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池中物之我要自由妃 情敘糾結 第三百七十三章隱憂需守 憂心難解
    慧祉宮

    漆漆夜,廊紗飄拂,庭院寂靜,芳草萋萋,葉搖悠悠,叢綠深深,蟲鳴聒噪。花木扶疏,皎光羞探頭,埋首靜相思。參天古木,獨影徑道,漫享清光色,傾心陪孤月賞夜。

    清風一攬,庭院婆娑。

    宮廊靜而無聲,幽而黯淡,攜風攬雕欄,月下朦朧手撫美人倚,低首眸覽雕式,幽暗不能賞辨,扶道而行,頓而訝然,皎下月光傾瀉所,明暗兩極,抬眸一望,隔扇宮殿內,燈火通明,千絲萬縷光線齊集廊道,仰戀天上悠月,翹首夜盼蒼穹,心願歸天一色,怎知高處不勝寒?

    夜風入縫門,風兒遊戲宮殿,忽乎來去,纏繞著撐宮鳳鸞柱,柱紗飄逸,飄然舞起,風盤柱吹攬紗幔,只見寬敞大廳上,言斜身傾坐靠椅上,一隻腳撂在椅上,另一隻則椅前晃動,無受宮廷禮束縛,亦無女子婉雅矜持。她高舉著一串葡萄,旁若無人地仰首毫無雅姿地張口便咬,三兩顆同時入嘴,腮幫恣意鼓動著,睫羽一掃,雙瞳微轉,犀利掃向眼前橫列幾排的宮女太監,見她們俯首站著,雙袖扶前,怯懦地瑟瑟發抖著,此等情景,心中略顯滿意地睛轉向身旁,細柳感覺微轉著頭望她,明意地抿笑微頷首,轉而朝她緩緩地走了過來,她臨前她弓身小心翼翼地接過她手中的那串葡萄,然後謹慎移身放入身後隨行宮女手中的遞盤上,轉即又向另一邊舉著絹帕的托盤上拿起它,回首俯身雙手呈入她的手中,弓身等候著,只見言灑脫地一拭嘴唇,移首目光微微一掃她的眼眸提示著她,同時將帕輕輕放在她的手上,細柳見暗示,微微地點頭向她,見她雙睛一轉,便知好戲登台了,她接過她手中的絹帕,後退一步恭敬地轉身,將絹帕放入托盤後,看向隨行的兩位宮女,啟齒說道:「將手中的事物,放下,站到他們中間去。」

    「是。」

    細柳見著她們領命待定後,自己也識趣地退到了身後最後一扇敞開的窗子,俯身望了望窗外,見一切平常後轉身走向此時已經起身背手踱步他們面前的言,伏首耳邊小聲耳語著,轉繼又退後側旁低首站立著。

    「知道本宮為什麼召你們到殿中,卻只是讓你們站著什麼都不做嗎?知道為什麼本宮要在兩個時辰前關了宮的大門不准任何人出入嗎?你們個個如此聰明,應該用不著本宮明言了吧?」言肅眸望著她們,踱步著觀察著他們的舉止,時過俄而,只見她回首背面而立,方才啟齒。

    言回首之際立時微微地喘了一口氣,眼眸中閃動著無奈,心正因累妥心時,耳畔突然想起她的告誡。

    腦海閃過玄月的肅穆神情,雙眉冷淡,冷言冰冰,提醒卻微有溫度。

    「與其把心思花在我身上,倒不知先去關心關心你的寶姐姐,皇上的那一舉動,你不會真的覺得宮裡沒人敢欺負她了吧?皇上的恩賜有如雙面刀利害參半,她正在應該處在尷尬境地,有討好有妒恨,不是每個人都能拿捏準那心中的尺的,更何況太后也已經知曉了此事,你們宮現在非常熱鬧吧?」

    言返神一得瑟,立時起警備狀態,繃起了臉,學玄月雖然很累,但為了宓姐姐,無論如何也得繃住,忍住啊慕容言!

    悠然菀

    亭亭玉竹,搖曳風姿,竹枝相扶,竹葉相觸。月下清空,風兒伴奏,葉兒盤旋。

    竹林中心獨立一竹築,竹屋前,兩豎竹燈,竹音無形,葉影成形,俯首下觀,宛如竹精靈,熒閃舞轉。

    竹門敞開,二樓書屋,內室四角立燭台,書櫥靠牆,書案於前,向坐北朝南,一樓廳中小木桌居中,四方椅相圍坐,景窗處處,外悠內靜,自然中存。

    斕塵扶著窗台,俯視著樓下籬笆小築,竹梯兩側清麗花色,梯前空廣,圍欄周圍瓜果鮮蔬,燈光照耀,炫閃眼球。

    「再過不久就可以全部竣工了,你覺得如何?」皇泠背手走進她的身旁,閉眸深呼吸著清新,時而啟眸,露出欣色,眸轉向她,啟齒笑道。

    「很美,這裡完全沒有宮廷的氣息,很是自在。」斕塵聞聲,腳步微轉,有意禮讓距離,頷首回著,說著回眸再望向窗外,看著如此自由地,心中略起淒涼,眼前一景雖作熟悉,但很快便認清了事實。她看著這般嚮往,心中頓起悲慟,田園悠景,自由清閒,彷彿真如自由天空,但那也只是像,再怎麼像也是假象,這裡的美不及外面的美,再怎麼像也無法真正感到自由,因為它處深宮中,只要它身處深宮內,就會有束縛,就會有是非,就會有爭鬥,身自由由不得心自由,那得此滿足寧願不得,不比心則平,比之心則浮,日子則更淒慘。

