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辰身隨睛轉,臉轉向身旁站著的翠娘,一針見血地開口說道,即使沒有人理解也無妨,我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夠了。
「你、你怎麼可以調查我的事?」翠娘聞聲一怔,柳黛鎖著驚愕,雙目直愣愣地盯著他,眉目間閃爍著火星,顫顫語音拉動著空氣,她握緊雙拳,言語有些失控,「我警告你不准和阿施提起,聽到沒有!」
一憶俯身靜默站著,聞聲兩人的交談,心不時地被他們交談的語氣碰撞著,印象中他們之間的交流雖沒有親切之感,但彼此以禮相待,並沒有此刻的這般冷淡僵硬。心中疑惑的他小心抬眸瞥了他們一眼,他的冷傲沒有半點收斂與平常無異,而此刻的翠娘面含慍色絲毫無平時的平易溫柔。嫂子的反應為何會如此激烈?想著,他不禁皺起了眉宇,她與彤家有何關係?這是怎麼一回事,在不在的這期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像一切都在發生著變化、、、、、、
「我只在乎她,只要你不妨礙,你的事情我並不感興趣。」秋辰瞥了她一眼,便移步掠過她,朝著門口走去。
「你在威脅我嗎?」翠娘眉梢點怒,立時轉身衝著他喊道,「沒用的,我不會改變立場同意你們在一起的,你威脅不了我,我的事,告訴她只是早晚的事。如果你知道我是因為那家人的關係而反對你們,那你就該知道他的厲害,無論如何,我不會讓阿施與那家人有任何牽扯的!」
「你應該很清楚,你們阻止不了她,更阻止不了我。」秋辰止步,側眸看了她一眼,隨而拂袖繼續啟步,經過青青,走向門口,說道,「她心口的那道門,我比她身邊任何一個人都更接近。」
青青聞聲頓時一震,望著他臉上的自信,心口一顫,是啊,一直以來,她都可以輕易地走入我們每一個人的心裡,可是我們卻從來不曾去觸碰過她的心。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死心呢?你明明很清楚你將要與、、、、、、」
「我是福康,你記住了。」不等翠娘說完,秋辰便厲聲予以了阻止,他雙眸投去了冷冽的目光中,那股怒氣被冰寒凍結,讓人見之,不禁毛骨悚然。
翠娘瞠目結舌邁出的步伐瞬間被凍結,頓時動彈不得。
一股寒氣劃過他的身體,一憶驚而蹙眉,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感覺到了他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的生氣,他膽怯謹慎地瞅了一眼他的側影,如此看來,除了丫頭之外,其他人都已經知曉了主上的真實身份。
「思旅已經在裡面呆了很長的時間,現在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她好像被捲入了一個漩渦,她好像在恐懼著什麼,我們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況是如何,希望你能幫她。」青青不小心看到了他冷怒的雙眸,身體害怕地瑟瑟發抖著,但心中對她的擔憂蓋過了心中的惶恐,她怯懦地往門口靠近著,她低著頭不敢正視他,小心謹慎地訴說著她的情況。
「容容是我。」秋辰聽著她的解說,冰冷的面色溫潤了些許,情緒緩和了下來,他眸轉門扇上,抬手輕輕叩向門上,語氣溫和,說著。
青青聞聲一驚,身體忘記了顫抖,她好奇地抬眉望去,只見那恐怖的神情已然蕩然無存,那冰冷的雙眸添上了溫和,僵冷的嘴角也微微地劃開了弧度,那冷冰冰的面具彷彿此刻也拂上了和煦的暖風,讓人沁心。
感覺像一個人,他的笑容也是永遠只為了她而綻放。
四方桌上攤開著山水畫,纖指在畫上流連著,她的目光空洞而無神,雙眸卻直愣愣地看著畫上的景致,許久許久,她才拿起畫,慢慢地移著步子,踏上椅子,將它懸掛了起來。面對著畫,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看著畫景,眼皮壓低著那空離的目光,臉上出現了癡癡的笑容。細語掙扎過了門縫,漫遊過悲傷的空間,艱辛地爬上了她的耳畔,字語串成一串,拉扯起了那凍結的神經,只見她眉梢一動,眼眸一眨,她緩緩扭頭看向門扇,叩門聲一下接著一下,不慌不慢地響著,活絡的神經開始了工作,開始了傳遞接收。
「是福康的聲音。」
「笑容突然不見了,我很奇怪,我想你應該知道它躲在哪兒了?」秋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溫言啟齒著。
「是福康的聲音。」容容走下椅子,緩步走向門口,確認著傳來的聲音,聽著他的聲音,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臉上出現了朦朧的笑意。
「要不要陪我一起去找?如果你今天沒有心情,我可以改來再來,可是我擔心臉上失去笑容太久又會忘了該怎麼笑,怎麼辦?我想我的臉又要回到沒有笑容的、、、、、、」
「不會的!」
語未落,只聽見門『彭』地一聲開了,只見容容奪門而出,急忙抓住了秋辰的手,看著她那緊張的模樣,秋辰溫和的眼眸綻起了笑容。
青青正疑惑著秋辰字裡行間的意思,就見容容開門出來了,驚訝同時,心頓時安心了,看著容容神情緊張的樣子,她相信在她的心中他是有份量的,而他的自信也源於此。
翠娘見狀,不禁皺眉低頭,靜默不語著。
「福康,你會離開我嗎?」容容望著他的笑容,臉上的緊張慢慢地被撫平了,也安心地笑了起來,轉即之間,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望著眼前的他,感覺他若隱若現,好像隨時會消失般,她頓時雙目睜開,她抓緊著他的手,瞳孔裡充斥著失去的恐懼。
「不會。」秋辰感覺到了她的恐懼,瞟了一眼她抓緊的手後,另一隻厚重的手掌蓋上了她的雙手,目光堅定地說道。
「太好了。」容容聞聲如釋重負地展開了一抹安心的笑容,隨即又回頭看向重新掛上了牆的畫,溫柔地笑語著,「我相信,一切都會像以前那樣的。」
門簾清風掀,一抹白衣流動,轉眼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