上前道:「太醫們會想出辦法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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