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容容忐忑不安地坐在座上,低頭緊張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猶如在等待著命運的審判般。
玲兒端著托盤走到茶几旁,放下茶杯,執盤俯首側立著。
鸞永正襟危坐於座上,雙眼上下仔細打量一番她後,移眸幾上伸手端起茶杯飲著,茶杯降落,見她還是如此拘束,不禁搖首微歎說道:「男子大丈夫,扭扭捏捏成何樣子,方纔那勇氣去哪兒了?」
玲兒聞聲,忿忿移眸看她,心中著急著,這傢伙平時不是很能說的嗎,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成啞巴了啊?
「不知道您對我還滿意?」容容迎來等待多時的語聲一驚,立時抬眸望向他,眼眸中展露一絲喜色,哎呀,終於開口說話了,差點沒把我給憋死!
「聽說你是雲翼第一才子,是真的嗎?」鸞永聞聲不語,放下茶杯,緩緩移眸看向她,啟齒說道。
「是他們抬愛了而已。」容容看著他,想起它給自己帶來的一系列災難,心中頓感無奈,這個頭銜,害我不淺啊!
「你憑何以為現在的你給得了青兒幸福?」鸞永一邊觀察著她,一邊啟齒詢問著。
言談舉止還算文雅,不知真心夠不夠?
「你的意思是、、、、、、哦,那些我是給不了啦,但我認為青青姐不會在乎那些的。」容容聞聲明白他的話中意,看著他神色間對自己的表現還略顯滿意,頓時心中忐忑解下,束縛心寬,言語間不禁有些得意忘行了起來。
試探我?這麼說來,第一印象還不錯嘍?嘿嘿,看我如何將你一舉拿下!
「噢,聽起來,你很瞭解青兒?」鸞永聞聲伸手捋著鬍子,眼眸中投放出些許興趣望著她,嘴角一絲笑意隱約著。
眉宇神色中無不自信,好,就讓我看看你對青兒的真心到底有多少?
軒轅山莊
清風無時,草木動靜。
秋辰無心案上事,起身負手走向窗前,院中夜燈點燃,頓時紅光紛起,紅繩連接,紅繩挑起心中另一思端,神情緩凝,眉宇漸鎖,仰首天空,夜起明落。
軒轅玄靠在門上,看著天空漸漸暗下,舉手向空一攬轉向門扇,往門扇上叩起。
夜,庭院奼紫嫣紅,黯然失色。
花之嬌媚,夜紗掩去,卻清風送情,芳香暗許。無花容,留有芬芳,夜不寂寞。
開門一剎,酒葫蘆空中拋落,秋辰眼疾一轉,伸手接住,眼瞳不轉抬腳直走而出,只見倚門軒轅側身而立,笑望走上前來。
「喝一杯,如何?」
秋辰移眸一掃手中的酒葫蘆,走入院中幽徑,酒葫蘆隨而向後拋向去,軒轅玄輕鬆起手接住,笑眸等候著答覆,耳畔青絲風撩。
「只此一回。」
鸞府
素素得知容容與鸞永書房中會面,屋中坐立難安地來回踱步著,不時詢問身旁丫環派去探聽藍院的下人傳回的消息。
鸞永正襟危坐著,正眸溫潤地望著一副胸有成竹地講述著的容容,不時欣色滿意點頭著。
「看來,青兒沒看錯人。」
「鸞大人果然不是在乎門第貴賤的人,晚輩佩服。」容容語落端茶飲著,聞聲鸞永傳來之語,舒顏邊笑著放下茶杯,邊起身躬身行禮以示敬佩著。
一旁忐忑觀看著的玲兒,看著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容容,心中不時感到驚訝,回神間傳來鸞永認可的聲音,懸心也隨之釋然,看著鸞永頻頻點頭且不時向她投去轉向容容欣賞的目光,開心地露著欣慰的笑容,玲兒低眸開心著,腦海中回憶著她對小姐的瞭解,心中的不安頓時煙消雲散,抬頭再看她,心中滿是安心。
小姐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
「承蒙大人錯愛,晚輩想盡快迎嫁令千金,還望大眾答應?」看著他臉上的認可笑容,容容心悅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正歡喜著腦海愣是蹦出了警告畫面,想起來時遇見之事,擔心壓下了此刻的欣愉心情,俯首作揖,定眸肅目地朝他看去,一副莊重模樣。
「不急。」鸞永聞聲微驚,正眸望著她,只見她投來的赤誠目光,神情迫不及待著,不禁驚壓的笑容不時又浮上了眼眸,一陣欣然笑聲後,回眸端起茶杯,啟齒說道,「小伙子,事情得一步一步來!」
「可是我很急,青青姐這麼優秀,拖拖拉拉地會被人搶走的,來的時候我在算命攤上看過了,後天是個好日子,就後天吧。」容容看著半推延的他,臉上的弦無法再繃持了,卸下臉上的莊重面孔便迫切地走到他的座旁,訴說了起來。
「後天?」
玲兒聞聲詫異不禁失聲而去,自覺失禮地低眸怯怯地朝向鸞永小心地看了一眼,見鸞永臉上沒有責備之意,立時回眸看著地下,抿唇緊長地緊握著手中的托盤,謹慎著不敢再有閃失,想著她的迫不及待的提親,心中難以置信著。
昨天還死活不娶,今天也變得太快了吧?突然覺悟了?
