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池中物之我要自由妃 情敘糾結 第三百七十二章鬱鬱之心 尋安之田
    月光輕散,柳葉泛舟,水光瀲灩。

    容容倚坐在柳樹上,雙手抱膝,表情木訥地望著前方。

    一憶從街巷跑出,神情緊張地四顧尋找著,只見水岸旁坐著一人影,走近一看,果真是她,頓時瞪起雙目,舒展著拳手,忿忿地朝她走去,準備將她痛扁一頓,臨近她身旁時,卻見她目光呆滯,毫無精神,不覺氣憤被消,望著她,心中擔心地依坐在了她的身旁,朝著河中映影月色,又手反撐在草地,仰首望向彎月。

    「知道不知道你這樣突然消失,大家會很擔心的。」

    「水裡的月亮,孤單單的好可憐。」容容聞聲移眸轉向他,月光傾瀉在他的身上,看著他那昂首的清光側臉,輕抿著笑容回眸望向河中。

    「這次的你很反常,怎麼了,是不是出現了命中的剋星,對付不了就學會哭鼻子?」一憶見她會回語,心中思量著她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了,回身伏手膝上,移目望著她,調侃說道。

    「我好像夢見阿施了?她好像很生氣?」容容顰著彎眉,抱緊著雙膝,傷心地回語著,殘夢中隱約能感覺到有一個女孩,可是很模糊,卻能感到她很氣憤?

    「你、、、、、、沒事吧?」一憶聞聲蹙眉,不解地望著她,伸手奇怪地摸了摸她的額頭,總覺得這次回來見到的她變了好多,變得有些陌生了?

    「知道嗎?其實銅鏡再不清晰大致模樣還是可以照清的、、、、、、」容容對他的訝異表現,無心在意,此刻的她心中太多憂慮,太多不解,太多壓抑了,只想傾訴,只想倒出,只想輕鬆。

    「喂?」一憶見其毫無反應,心中的疑惑也就更深,不回應,不反駁,這也太反常了吧,不會真受什麼刺激了吧?

    「我喜歡水邊行走,可是這裡的我,視線總是刻意避開清水碧帶,因為我害怕看到水中的映影,她的模樣、、、、、、」容容顧己自說著,一憶截斷時也不作停頓,彷彿此刻只有她一人,只是一人傾訴給自然,有無聽眾似乎對她而言,沒有在礙?

    「停!你不會是哭傻了吧?」一憶皺眉奇怪盯著她看,對其的一反常態完全摸不著頭腦,腦子一鼓熱,搔首忿忿地嚷了一聲,他投降了。

    「我很害怕,我害怕夢裡真的阿施會來找我,責怪我不該奪走原屬於她的一切,害怕看到她可憐的模樣,她好像過得很不好?」此時的她,抱緊著雙膝,盈盈淚光,搖搖欲墜。

    「你腦袋壞了吧,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她的胡言亂語,一憶只能愣眸,隨即伸手便推了一下她那胡思亂想的腦袋。

    「大叔是不是知道了這個才不想理我,才想跟我做陌生人的?」容容回首,綴淚目光攀望向他,片刻後回眸,手掌貼上膝蓋,下巴也耷拉在了手背上,幽眸流轉在河水的瀲灩清光中,想著柔腸起百轉,淚瑩又閃動在眶中,轉時便涔涔落下。

    「別別哭啊?大叔?你是指他,所以你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他嗎?」

    「一定是的。」

    「現在的你,像是世間拋棄了你,你也捨棄了自己那般,惘然不知,何其悲慘啊!」一憶看著自言自語,自我否定的她,不由得看到了一絲自已的影子,他回眸眼前泛著的水光,望著那水波起伏的月,重複著那句曾是相思開解她的話語,啟語時彷彿是沿著她的一字一句重複著,耳畔響起她那時的倩音,「世間拋棄了你,你也不能捨棄自己,因為我們不知道世拋棄我們會有什麼損失,我們只知道如果我們自己也不珍惜自己,我們就會一無所有,這種代價是慘重的,我們承受不起。」

    「拋棄、、、、、、是拋棄嗎?我被拋棄了?」音語波長牽入心中,容容停止了腦海中的思緒,回眸望向他,盯著他,目光中滿是迷茫,淚水在臉上形成了千溝萬壑,腦海一道光束劃破,兒時記憶切開,碎片開始散落在眼前。

