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曾經是那樣的一對歡喜冤家,沒想到,在他徹底失戀的那個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他奉歐陽辰的命令送上官宏回家。而醉得一塌糊塗的他,卻藉著酒精的刺激把她當成安如意,與她發生了一夜|情……
左左永遠都記得,那個晚上,上官宏嘴裡喊著的,始終都是安如意的名字。
左左永遠都不會忘記,上官宏有多愛安如意。
而她,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罷了。
事後,左左自己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沒有反抗,為什麼沒有一腳把他踢下床。後來她又想,或許,是他那份對安如意的深情讓她覺得他好可憐。所以她才於心不忍……
然而,這於心不忍的後果,就是她帶球跑了。
從來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的左左,不知道有緊急避孕藥這麼個東西,所以,兩個月後,她發現自己肚子裡多了一塊肉。然後,八個月後,那塊肉很安全的呱呱墜地了。最後,她就徹底消失在上官宏的世界裡。
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如此,左左之所以想躲,是因為她知道上官宏不愛她,她不是那種藉著自己替他生了個孩子就去纏著他的那種女人。再說,她根本不想從他身邊得到什麼。錢財或是權利那都是浮雲,她只想和孩子,和家人生活在一起,平淡且幸福,這就足夠了。
事隔八年,他們又再一次重逢。
八年,人生有多少個八年能夠重來?
所以左左想通了,既然八年後他們仍然男未娶女未嫁,那麼,不妨給彼此一個機會好了。不管怎麼說,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牽聯著。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緣份,是他們這輩子逃也逃不開,躲也躲不掉的緣份。
雖然彼此都沒有開口說,但兩人相視的眼神,已然心知肚明。
夜半時分,左左坐在桌前手肘撐著腮梆稍微的打個盹,上官宏脫下自己身上那件已經破了好幾個洞還沾著血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他在燈光下看著她恬淡美好的臉,忽然間覺得這八年的堅守與等待都是值得的。
他伸手撫著她的黑髮,覺得滿牆的陰影裡都是過去斑駁的時光。
他的唇邊,漾開一抹濃得化不開的笑。
八年過去,她的臉上,少了那份少女時期的青澀,多了一份成熟女子的嫵媚。但她的心,卻仍然保持著過往的俏皮和純潔,縱使她已經為人母,她渾身散發的那種魅力,卻一再的吸引他,使他再也無法放手。
左左並沒有睡熟,她知道他的手撫在她的髮絲間。
她睜開眼,仰頭看向他,看向這個站在燭火下深情濃濃的那張臉。沒來由的,她對他笑了。縱使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她卻會心的笑了。
「再睡一會吧,這裡有我看著。」他的大掌撫上她冰涼的臉頰。
「不了,他怎麼樣?」左左看一眼躺著的安子濯。
「我剛剛看過,已經退燒了,現在只等他醒過來。」上官宏的眼簾深處有一抹濃重的擔憂,他擔心海娜,也擔心瀾沁。安子濯的受傷,讓他覺得一切事情好像都不在掌控之中了。
「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左左看出他的擔憂,她用兩手覆著他的大掌,「你有看過小泥巴現在的模樣嗎?他長得越來越像你。」
「嗯,要不然他怎麼會是我兒子。」上官宏當然知道小泥巴現在的模樣,每一年,他都要去G市看他,只是他不再出現在他面前,而是靜靜的躲在一邊偷偷的看著他。看著他從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長成一個已經頗為英俊的帥小伙。每次看到小泥巴,上官宏就覺得自己是幸福的。縱使他思念的女人和兒子不在他身邊,他也覺得這個世界上因為有了他們的存在而讓他幸福。
「少臭美,誰說他是你兒子!」左左羞澀的拍著他的手。縱使已為人母多年,可是在戀愛方面,她卻仍然是張白紙。
上官宏卻深情托著她的下頷,緩緩的俯下身,溫熱的唇瓣落在她的光潔的額上。那麼飽含深情的一吻,彷彿,承載著他這一生的愛戀。那句話,就這麼毫無徵兆的說出來,「左左,嫁給我吧!」
左左,嫁給我吧……
這句話,像在空靈的山谷裡久久迴盪……
左左錯愕,面對求婚,她徹底的不知所措,「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求你嫁給我,成為了上官宏的妻子,從此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嗎?」他始終有一種直覺,他深覺,安子濯醒來後,帶給他的消息,會讓他從今以後失去擁有幸福的能力。他想抓住這一刻,抓住他能感受到的一切。
「我……我……」左左很緊張。
沒錯,她很喜歡這幾天和上官宏在一起,彼此都成熟的心智讓他們相處起來甚為融洽,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可是,這麼突然的求婚,她要怎麼反應?
其實,不是應該先戀愛的嗎?
「我們都沒有戀愛,怎麼就能結婚?」直來直去的左左不假思索的說。
「親愛的,我們的孩子都七歲了。再說,你逃了我八年,如果我們再談幾年戀愛,親愛的,那時我都要老得走不動了,你不能再這麼折騰我……」他的小逃妻還想逃到什麼時候?
「我不管,我就是要戀愛。」她都是快奔三的人了,到現在也沒談個戀愛啥的,這是她至今都耿耿於懷的事。現在要是不談個一年半載的戀愛就讓她結婚,哼哼,門兒也沒有!
「親愛的,我們可以結婚後再慢慢戀愛,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會讓你愛個夠的!」
「咳咳……」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咳喘聲,「你們,趕緊的結婚吧……」已經醒來一會的安子濯早就聽不下去了,這兩個半大不小的人,怎麼在面對感情的時候都慢半拍,哎,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左左的臉頓時緋紅了,上官宏連忙過去,扶著安子濯問:「你醒了?你怎麼會在原山受傷的?海娜和瀾沁呢?她們怎麼樣了……」
「上官宏,你能不能等他喝口水喘口氣再問?」左左端著一杯溫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