「這也太倉促了吧?」鸞永聞聲也不時一驚,看向她,問道,「況且我已答應了你斷然不會再她再許他人,事關你倆的終身,如此草率,老夫覺得不妥,且你的家人尚不知態度,如此一來恐怕會惹起不滿?」
「他們知道是青青姐,個個樂得跟瘋了似的,恨不得今天就拜堂成親呢!對於鸞大人我是絕對得放心,但青青姐因為比我年長,心起不平衡,以為會惹為人之笑柄,因為對我的關心竟起了捨我之心,隨而起了隨意之心,連鄧海那人也在嫁娶之列,你讓我何以放心啊?」容容聞聲心之一顫,立時笑語繼續勸說著,其間內心極為忐忑著,是瘋但是氣瘋的!光想著怎麼對付青青姐和取下鸞大人的信任了竟然忘記了、、、、、、我這樣做老哥一定會掐死我的?小楓和嫂子也、、、、、、也罷,為了青青姐我豁出去了,人要有捨己精神嘛!決定了,對他們採取先斬後奏的策略,讓他們無反擊之力,怎麼說我在他們心中的份量還過得去,應該不會出太大的事情吧?
「原來是這樣,可是我這兒連她的嫁妝都還、、、、、、」鸞永聞聲或然開朗,捋著鬍鬚,凝神思索著,想著抬眸看著容容,出嫁的瑣事繞心,不禁為難啟齒著。
「嫁妝不用吧,我想青青姐不會在乎的,至於聘禮、、、、、、一百兩夠嗎?我的全部身家就只有這些了,要是不夠能不能得先賒著啊,等我以後有錢再添些?」容容見鸞永猶豫,聞聲語立即乘勝追擊地勸說著,說著想起禮金,心中盤算起了自己的家當,頓時一陣失落,無奈憐眸望著他,厚臉皮地建議著。
不會不同意吧?不會,鸞大人不是好財之人,我能通過的,相信、、、、、、
「聘金不聘金的我倒不介意,只是即使不用準備嫁妝也還是沒辦法這麼快就、、、、、、」鸞永看著她的誠意,心中感動著,另一方面,心中又犯起了難,即便再急,也不能草率了事啊,畢竟是女兒的終身大事?
「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下輩子報答你!既然不是問題就這麼定了,嫁娶形式,不依古,我心中已有打算,您如此開明不會有意見吧?」容容正垂頭惴惴不安著,聞聲鸞永的開明之語,立即激動地握起他的手感激了起來,感激之餘立馬又得寸進尺了起來。
「意見倒是不會有,但是如何辦理多少也該老夫知道一下吧?」鸞永不禁錯愕,看著她握住的手,一電流激起了全身的疙瘩,手立馬從她掌中抽離出來,看著靠近自己的他,渾身感覺不適立即起身,幾步走離他,尷尬啟齒說道。
「這個到時就知道了,老丈人都這麼開明體貼了,我總不能再麻煩您老嘛?」容容奇怪地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他,聽著他啟語之言,立時跑到他面前,胸有成竹地拍著胸脯,保證著。
我保證會讓那根人棍徹底死心的!
「但我有個條件。」看著她臉上浮起的興奮,鸞永心中顧慮拋開了,看著他,心中感慨著,他對青兒是真心的,把青兒托付給他,是該放心了。
「你都那麼爽快了,說吧,只要我能辦到,我一定竭盡所能。」正在竊喜著的容容聞聲一愣,抬眸看著一臉溫潤慈祥的他,心中暖蓮乍開,立馬笑容迎上,爽豪地回答道。
「好,老夫希望你能考取功名。」從方纔他的談吐來看,他將來必有大作為。
「什麼?功名!」容容眉梢隨語微微顰起,心中惑然地看向他,只見他眼中投來的滿滿的期許,奇怪壓著她的腦海,嘴唇也微微地噘起,眼睛盯著他的臉,不停眨巴著,心中越想越是糊塗。
為什麼?