    兒時的她,躺在她的懷裡,面容安心,安穩眨著小睫羽,漸漸進入了夢鄉。

    「我的小容容永遠是雅媽媽的心肝寶貝,雅媽媽永遠永遠也不會丟下媽媽的好女兒,雅媽媽會永遠永遠陪在小容容的身邊的,不要害怕,不要迷失,安心睡吧。」安雅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溫柔笑著,言語真摯,語時不忘湊上她的小額給她一個溫馨一吻。

    「沒有人會離開你,所有的人都是喜歡你的,他們不會拋棄你,他們只是片刻離開,很快就會回到你的身邊的。」

    、、、、、、

    「你也不用太悲觀,興許事情不會像你想得那樣糟糕,凡事都有轉機的,不是嗎?」一憶見自己感時言語激得她淚流滿面,頓感愧疚,慌忙上前安慰著,又是扯袖拭著她的淚又是撫摸著她的腦袋拍慰著,看著她那流不止的淚,心中叫苦不迭。

    「真的嗎?」看著眼前那憶中安雅的笑眸,耳中回轉著那句話語,容容提著疑惑望著她問著,只見她含笑點頭著,容容看著她那溫馨的笑容,臉上不覺也破涕為笑了。

    「嗯,我不會騙你的。」一憶見她喜開笑顏,喜出望外立時迎合笑回語著,終於笑了?小祖宗,你再哭我就要死了,拜託啦、、、、、、別再哭了!

    「安雅媽媽,我、、、、、、好、、、、、、想你,我想家了,想你了,想小恩,想天爸,我想回去了!」看著眼前那溫馨的笑容,容容不時又熱淚盈眶,抿著雙唇,下巴微微顫動著,淚水模糊了視線,顫音輕響著,不覺雙袖拭起了淚,哭泣著訴說著心中的思念。

    「欸、不、不要、救命啊呀、、、、、、」看著那淚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一憶嚇得瞪著雙眼望著,立而雙臂抱頭,哆口無聲嘶吼著,轉即雙目注視向她,嚴肅其容,怒目恐嚇著,「夠了,你想用眼淚淹死誰呢?我來不是專門來盛水的,我現在已經被你折騰得一肚子氣水、煩水和苦水了,信不信我再用迷煙放倒你一次,這樣的你,我真的已經忍不可忍了!」

    「威脅我?卑鄙!」容容哽咽著,聞聲淚眼朝望,立時被逼回了泣音,吊著氣息凝望著他,轉而伸起袖子一個橫掃,清晰的他剎入眼眸,移視四處,見安雅之影消失無蹤,便吮著氣,嚥下一口水,耳脈語脅未逝,容容不禁想起醒時的那暈眩與頭痛,不禁蹙眉看向討厭的他,不滿地啟語嘟囔著。

    「能讓你閉嘴,我管它卑鄙不卑鄙!好了好了,懶得和你扯這些,回家吧,再不回去,那倆就用水淹了那可憐的家了。」一憶衝她翻了翻白眼,又不予理睬地扭頭,啟齒告訴著。

    「那倆不該是仨嗎?誰那麼沒良心?」容容聞聲皺眉,伸起手指數了數,如何想還是理不清,於是又抬眸看著他,疑惑地問道。

    「呵?你還真過分吶,不惹她們擔心,心裡就不好受是不,倆、還仨?為了你這種人真是不該浪費眼淚啊!」一憶聞聲何其可笑地望向她,看著那雙墜著疑問的雙眸,伸手便用力地戳了戳她的前額,她還真夠狼心狗肺的啊!

    「就因為她們有情有義才應該是仨嘛,嫂子一定,青青姐也一定,難道小楓叛變了?不會!原來如此,小楓今天不在啊!」容容揉著額頭忿忿地側轉過身,噘嘴抱怨不滿的同時也理著那亂著的思緒,頃刻之間,她一錘定音,恍然展顏。

    「青青?」一憶聞聲耳熟,頓而想起那佳人,即而腦袋立時閃一路上他聽聞之事,蹙眉看向她,看著眼前的她,心中的那股不安急劇上升著,望著她,他不敢相信著,他壓著心底的那份不安定,扯開雙頰,僵笑地凝視著她,疑問著,「你不會做荒唐的事情吧,你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是嗎?絕對絕對不可能愚蠢到那種地步,你說對不對啊?」

