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飛機,覃霓照例往醫院跑,最近去醫院就像是去飯店。半個月下來,輾轉了十幾個城市,走走停停,豐富了不少見識,人也瘦了一大圈,還黑了幾分。
「哎呦,我的覃妹妹!」劉茗接到電話急匆匆的往醫院趕,在醫院門口撞見帶著墨鏡下車的覃霓,瞠目結舌的走過去,「你,從非洲難民營裡逃出來的?」
「差不多。」覃霓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微揚著嘴角挽著劉茗往住院部走,「我的老毛病犯了,剛從飛機上下來,給我檢查檢查。」
「MG!你不要命了!」劉茗驚呼,意識到這是醫院不能失態後,拽緊了覃霓的胳膊,小聲的教訓她,「你簡直是拿生命在開玩笑!」
覃霓笑道,「生命可以脆弱,也可以強韌。生命的潛能都是激發出來的,事實再一次證明,意志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戰勝身體機能。」
「當然了,可你這是賭徒行為。」劉茗一臉駭色,嗔道,「文盲就是文盲,拿踩鋼絲當本事。」
「是,劉博士。」覃霓笑著拖她進電梯,枕著她的肩,「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人家遭了這麼多罪,半個安慰不見,一見面就挨訓。」
劉茗拍拍她的手背,「我還打算開個批鬥會。」
覃霓哧哧笑,闔著眼不說話,電梯上升,她頭暈目眩,胃裡一番洶湧的廝攪,霍凱忙按下電梯。
「這麼嚴重?」劉茗蹙眉看著想要嘔吐的女人,「你得走樓梯。」 一手拍著她的背,一手扯了扯身上的時裝,「正宗的意大利貨,今兒第一天穿,可不能給你當抹布了。」
覃霓衝出電梯,蹲身下來一陣乾嘔,霍凱忙遞給她一個塑膠袋。劉茗遞給她紙巾,直搖頭,「才兩個月不到,反應這麼重,真有你受的了,真服你了,還敢去坐飛機。」
覃霓朝她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劉茗掃一眼四周,「放心,這裡沒人,有人我也不敢說。」
覃霓蹲在地上喘息了會才起來,和劉茗走樓梯,爬的氣喘吁吁,一進劉茗的辦公室,趕忙找椅子躺。
「媽咪懷姐姐和我的時候也是這樣,她的美尼爾氏綜合症比我嚴重多了,現在才知道母愛是多麼偉大。」
「既然知道母愛偉大,就該珍惜自己。」劉茗一臉怨責,給覃霓粗略的檢查完,扭頭看一眼霍凱,「她必須看產科,和你那沒人性的老闆說。」
「也是你老闆。」覃霓止住霍凱,看著她笑,「這句話被他聽到,你就可以滾了,以後不要亂說話,這孩子和他無關。」
劉茗聳肩,開了輸液單讓霍凱去拿藥,「在這裡給你弄個床位還是去1919?」
「你看我這樣子還有力氣爬二十幾層樓嗎?你這不是有床嗎,睡你休息室,反正這兩天你不上班。」覃霓躺著不願動,微瞇著眼,「有沒有吃的呀,我餓,想吃羊肉串。」
「那我讓小玲給你烤幾串送過來,早上煲的雞湯,順便熱了給你帶來。」劉茗一邊打電話回家給保姆,一邊開休息室的門,「敢情你是準備賴上我了?」
覃霓果斷的點頭,懨懨的笑,「說你們這些西醫吧,感冒了不能喝雞湯都不知道,讓她給我弄碗稀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