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綰回過頭看著娉婷,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教誨,「娉婷,你不要被這個人的外表給騙了,他內心可是很邪惡的,看人可不能光看外表啊!」
娉婷黑著臉點頭,難道在她心目中她就是一個白癡嗎?她當然知道越美的東西越危險,就像罌粟花一樣,她怎麼可能會去和她哥哥靠近呢?這思維也太發散了吧!
柳綰似是鬆了一口氣,走到灶前,生火,煮了一碗簡單的面給娉婷,士兵在柳玥走了之後也匆匆離開了。
娉婷吃的很開心,柳綰詫異的看著娉婷,臉上閃過疑惑還有別的什麼,張了張嘴想問,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娉婷喝下最後一口湯,滿意的擦了擦嘴角,抬頭便看到柳綰一臉抽搐的模樣,心中瞭然,摸了摸鼻子,「綰綰,我在宮裡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吃母后做的飯菜的,都是一些平常菜。」
柳綰哦了一聲,點點頭,也沒有多問什麼。
驟然,號角頓響,柳綰心突的一跳,立刻走出了廚房,娉婷不知道她是怎麼了,也跟著走了出去,她知道能讓柳綰色變的這號角一定有什麼意義。
「綰綰,這是怎麼了?」娉婷凝眉看著空蕩蕩的軍營,心中想了個大概。
「敵軍來襲。」柳綰匆匆丟下一句就跑了,娉婷大喊苦,她這剛吃完飯的身子怎麼能激烈運動,一眨眼,柳綰已經甩下她一大截了。
等娉婷追上她的時候,她正好從一個帳篷裡走了出來,換了一身衣服,一頭黑髮用一根絲帶全部紮了起來,肩上背著一個小箱子。
「綰綰……」娉婷喃喃的喊了一聲,柳綰掃了她一眼,「我要去前線看看,拯救傷員,你和我一起去吧!」
娉婷凝重的點頭,她是第一次來這兒,總不能來了什麼都不做,那兒在打仗的有她的子民,她又怎麼能放心的下呢?
娉婷和柳綰登上城門,看著下面廝殺成一片的戰場,心驚不已,她想像過戰爭的可怕,可是真實看到了卻又是另一番感受。
「王爺,情況怎麼樣?」柳綰沉聲問,目光緊緊的盯著下面的戰場,一刻也不放鬆。
司馬遷也是如此,沒有看向她,「彥鈺親自帶兵,但是這次敵方派出的人是他們國家的三皇子玄冥,也是個中翹楚。」
娉婷在一旁聽的心跳加快,司馬遷極少稱讚人,他這麼一說她就知道了,這次戰況不樂觀,她倏地撲倒城牆邊,焦急的尋找著那戰場上唯一的一抹白影。
葉彥鈺正被十幾個人圍攻著,一交手,他就發現了,這些人絕不是什麼士兵,而是殺手,只是混到了士兵當中,擾亂他們的視線。
即便是他身手再怎麼厲害,被十幾個高手圍攻,體力也會消耗的很快,娉婷在城牆上看的擔心不已,焦急的看向自己的哥哥,「二哥,快派人援救啊,葉將軍情況危險。」
司馬遷冷著臉,不語。
娉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戰場,臉色大變,一把劍正好刺中了葉彥鈺的胸口,血流不止,白色鎧甲上染上了點點血紅,娉婷一咬牙,飛身而下……
「該死!」司馬遷看著空中的那抹身影,低聲罵道。
柳綰凝眉,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擔憂,但是他們誰也沒有說什麼,他們關心的不僅只是娉婷,還有戰場上的每一個戰士。
白綾突然襲中一人的胸口,那人被打的節節退後,娉婷焦急的跑到葉彥鈺身邊蹲下,「彥鈺哥哥,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葉彥鈺蹙眉,「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這兒是戰場,不是你女孩子該來的地方,快走。」
葉彥鈺狠心的推開了娉婷,長槍一掃,接住了一個人的攻擊,再一刺,那人便這麼沒了。
娉婷揮舞著手中的白綾,殺敵,滿臉都是倔強,葉彥鈺拿她沒有辦法,只好一邊殺敵,一邊護著她。
突然,一道凌厲的殺氣向娉婷逼去,娉婷蹙眉,輕輕一躍,避開了那道殺氣,回頭,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男子正拿著一把劍站在戰場中。
娉婷擰了擰眉心,心中有些瞭然,這麼一個絕色的美男子一定就是二哥方才說的白虎國的三皇子玄冥。
娉婷也不和他廢話,手中白綾再次飛舞,直直向玄冥逼去,玄冥揮舞著手中的劍抵擋著,突然身影一閃,人不見了,娉婷大驚,這速度真快。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聽到背後一聲悶哼,她急忙回頭,目赤欲裂,「彥鈺哥哥——!」
娉婷飛快的上前接住他下墜的身體,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彥鈺哥哥……」
「我……沒事……不哭……」葉彥鈺顫著手,拂去她臉上的淚,誰知娉婷卻越哭越厲害,哭到最後便失去了理智,拿起地上的劍,不管不顧的朝玄冥攻去。
一直冷眼看著方才溫情的一幕的玄冥沒想到她會突然跳起來攻擊,有些慌亂,但是他是玄冥,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招招滴水不漏,最後還反傷了娉婷。
「丫頭……」
葉彥鈺大急,驚呼著站了起來,娉婷因他這一聲分了心,被玄冥一掌擊中,昏了過去,玄冥幾乎是下意識的接住了她,蹙眉冷冷的看著懷中的她,很多思量閃過,最後攔腰抱起娉婷離去。
葉彥鈺著急不已,想要追趕,卻連走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昏了過去。
觸目之處竟是一片黑暗,突然,一個張個狼牙大嘴的怪物向她襲來,染著鮮血,她嚇得四處逃竄,卻怎麼也避不開,最後,一個人出現,殺了那怪物。
她連忙向那人看去,白衣飄飄,溫潤如玉,她驚喜著想要喚他的名字,卻發現他突然倒了下去,鮮血從他的身體裡流出,染紅了大地,她驚慌著喊著他的名字,想要上前去抱著他,給他溫暖,卻發現自己一步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她面前死去。
「彥鈺哥哥……彥鈺哥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