    「廢話,從來只有你做荒唐的事哪輪得到我的份啊,雖然你很蠢,但我也沒有歧視你,所以你對我該心存感激,知道嗎?」看著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容容頓感雲裡霧裡,轉而抬起下巴,擺出一副凌駕於他之上的樣子,囂張不客氣地啟齒欺負之語。

    「呵呵?看你這張狗嘴這麼囂張,淚娃娃應該是走過雨天進入晴天了哈,希望你沒有那麼地無可救藥?好了,別扯些沒有的事,趁你心情好,趕緊回去吧,我可不想在紅姐沒有回來前回去,走吧傻子。」一憶見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模樣,心中怒火沸騰著,即時扭身背過身,眼不見為淨地催促著,迫切地想讓她消失在自己的可見範圍之內。

    容容望著一憶的背影,蹙眉揪心著,垂眸自我安慰著,即使沒有他的存在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想著以前沒有他,生活也非常的精彩。

    一憶見身後沒有反駁,背後突然的寧靜,不禁挑起了一層不安的氣氛,他蹙著眉,奇怪地撇眼瞟向她,心情有些煩燥地開口說道:

    「怎麼?別告訴我你的雨天還要繼續啊?」

    容容聞聲驚回神,見他望眼過來,抿唇笑著,即時又瞇起殘梨淚,楚楚可憐地抿唇望著他,啟齒說道,「小陳哥,我累了。」

    看著那突然投放過來,閃動著陰謀的目光,一憶立時不安拂上心頭,抽搐著嘴角,回過眸,沒好氣地說道:

    「幹嘛?」

    語音未落,容容噙著殘淚即時深情注視向他,啟唇嘻嘻笑聲,空氣微涼攜著它飄向了他,降落在他的耳邊,纏繞不散著。

    「別打我主意!」一憶聞聲詭異笑聲,不禁一個冷顫,心中不安不斷累積著。

    「嗯。」

    「不行。」

    「嗯。」

    容容回應點著頭,清風微涼,劃過耳際,她拂絲回首,河水中皎皎清光流動著,河岸柳枝搖曳,柳葉輕輕拂動,美而恬靜,撫慰著心田那絲憂鬱,不覺她已朝那處安寧走去,攬著衣擺輕輕坐下,緩緩靠柳樹上,仰首瓊樓,聽著潺潺水語,聽著風葉呢喃,閉眸尋著那動處的寧靜。

    「小子,我不是回來當你奴隸的,如果不是偶然,我死也不想再、、、、、、你敢睡著?喂、、、、、、睡了一天還睡得著,起來別給我裝睡!」聞著聲響,轉即地安靜,一憶想著她那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樣,邊忿忿地轉身邊嚼著怒語朝向她,卻見她靠在柳樹上,雙手放在腿上,雙眸緊閉,歪頭入夢了,頓時目瞪口呆,回神之際,慌忙起步向她,啟腳輕碰著她,氣急敗壞著,她看著那微皺著的雙眉,頓時心軟地耷拉著頭,一口長歎後,蹲身背向她,小心地攬著,輕輕地顛起,背上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止次一次,下不為例啊丫頭!」

    月光皎皎,柳葉沙沙,街道上家犬吠語,深夜寂靜,屋中囈語時而。

    「大叔、、、、、、不要離開我、、、、、、」夢中容容眉梢蹙緊,雙手不禁抓緊他的背衫,埋頭背間,淚角淚水滲入了他的衣裳。

    一憶感覺,扭頭回眸一眼身後入眠痛苦的她,幽光中眼角瑩亮,眉宇擔憂蹙起,吮息搖首地回頭看向前方,心中惑疑著近來時日究竟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麼。突然街道之中一身黑影落下,他即時警惕止步,冷眸抬眸,蹙眉望著,清光傾瀉在他的身上,月光裳尤為奪目,他背手佇立著,一面冷顏,凝視著他,他立時低首弓身恭敬著。

    秋辰視若無睹,啟步朝向她走去,越過他的身邊,步停望著他背後的玉人,面容稍轉溫潤,側身從他的身上扶下她,將她攬入懷中,輕撩著她那額前青絲,撫摸著那雙微微蹙起的眉梢,繼而低身抱起她,轉身間,冷言啟齒:

    「你可以走了。」

    一憶感到他越身身旁的那一剎那,一股冷氣刺入脊髓,聞聲命令,立即恭首退開,轉身凌風而起,掠瓦無聲,消失在了幽幽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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