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徐姿張開雙臂,擁抱著朝她錯步撲來的中年男人。男人神色倉促焦躁,深湛的眼底寫滿心疼和擔憂。
「阿姿,你嚇死爸爸了!有沒有事,啊?有沒有事?傷哪裡了,爸爸看看。」
此刻的徐昊天,是一個慈愛的父親,他焦急的端詳著穿著病號服的女兒,小心的撫摸著徐姿臉上的幾道擦痕,濕潤的眼角掉下淚來。
「爸爸,我沒事。多虧瞿總相救,不然,女兒怕是已經沉在海底喂鯊魚了。」徐姿含淚而笑,拉著徐昊天的手,看著瞿郁桀。
徐昊天跟著徐姿的目光轉動,似乎這才發現病房裡還有這麼號人。他起身,深沉的眼底劃過一絲微不可尋的異色,卻即刻被感激所掩蓋,「瞿總,謝謝你救了小女。」
瞿郁桀禮貌的回之一笑,不由的收斂著一貫的冷漠孤傲,顯現出晚輩應有的彬彬有禮。
徐昊天微愣,似有所思。恍惚半秒,又回轉身來抓住徐姿的手,一臉的心疼,輕言細語的詢問,「告訴爸爸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掉進海裡去?」
徐姿望一眼瞿郁桀,眸光收回來,看著徐昊天,微垂著頭,「晚上和朋友喝酒,可能喝多了點,又不識路,一不小心就摔海裡去了。對不起爸爸,讓你擔心了。」
「真的?」徐昊天揪著眉,目光狐疑,不過轉瞬又溫和疼惜,「你沒事就好,爸爸就你這一個女兒,經不起任何意外。」
「嗯,女兒知錯了。」徐姿乖巧的點頭,朝爸爸寬慰的笑。
徐昊天走後,瞿郁桀又坐回床邊,深深的凝著她,「小傻瓜,為什麼不告訴你爸爸事實的真相?」
徐姿盈盈一笑,身子忍不住冷往被窩裡縮了點,「沒事就算了,爸爸知道了肯定會追究到底,我不想他為難你的人。」
瞿郁桀伸手探她的額頭,蹙眉,「又燙了點,快躺下。」
徐姿卻只將被頭拉上來蓋住脖子,「就這樣好了,我想多看你一會。」
「聽話,今天我不走,陪你,等你好了,給你看個夠。」瞿郁桀溫柔的說。
徐姿卻搖頭,「我不要你陪,看一會就好。」
「這麼容易滿足?」瞿郁桀忍不住笑,心底萬千柔情湧起。明明那雙如春水般繾綣的眸底儘是眷戀,偏偏總是一心一意的為他著想。這一世,注定是欠她的了。
徐姿盈盈的眸子,沒有徵兆的,突然潮濕起來,「郁,我弄丟了你送的戒指……」
瞿郁桀微怔,心中一動,隱隱的遺憾掠過。不過須臾,他便側坐在床沿抱著女人,瀲灩的薄唇戲謔的揚著,「丟就丟了,你沒丟就好。」
「你幫我要回來好不好?只要她肯還我戒指,昨晚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即便爸爸知道了,我也會替她求情的。」徐姿趴在男人的懷裡激動的啜泣,不一會,熱淚便浸濕了男人胸前的衣襟。
「你是說,沐虹拿走了『永恆』?」瞿郁桀眉心緊擰。
「我,我不知道,反正。她和我扭打過後,戒指就不見了,我到處找,沒找到,於是才跑出酒吧追她。」徐姿淚眼婆娑,卻只敢小聲嚶嚀,滿是自責,「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去赴她的約……」
「好好,不哭。只要是她拿的,我一定給你要回來。如果查實昨晚的事全是她一手策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瞿郁桀安慰著懷裡激動不安的女人。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泣,如春雨呢喃,輕輕淡淡的,卻能透過每一寸毛孔肌膚,鑽進人的心底。
瞿郁桀眸中陰鬱,沐虹,沒想到她是個這麼不知輕重魯莽放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