「怎麼、、、、、、不行?」看著她的奇怪表情,鸞永疑惑地看著她,難道他不曾想過為國效力?如此才能若被埋沒太可惜了、、、、、、
「好,為了您我拼了!」一頭霧水的她,見鸞永如此器重自己,不惜將女兒嫁給自己,想著心中感激滿起,立時目光堅定地開了口答應著。
「好,不過不是為了老夫而是為了你自己為了青青。」
「我一定時刻謹記您老的話。因為我對考試不太熟悉,您能不能、、、、、、」
看著相談甚歡的二人,玲兒不禁鬆了口氣,轉身退下,門扇合起,仰首望著天上明月,笑顏逐開,笑著轉向廊道走去。
扶風鎮
巷柳街桐紅裹紗,街頭巷尾喜染霞,窮家舊舍喜糖灑,一片紅海喜盈盈。
府前兩尊石獅,一抹紅紗飄落,臂展而落,容容弓身起立,轉身仰首而望,石身兩朵竹羽編花,青翠奪目,容容滿意笑眸回身,伸手紅衫拭汗粒,三兩拍手踏階而走,只見鸞永府門走出,面容慈藹,佇立石台上,放眼看去,竹葉鋪地,宛如青葉碧溪。鸞永見景其用心一覽無餘,鸞永驚喜眉梢,捋著鬍鬚,點頭滿意微笑著。
迎面鸞永笑貌,容容開心地跑到他身旁,看著街道展現出的美景,欣賞著眼前的壯景,瞬間幾日不眠不休遺留下的疲憊化為了烏有,心情舒暢地展開雙臂擁抱著,笑眸回首,看著喜笑顏開的鸞永,容容開心且自豪地講道:
「不錯吧,與民同樂,不忘本。」
鸞永望著如此佳景,捋著鬍鬚開心著,聞聲一絲惑意細觀之,只見孩童手上紅袋喜糖,方才領會她之言,不禁開懷大笑道:
「這費了你不少心思吧?」
「心思是日積沉澱下來的結果。」自從竹林中見到她,心思便已上了心頭,只是不及籠絡整理而已。
「不過奢侈了些。」鸞永縱觀左右後,略感美中不足地回眸歎道。
「哪有奢侈,這些可都是分文不用誒,當然除了那糖和一些瑣碎的東西花了我全部身家,可是一個鎮的幾百戶民家,如些多人也算少了。」容容聞聲心中立顯不樂意,連忙解釋著。
「那這些精緻之物,尤其是石獅上的綠芙蓉和葉籐、、、、、、」鸞永聞聲難以置信地指向疑之處,啟齒疑問著。
「我做的,那些又不花錢,竹葉籐條純天然,滿山可尋。給點浪漫總是必須的,怎麼說也是我和青青姐的第一次嘛?」容容聞聲疑問,噘嘴不悅地說道。
什麼嘛,給點浪漫也算奢侈,一片紅也樸素不到哪去嘛?
吉時起,玲兒扶著搖搖欲墜的青青從府內蓮步走出,鸞永聞聲轉身喜眸看去,看著青青從門檻跨出,眼眸濕潤,心中感慨萬千。
玲兒因三天來的疲勞加上青青的纖體傾倒在身,跨門那一剎那,重心不穩,身體頓時一趔趄,險些與青青一同摔倒,容容嚇得頓時目瞪口呆,來不及吃驚,轉瞬間扭頭看向鸞永,只見他目光一閃,心中叫苦在那千鈞一髮之際,炮竹響起,頓時震耳欲聾,街道上行人喜笑顏開,紛紛恭喜道賀著。鸞永聞聲來不及懷疑便轉身回禮鄉親,容容見之懸著的心方才落下,快步走到玲兒身旁,氣急敗壞地低吼道:
「小心點,差點漏餡了!」
「還不都怪你,三天睡幾個時辰也就算了,最後還得幹這種缺德事,現在我整個人都提心吊膽著,怕都怕死了!」玲兒瞥了一眼她後,便怒不可遏地扶著青青往台階走去。
眼前炮響煙繞,容容看著玲兒扶著睡新娘進入了大紅馬車的那一剎那,整顆心瞬間安心落下,回眸眼前熱鬧非凡的場景,鞭炮陣陣,喜煙繚繞,容容不禁聯想起鄧海見到府門前的那張大紅字幕,暴跳如雷的場景,頓時好笑。
回神轉向作揖拜別丈人,容容站於車前正竊喜成功只一步之遙時,背後冷風脊樑而上,瞬間不好的預急湧而上,隨即一張張黑臉一字排開地從腦海順序地顯現出來,容容瞠目立時打了個冷顫,容容驚眸回神後,垂頭倒歎一口冷氣又吐出,抬眸無辜地一眼前方,抿起顫唇,忐忑不安地縱身躍上了馬車,策鞭離開了鸞府,同時也向恐怖地點靠近著。
一直側立一旁緘默著的素素,從始至終一語不發著,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絲帕中纖指攥緊,心中怒火,那群沒用的傢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現在木已成舟,我該怎麼辦?