    「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皇泠聞聲自在,回眸望向自己的成果,不禁心起了期待。

    「一定會的,皇上為了她花了如此多的心思,相信那位納蘭姑娘見到此情此景。」斕塵聞聲他期盼之聲,回首微低眸,笑語予給贊同著,想著這些日子,從皇上的口中頻繁聽到她的名字,每逢她的出現,他的臉上就會綻出笑顏,想著能令皇上如此傾心相待的女子一定非同凡響,心中不禁有些期待能與她見上一面,思罷,她恭敬地微笑啟語道,「這裡的寸木寸景無不懷有恬靜自由氣息,想必那位女子心懷有田園情懷吧?」

    「她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可以給她一切卻唯獨這、、、、、、所以我才想通過她而挽留住她的心。」聞聲痛處,皇泠不禁黯然,勉強笑著,回說著,在她的心中我的位置已經是無可挑剔,若是因為這個而失去她,我絕對是無法容忍的。

    「這裡的設景絕對是無可挑剔的,看到這裡的一切,她定會明白您的心意,故您就無需多慮了。」忐忑聲線隱約,斕塵微抬眉望著他的容顏,見他眉宇間攬著愁慮,心中便是那女子在他心中的位置,心不覺浮起莫名苦澀,望此景,心中不忍再傷害,於是便沉下心中的真正思想,微笑暗語安慰說著,「女子心思大多共通的,您的用心但凡是女子,無不會為之心動的,您大可放寬心接她入宮。」

    慧祉宮

    奴婢們聞聲,但凡心中有些許心機的人都曉得公主的言外意是何,故個個都緘默不語,有些許宮女太監同時揪緊了帕子衣袖,一直立側的細柳小心觀察著,默語記錄著。

    「站在這裡的你們,在這一個時辰裡不知都想了些什麼?」言停頓的些時,又回首看向他們,「可我希望那些個為別人做事的人好好掂量掂量孰輕孰重?雖說在宮裡女子不如男,但這些年你們也看在眼裡,本宮的作為人人佩服,威名誰敢輕視,你們該明白得罪我的下場,應該不需要我重申了吧?」

    他們頓如霹靂擊身般同時跪在了地上,個個嚇得唇齒打顫,臉色蒼白,冷汗連連,他們不約而同地異口同聲開口說道:

    「奴才(婢)不敢!」

    「本宮呢,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心口如一?對慧祉宮是否是一條心?我相信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們是不是也是這麼覺得的呢?」言冷笑著望著她們,卻攜著和善語氣走近他們,邊繞著他們走,言語一半,便置而不語,觀察著他們,隨而弓身伸手抓緊其中一個人的肩膀,轉接著拍了拍,直起身子,回到座前,繼續語道,「我想話到這份上,你們應該知道該往哪處思量了吧?宮闈之事你們想必比我還瞭解吧,對於慧祉宮的事,我不介意你們向各自外面的主子暗自稟告,可是唯獨一件事,斕姐姐,你們若是敢將她的任何事情洩漏給你們的主子,興許你們外面的主子我只能小懲不能嚴懲,但你們和你們各自的家人,對我而言、、、、、、我說到做到!」

    言語鏗鏘落地之後,擲袖走向門口,不知何時,細柳已經將門扇打開,側身門口等候著了。

    頃刻之後,門處空空蕩蕩。

    殿廳上的他們被恐懼包圍,動彈不得。

    牆廊上,言疾走著,細柳撩著裙子拚命跟隨著,不一會兒,細柳身體已見乏,不得不傾靠向牆,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微微喘著。

    「公、公主,求求你,我、我、我、已經走不動了。」

    言聞聲止步,扭頭身後,四周打量後,立時像癟了的柿子,跌坐在地上,雙腿劈開,仰身坐著。

    「啊,以後再也不這樣了,累死我了!」

    「公主,您這樣成何體統啊?若讓人看見傳進太后的耳朵裡,你就完了!快快走來,而且地涼,著涼可不好。」細柳見她如此隨意,立時緊張地移眸四處,即而慌忙上前,小心拉著,著急擔心說道。

    「呀,那些個細作被嚇得正跪著呢,沒那麼快來的,你就不能讓我稍稍地自在一下嘛?」言淘氣地撇開她的手,雙手後撐在地上,攤坐著,臉上一片服坦。

    「好啦好啦,不過不准坐地上,你病了,斕塵姐該操心了。」細柳見言任性,僵持一會兒之後,垂頭讓步說道。

    「知道了啦,我身子有這個嬌貴嗎?討厭鬼!」說著,言便不情願地從地上緩緩地爬了起來,坐靠在了坐欄上,昂首對著天,疑惑說道,「你說今兒皇兄從我這兒借走姐姐想要幹什麼啊?」

