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七個孔都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後知後覺的龍井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因為他一點疼痛感都沒有,只是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液體從他的七孔中往外流,接著,一滴鮮紅的血從他的眼睛滑落,掉在他自己的手背上。
龍井這才看清楚,嚇了一跳!是血啊!自己流血了!
趕緊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鼻子,一手的紅,然後鮮血越流越多,幾乎是湧出來。
龍井一個風華絕代的絕世美男,就這麼當著大家的面七孔流血,場面極為血腥淒慘。
在場的,只有傅舒寶知道怎麼回事,她在早膳的那杯茶杯底下的藥,現在毒發了!
暈!好死不死,有敵人了,他毒發!傅舒寶瞬間反應過來,估計是因為他抵抗力高,剛才運了內力才把毒牽出來。
說是中毒,更不如說是排毒,傅舒寶給他下的是一種類似與整蠱的清毒素。
中藥者,會自動從七孔中排除體內毒素,並全身沒力,她壓根就是想嚇嚇他。
這下她目的達到了,龍井已經被嚇得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並發覺自己開始全身沒力。
碰到這種情況,就算是再冷靜的人,也無法淡定的。
他一代君王,在戰場上英明神勇,真想不到自己就會這麼要死了!
對!要死了,任誰發生這樣的事情,七孔流血,難道還會以為自己有活路嗎?
那些血液溫熱溫熱的流了他滿臉,他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反而隨之帶來的是一陣陣的清爽,體內像是被什麼清理過一樣,格外舒服。
但是這些症狀在龍井看來,他只會以為是迴光返照。
那些土著人沒見過這副景象,也一個個愣在那裡不敢輕舉妄動。
「龍井,你怎麼會突然這樣,你傷到哪了,是那些人幹的?他們用了什麼內功?」蕭遲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一個大男人,也被龍井這副景象給嚇住了!
龍井不說話,還處在深深的恐懼當中,他在思考!思考他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剛才他只是走近那群土著人,他們只是用最原始的武器投射他,他並沒有感覺到半點內力。
突然,眸光一稟,銳利如鷹的鳳眸直射向傅舒寶,其他人也看向她。
「是你?」龍井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咬牙切齒,那聲音就像一把割人的機器,要把她碎屍萬段!
傅舒寶看著他,他的眼睛像一隻老鷹,銳利地像是要戳穿她,可是他的眼睛同時還留著血,還有鼻子嘴巴,止都止不住,這副畫面起來整個就像恐怖片。
傅舒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弱弱地看著龍井,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快說!是不是你!」龍井一步向前鉗住她的手腕,她給他下毒!她要他死!就因為他害她瀉了一晚上,所以她要他死?
這女人好狠!好!要死,我們一起死!
龍井掰住她的手腕,反手一個用力將她手腕翻了一下,傅舒寶疼地悶哼一聲,差點右手就脫臼了。
這次沒人幫她,因為事情玩大了,傅舒寶居然這麼不懂事,要害死龍井。
大家都質問的眼光看著傅舒寶。
「師傅……」傅舒寶求救地叫了一聲,這倒好,敵人沒解決,先內訌了。
「是你幹的嗎!」阮綿綿凶道,眼睛直直地盯著她。
「是……」傅舒寶低下頭去,一副做錯事的小孩樣,「誰讓他害我瀉了一個晚上的,這只是對他的懲罰!」
她又突然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龍井,咬著唇,一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樣子,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被瀉了半條命還被奪了初吻,傅舒寶就覺得現在這樣真是便宜他了。
「你太不懂事了,你下手怎麼能這麼狠!解藥呢?快拿出來!」阮綿綿痛斥了她一頓,並要她拿出解藥。
「解藥,沒……沒解藥,血毒教的規矩,所下之毒均無解藥,這樣才不會對敵人殘忍!」傅舒寶回答地很迅速。
好變態的規矩!阮綿綿要被她這個姐姐氣死了。
龍井一聽也有些絕望了,他這次不止是死地冤枉,最重要的是,死地這麼狼狽,毀了他辛苦建立的一世英名!
抓住她的手腕力道更緊,忽地一下龍井又鬆了手,幾乎是癱軟在地上,幸得蕭遲反應快,扶住他,感覺到他沒了力氣,只是還硬撐著。
「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要跟著一起陪葬!」蕭遲一字一句,狠絕的話對著傅舒寶毫不留情。
傅舒寶不做聲,也不怕,也不反駁,就瞄了他一眼,繼續看著悲催的龍井,暗自卻在得意的笑,瞧你那德行,比我瀉一晚上還慘,哈哈哈……終於報仇了!
此刻,只有蕭月和緋色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蕭月是冷眼旁觀,不得不承認,要是龍井就這樣死了,對他無疑是一件好事,少了一個這麼強勁的對手。
只是英雄惜英雄的那份心情又讓他覺得有點可惜,還是先看看吧,他不相信龍井會就這樣死了,因為一盤糕點的報復,就死了一個強大的皇帝,這理由太扯了!
緋色之所以不出聲是因為,龍井完全不關他的事,他的世界只有阮綿綿的喜怒哀樂。
阮綿綿已經拿出手絹給龍井擦,很快整條手絹都染濕了,她的手有點發抖,因為龍井這個樣子直接讓她想到了鬼片。
龍井還是癱軟在蕭遲身上的,特別不瞑目的樣子,這周圍還有一圈土著人不知是敵是友,自己安排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為了給自己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好讓小綿羊感動,他搭上了自己性命,他那一世英名居然就毀在了一個丫頭手上。
不甘心!他恨這個丫頭,他決定,死也拉著她一起死!
龍井突然一個縱身,用盡全力撲向傅舒寶,心裡只有一個信念!要死一起死!
傅舒寶毫無防備,直接就被他撲到,摔了下去。
「啊!」頭重重地砸在地上,幸虧泥土是軟的。
為什麼一個皇帝發狂了,會像狗狗一樣撲人?——
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