「你還在生氣?」鸞永負手看著馬車離開,移眸間只見素素眉梢蹙著,神色難看,便走上她的身旁,伸手輕輕拍撫慰著,看著煙霧漸散的街道,啟齒說道,「別氣了,此事除了我與思旅外,誰都一樣,就連青兒也是今晨才知曉的。」
素素聞聲心中一怔,立時驚訝地看向鸞永,難以置信著。怎麼可能,平時一向謹慎從事的他,怎麼可以這麼草率,更何況這是他最心愛的女兒的親事?
「怎麼會、、、、、、老爺這一點也不像你?」
鸞永斜睨一眼她的詫異,起步走上台階前,慈眉笑道:
「只要她幸福,偶爾違背一下自己又何妨!」
此後,西慈北俊喜結連理之事傳遍扶風上下無人不曉。
恩緣寺
翠衣寺,環山林,花幽香,草幽悠。
寺內闃靜幽鳴,水廊蜿蜒水中游,欄下空水澄鮮,水光瀲灩。岸上青柳不知水下愁,青碧比日茂。
水中影,眉宇鎖清愁。
一水廊上,綠林廊欄靠,一膝愁立,膝旁劍鞘靜息。她右手握著劍珥,左手擦拭著劍,箭眉繞憂心纏緊,眼中劍,瞳中傷。
那種冰冷的笑容,冰冷的瞳,那冷冽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劍殺氣環繞著,這種重逢的冷淡、、、、、、眼中中那保存著的歡語微笑,瞬間撕裂了,兩半飄落,粉碎飄散了。
垂眸蹙眉,青絲飄蕩,心中悲傷激起,手疾揮劍旋舞,劍直入坐板。剎那間,劍身冷起,日光反射入水中,映水刺光。
我,已經不能再次擁有她了,可是、、、、、、太好了,她還活著,即使是為了恨我報復我而回來,也無所謂。只要她活著。
廊側綠蔭,疾風葉旋而落。綠林聲警弦緊,即時側眸一掃,頃刻之間,劍瞬入鞘,水中光逝瞬間影突現。水光渙散處,一襲白影飄逸水面,細眸之,華暕負手落身綠林旁,冷眸漸緩,碧眸深邃。
「一向形影不離他的你,竟有暇時悠閒此處,真是奇事。」華余目看他,面容冷色緩和,俄而風穿無語,啟齒說道,「皇華他現在何處?」
「主子的去處,下屬無權問及。」綠林拿劍起身,水波蕩漾起他的背影,綠林平排他的身旁,目光前方目不斜視,冷冷開言道,「你來了,他自會出現見你。」
「我似乎錯過了什麼?」華暕轉身望向落語起步走離的他,目光閃過他的側眸,啟齒疑惑著,「一向冷若寒冰的你,眼中又現了情物,她死後,這是第一次吧。」
「與其管他人閒事還不如多關心一下自己。」語音未減,綠林驀地止步,冷容回身,蹙眉觀望著他,輕風過處立顯凝重,眉宇緩平,側身啟齒說道,「華容宴目的,你似乎忘記了。」
「還未及健忘之年。」華暕笑眸轉過身,望向平靜的水面,水中的他,眼神凝重。
「那宴上你的病柳之姿怏怏之態如何解釋?你如此非旦無病癒之勢,反倒更顯垂逝之兆。據探子回報葆二小姐自宮宴回府後,悔婚的勢頭相比之前更為強烈,葆丞相也有動搖之勢,現在形勢與你的計劃完全背道而馳,如此下去勢必夭折。個中緣由,不會如我所想那般吧?」綠林掠眸一眼他,衣帶隨風逸動著,語出質疑著,語也同時告知,他在皇宮的一舉一動,他已全然知曉。
「大家各司其職,逾越犯規,罪責可不輕,疑就到此為止吧。」華暕聽著移眸看他,知他意出何處,為免罪責帶起,便好意提醒暗明適可而止。方纔之見果非錯覺,現在的他感覺不到冰凍三尺的刺寒,這短短些許時日他遇到了什麼?
「金童,小心玩火自焚。」綠林輕語起落,步輕影遠,轉瞬影逝一水廊中。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眸繼續轉望水面,嘴中喃語著。
林中風掠,清涼而過,一片綠葉悄然飄落。
一水廊東側,葉飄落廊道,此時紫袖揮灑,葉間擦身而過,皇華翩然落下。轉瞬間欄杆前負手佇立,神情冽然,眼眸深處,一股怒火壓制著。
沒想到這幾日來的不眠不休竟是為了今日的荒唐,她真是、、、、、、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將那些東西全部毀掉,再把她五花大綁起來,那個愚蠢的女人!
「看來你又有計劃了,解釋就不必了,不如說說你的計劃吧?」
語劃風際,青碧漾動,華暕嘴角一抹笑過,蹙眉間眸潭冰冷,神情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