    「自然是有事。」細柳走至她的身邊,啟齒回語著。

    「廢話,皇兄他又不是吃飽撐著的人。」言聞聲細柳的回答,無奈地呆望了她一眼,轉而翻著白眼,靠在背欄上,無力地嘟囔著,「希望不要借了不還才好。」

    「公主,今天您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沒想到公主您還有這一面,真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啊!」細柳望著發呆的言,又無事地東張西望了一番,轉而無聊地低頭玩弄起了手上的絲帕,空白的腦海中閃出了言方纔那威風模樣,心中不禁佩服激湧而上,立時閃著瑩瑩雙眸,望著她,啟齒激動著。

    「算了吧,這種欽佩還是免了,我可不想被累死?」言聞聲激動,一臉無力地轉向她,望了望她,隨而耷拉下腦袋,唉聲歎息地啟齒說道,「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什麼啊?」細柳聞語不解,蹙眉湊近她疑惑問著,只見她已陷入了凝神,故不好再作打擾,於是退身側立一旁,目光轉向幽靜清澄月波中,腦海思緒似空似滿。

    言轉身倚靠在欄上,望向天空,沉靜無聲,朦朧月色瀉在臉上,那雙眉柳不禁吐納傷神,望著天空淒月,腦海不禁浮起斕塵的悲傷之色。

    「柳兒,晚上的事不能向姐姐吐露半個字知道嗎?」

    細柳聞聲眉梢微蹙起,移眉望向她,看到眼前的她不覺震驚了,此刻的她沒有回首眼眸依然鎖在璀璨夜空中,姿態優雅地傾倚在欄杆上,那側瞳泛著清光,素淨容顏光耀動人,那耳畔青絲拂風微微逸動著,此刻恬靜的她尤為地清麗淡雅。驚眸回神,細柳靜望著她,欣悅的眉柳壓著瑩動著的目光,臉上一抹欣慰,雙眸目不斜視地看著她,心中不禁起思緒,安靜的公主,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時光荏苒,驀然回首間她已經成為亭亭玉女了。想時咧開的笑顏不禁被擔心截阻了,眉間轉喜為憂,目光憂綴著,這樣的話,離她出嫁的日子也將不遠了。

    「姐姐最近憂心忡忡的,清減了不少,如果讓她知道了這事,估計她的眉心就更皺了。」言轉眸移向細柳,目露著憂色,身子同時也緩緩回身,低眉正身坐著,肅容說道。

    「公主你這樣為她著想,姐姐應該會高興。」細柳俯身撫向她的肩膀安慰著,說得也是,估計她的心又要變得沉重了?

    「到底怎樣,才能讓姐姐開心呢?」言抬眉望著細柳,轉而回眸輕聲憂愁著。

    細柳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低眸看著她,心中欣慰著,小丫頭終於長大了,雖然十五歲的她臉上還是稚氣未逝。

    悠然菀

    迂迴曲徑中,腳步聲緩,逕盡頭時,便面湖光清波,灩瀲水光,月光清散,愜意無限。柳樹下,二人緩步走在詩境畫意中。

    「竟不知悠然菀的所有設景都是出由她之手,她到底是何奇女子。」斕塵訝然地抬眸望向他,詫異地說道。

    「她的確讓人出乎意料,平常的她粗思大意,但私下裡卻又是如此地聰穎細膩,那時我見到她屋內藏的乾坤時,驚訝絕不會亞於你。」皇泠望著她如此意外的神情,頓時回想起了那時看到她屋中巧奪天工的手工品還有牆上擺設著的幅幅清美的山水自然的景致時的那驚訝景象時,不禁失笑。

    「您真的很喜歡她,我真的很想見見您口中的她。」斕塵望著那臉上的幸福笑容,心中複雜而又羨慕,而羨慕的方向她分不清,不知是羨慕她的天資聰慧還是其他不該擁有的東西?

    「再過不久你一定可以看到的。」皇泠聞聲微微一笑,轉而負手移望湖面,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容兒,相信不久之後,我們就可以不再分開了。

    「若是她來了,你能幫我照料她嗎?我擔心粗枝大葉的她在宮中會很不適應,但若身邊要是有像你這樣細膩能幹的人在,我想我才會安心。」

    「若是她來了,我一定盡心照顧她。」斕塵望著他的側影,柔腸百轉,望著眼前咫尺的他,卻如此地遙不可及,她回頭望向泛著水光的湖面,苦顏微笑,目光黯淡,唇齒間卻只能流露著平和與溫順。

    如果用這種方式能報答您對我的恩惠,我心甘情願。若是這樣能讓我斬斷對您的那種不該有的情感,讓我繼續以朋友的身、、、、、、那時的您不會需要我這個傾心的『朋友』嗎?我不想以紅殤設定的角色進入你的視角,如果注定我要背叛你,與其當作枕邊人傷害你,我更希望以無關緊要的身份出現在你身邊,請您原諒我不懷好意地出現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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