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不耐煩的看著平姨,冷冷的說:「若是夫人沒有什麼事,奴婢先告退了。」
說完,不等平姨有所反應,就徑直離開。
「夫人,你怎麼能由她這麼放肆,一個小小的奴婢,不就是跟了那個沒用的皇后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平姨身邊一個丫鬟不滿的說,眼中充滿不屑,聲音微高,似是故意說給前面的春花聽的,春花一心怒火,她們怎麼說她都可以,但是說到娘娘,那她可忍不下了。
還未轉身,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平姨惱怒的聲音,「她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不要再讓我聽到這些類似的話,否則,你們就小心你們的腦袋。」
春花冷哼一聲,毫不留戀的離開,經過義陽宮的時候,聽到很大的響聲,有女人的尖叫,夾雜著哭泣,還有花瓶破碎的聲音,有幾個宮女落荒似的從裡面逃了出來,頭髮凌亂,衣衫破碎,身上還有幾處傷痕,春花看的愈覺得奇怪,就隨手攔了一個人,「裡面怎麼了?你們怎麼都這副模樣?」
那人一看是春花,立刻說:「娘娘剛剛今早被皇上抓到與宮裡新來的一個太醫私通,那個太醫聲稱和娘娘早就認識,已來往數月有餘,就連娘娘肚子裡的孩子,那人也說是他的,娘娘抵死不認,皇上大怒,將那人斬首,娘娘也將被賜白綾,我們是最後一批離開的,結果,娘娘不讓,撒起潑來,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說完,還厭惡的看了眼義陽宮。
春花一怔,劉香玉與人私通?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誰不知道劉香玉早在幼年時就喜歡上了皇上,這與人私通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不過,皇上定的那麼匆忙,想必就是要除了她,真是可憐的女人,春花邊走邊想,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春花,你怎麼了?」鳳憶瑤剛巧下完一盤,抬頭看到了春花失魂落魄的樣子,大驚。
春花有氣無力的看了眼鳳憶瑤,苦笑著問:「娘娘,是不是這宮裡的人都是沒有感情的?」說著,眼前浮現出方纔那名宮女厭惡的眼神。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鳳憶瑤慌忙站了起來,扶著春花在鋪著厚厚的軟墊的石凳上坐下。
「娘娘,劉香玉死了……」
鳳憶瑤大驚,瞪圓了眼睛,「你……你說什麼?」
「劉香玉被皇上發現與人通姦,我回來時已經賜了白綾,這會兒估計上路了。」春花低落的說,雖然不喜歡劉香玉,但怎麼說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生命,孩子是無辜的。
鳳憶瑤如遭雷劈,身子晃了幾下,站定,她的心情和春花一樣,對於劉香玉,死了她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可孩子畢竟無辜,孩子是上天賜給父母的禮物,死了她真的覺得有些可惜,畢竟她現在也是一個即將做母親的人,能體會到那種感受,而且劉香玉已經懷了九個月的身孕,孩子都即將臨盆了,死了真的很可惜。
可是,就私心來說,鳳憶瑤還是不希望那個孩子生下來的,那個孩子無論對誰都是一個毒瘤,所以他留不得,司馬璘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選擇在這一刻動手?
春花心情不好,鳳憶瑤便讓她早早的回去休息了,自己動手煎藥。
「怎麼不讓春花幫忙?」一個聲音突兀的在鳳憶瑤身後響起,不用回頭也知道來者是誰,「春花情緒不怎麼好,我讓她去休息了,再說,不就是煎一個小小的藥嗎,何必勞煩她呢?」
「你怎麼了?有心事?」司馬璘總算察覺到鳳憶瑤有些不一樣,口氣也和先前見到他時有很大的差別。
鳳憶瑤歎息,直視著司馬璘,「你辦了劉香玉?」語氣是肯定的。
司馬璘微微詫異,隨後淡笑著點頭,「若不現在辦了她,等孩子生出來就麻煩了,瑤兒,我知道你心疼這個已經成形的孩子,但是,你要知道,他不能存在,我們不得不狠下心來。」
「所以你這幾天就一直躲著姑姑?」鳳憶瑤挑眉。
司馬璘點頭,「母后肯定以為這個孩子是我的,所以千方百計想要留下來,但是,我已經讓太醫院的人配了藥,就算是她找到了我,那孩子也保不住了,所以今日香玉才會這麼瘋狂。」
鳳憶瑤依偎在司馬璘的懷中,汲取著屬於她的溫暖,沒有說話。
劉香玉一死,司馬璘便將矛頭直指劉家,劉鵬所做的事情一件一件被揭露出來,速度快的讓人措手不及,一夕之間,隨著劉香玉的死,劉家也倒台了,朝堂之上再也不會是劉家一手遮天,劉鵬的將軍位置很快就有人頂替上來,也是一名戰功顯赫的將軍,是劉鵬以前的手下,劉家全家被人抄家,在太后鳳慶清的力攬狂浪之下,只保留了平姨的一條命。
司馬璘知道平姨深愛著劉鵬,怕她會做出什麼事來,就送她去了尼姑庵,為老天祈福,為他們皇家祈福。
之後,司馬璘再下旨,將鳳憶瑤從憶瑤齋裡接了出來,住回了聖陽宮,大臣們紛紛要求司馬璘選秀女,充盈後宮,但屢次被司馬璘以各種理由給退了回去。
這日,鳳慶清來到了聖陽宮。
「母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鳳憶瑤微笑著說,語氣中沒有沒有絲毫的嘲諷,只有淡淡的驚訝。
鳳慶清微微一笑,在上座坐下,滿意的看著鳳憶瑤隆起的腹部,「幾個月了?」
「四個半月了。」鳳憶瑤笑著回答。
鳳慶清挑眉,「四個半月肚子會這麼大?」顯然不相信。
鳳憶瑤輕抿了一口雨前龍井,笑著說:「陳太醫說是雙胞胎,所以比一般的孕婦的肚子大了些。」
鳳慶清點點頭,「好生休息著,有什麼事就吩咐奴婢去做,你呀,就省些心,讓哀家的孫子平安落地。」
鳳憶瑤頷首,「兒臣謹遵母后教誨。」
「好了,你也累了,哀家就不打擾你了,哀家就先回去了。」鳳慶清笑著站了起來。
鳳憶瑤站了起來,笑著看著鳳慶清,「母后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