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憶瑤無聊的起身,坐在桌前,肚子一人擺著棋譜,閒得發慌,這皇宮還真不是人呆的地方,當初她做太子妃的時候就已經夠無聊的了,現在更是如此。
「娘娘,葉麟求見!」春花輕輕地走了進來,輕聲說。
鳳憶瑤微微一挑眉,笑了笑,說:「快請他進來吧,外面下著雨,怕是冷極了,別凍著了。」
春花輕輕應了聲,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就帶著葉麟走了進來。
「屬下見過皇后娘娘!」葉麟施了一禮,恭敬地說。
鳳憶瑤無奈的擺了擺手,她最是討厭這些禮節,還有就是說話拿捏著,有著二十一世紀的思想,對於古代王朝的禮儀實在是打心底裡牴觸著。
「葉麟,你是皇上的貼身侍衛,應該是不離他左右的,怎麼今日有空到我這兒來?」鳳憶瑤輕輕落下一子,不緊不慢的問。
葉麟猶豫了一下,輕聲說:「屬下是有事來求娘娘的。」
「哦?」鳳憶瑤挑眉,轉頭好奇的看著葉麟,拖了個長音。
葉麟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娘娘,上次娘娘為蘇父診治之後,他的情況就好轉了許多,可是今日卻突然犯病了,所以屬下斗膽來求娘娘,救救他,他是爽爽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屬下不希望看到她傷心難過。」
鳳憶瑤瞧著葉麟好一會兒,突然開口,「葉麟,你是不是喜歡爽爽?」
葉麟一怔,立刻抬起頭,看著鳳憶瑤,目光閃躲,耳朵上有著奇怪的紅暈,在他的目光將整個屋子掃了一遍之後,突然變得異常的堅定,直直的看著鳳憶瑤,聲音清脆堅定,「是,我喜歡爽爽,我視她為我的生命般重要。」
鳳憶瑤低下頭,突然沉默了下來,一時間,葉麟竟慌了起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還是說錯了什麼,若是娘娘不答應可如何是好?
想起中午爽爽滿臉淚水的模樣,心抽的一疼。
過了許久,鳳憶瑤才抬起頭,淡淡的說:「春花,收拾一下棋盤。——葉麟,我們走,我隨你去救蘇父。」
葉麟呆呆的站著,彷彿是沒有聽清楚鳳憶瑤說的話一樣,可心裡卻已經是澎湃洶湧。
「葉麟——」鳳憶瑤看著呆呆站著的葉麟,皺了皺眉,喚了一聲。
葉麟立刻回過神來,欣喜若狂的說:「啊?哦!——娘娘,那我們快走吧!」
鳳憶瑤輕輕一笑,略帶調侃地說:「你還真是猴急,就這麼想要見到爽爽嗎?」
葉麟低下頭,不說話,臉上有著不尋常的紅暈。
鳳憶瑤再輕輕一笑,沒有說話,抬步離開,走了幾步,停下,回過頭看著葉麟,「葉麟,這件事皇上知道嗎?」
葉麟立刻抬起頭,臉上的羞澀已經退去,但是臉頰還是微微紅,「回娘娘,就是皇上讓屬下來找娘娘的。皇上說,蘇父的病不能久拖,即便是娘娘累了,也請娘娘過去一趟,畢竟是一條人命,能救回來甚好。」
鳳憶瑤輕輕一抿唇,離開,心裡卻是想著,司馬璘還算是有情有義,能為葉麟著想,想要幫他和爽爽牽紅線。
「參見——」
「免了,在外面,不用多禮,讓人知道就不好了。」鳳憶瑤淡淡的打斷爽爽的請安,面對著一個和蘇蘇一樣的面孔,她真的是沒有辦法保持平常心。
看到爽爽,她就回想起蘇蘇,那個苦命短命的女子,這些,都讓她不能完全的接受爽爽,不能熱情的對待。
爽爽是個開朗大方的女子,也沒有在意鳳憶瑤言語間的冷淡疏離,畢竟人家是皇后,而她卻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這身份上就差多了些。
鳳憶瑤熟練的為蘇父診治了一下,然後開始施針,等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夕陽染紅著整個天空,像是要把這個世界都毀滅一般,紅的過頭。
「娘娘,謝謝你!」爽爽真誠地對鳳憶瑤說。
鳳憶瑤輕輕搖了搖頭,「我這麼做是為了一個人,你不用向我道謝。」
爽爽剛想問那人是誰,可想了想,皇后的事豈是她可以過問的,就作罷了,只是再道了聲謝。
鳳憶瑤沒有說什麼,看著躺在床上,臉色已經有些紅潤的蘇父,輕輕歎息一聲,「蘇蘇她一直為你奔波,若是想要好好的補償她,就不要再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了,你的身體,是她一生最擔憂的,亦是最想醫好的,莫要再糟蹋自己了!」
葉麟和爽爽皆是好奇的看著鳳憶瑤,不明白她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鳳憶瑤也懶得去理葉麟和爽爽,轉身離開,「葉麟,咱們走,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忙!」
葉麟這才想起來明日就是封後大典,心中一急,匆匆跟爽爽道了別,就隨著鳳憶瑤離開了沁香樓。
回到皇宮,聖陽宮時,司馬璘正坐在桌旁,看著三兩個奴婢往桌上擺菜,見葉麟和鳳憶瑤回來了,立刻站了起來,微笑著說:「回來了,正好可以開飯。」
鳳憶瑤斜睨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色香味俱全,且都是她愛吃的,沒想到他還記得,看來司馬璘是真的用了心來準備的。
「司馬璘,謝謝你!」鳳憶瑤低下頭,悶悶的說,司馬璘特意不吃飯,就是為了等自己,這份心,真的很讓她感動。
司馬璘微微一笑,「瑤兒,你我之間說什麼謝字,你這是太客氣了,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秋羅,是我為你新添的奴婢,春花一個人照顧你,我不放心。」
鳳憶瑤看了秋羅一眼,微微一笑,「如此甚好,我還怕,若是我身邊只有春花一人,那她豈不是要累死,現在多了個人,我也就放心了!」
春花聽著,滿心的感動,淚差點就落了下來,生生的給忍了回去。
「好了,你們都去門外守著吧!朕要和皇后好好的聊聊天,不想有人打擾。」司馬璘揚聲說。
一屋子的人立刻都退了出去,關上門,只剩下鳳憶瑤和司馬璘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