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池中物之我要自由妃 糾纏情,理何斷 第三百三十六章往事
    恩緣寺

    水波粼粼,柳葉蕩。

    水畔上,兩人影稀疏映在水面,何顏與皇華青坪上徑直走著。

    「想知道她,大可以明白地去問她,何必問我?」皇華聞聲斜眸一眼她,眸轉前方負手走著。

    「有些事情不想讓她察覺到,當面問她的話只怕、、、、、、她太敏銳了。」何顏看著眼前顧自行走著的他,望著他那冷淡的背影,啟齒說著。

    現在的他與豆坊時遇見的他,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她的事問我,恐怕你是問錯了人。」皇華止步,轉身望向水面,閉眸說道。

    她的事已經與我無關了。

    「是嗎?」聞聲冷漠態度,何顏看著他冷漠的面容上隱約劃過了一抹憂傷,回眸望向漣漪水面,須臾安靜後,啟齒說道,「看來思旅說得是真的。」

    「她說了什麼?」皇華聞聲不解,疑眸看向她。

    「看來你很不自信。」何顏笑眸一眼他,回眸前方說道,「像思旅這樣的女子,喜歡上了確實會比較辛苦。」

    「不覺得管太多了嗎?不過是個女人何所謂辛不辛苦。」皇華冷顏一擲,眉宇微起可笑地斜眸清冽望向她,轉即負手回身,不耐煩地說道。「我沒有時間陪你耗,直入主題吧!」

    「記得你突然消失的那段日子,她整日魂不守舍的,幾次三番逃家去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卻不認識她,那夜回來後,為了發洩心中的氣憤,竟熬夜做出了你模樣的巨型布娃娃倒吊在房樑上,你覺得她的種種行為意味著什麼?」何顏顧自說著,語落溫眸轉向皇華,微笑著。

    也許到現在,容容也還身處朦朧中吧?

    皇華聞聲,心瞬間漲熱起卻又被憶潑冷冷卻了下去,不可能,一定又是錯覺。

    「今日清晨,紅姐告知了一個消息,思旅與福康私定終身了。」何顏看著那猶豫不決的眼神,頃刻停頓後又開口問著,「你準備如何?」

    「這與我何干?再者此事你為何要告知我?」皇華剎時閃過悲傷,冷漠頓時蓋上眼眸,蹙眉疑惑地看著她,說道,「你我萍水相逢,不見得你有如此好心到替一個陌生人考慮吧?」

    「不是為你而是為了思旅,福康不會給她帶來幸福的。」何顏聞聲,憂愁繞眉而上,轉身垂眸著,頃刻後啟齒道,「真相只會摧殘掉她的天真爛漫。」

    「憑什麼你認為我可以給她幸福?」皇華蹙眉看著她,她不只是普通婦孺吧?

    「對你,我也不相信,因為我不覺得你真如翠娘所說的是那種純粹的富賈,能住在驛館身份肯定不簡單,但是相比之下,你絕對會比福康來得好。」何顏看著他,嚴肅地說道,「是吧,慕華?」

    只要不是慕容家和公孫家的人,誰都可能給她幸福。

    看著她嚴肅的面容,皇華回眸望向蕩起的水紋,片刻思慮後,冷眸轉向他,啟齒說道:

    「你關心她到如此地步、、、、、、你們關係不淺吧?」

    「你知道她,就該知道身處在她身邊的人與她的關係都不淺薄。」何顏聞聲,泰然回答著。

    「你要問什麼?」這個女人處事謹慎冷靜,絕不是簡單人物!

    「你知道她最想要的什麼嗎?」

    皇華眼眸一冽,冷眸轉向身後,樹後監視之人警覺地貼緊樹身,側眸側望著,轉即躍身凌步枝幹離開。

    綠林馬廄回來,邁步水岸上,迎面皇華,蹙眉靜聽著周圍動靜,警惕地握劍凝視周圍,耳中尋聲,細微處,綠林瞬時轉向東側,只見樹幹輕震著,疾速敏捷騰空而追。

    林中,溪流潺潺,鳥鳴清脆響著,泉水叮咚迴盪在山中。

    青苔石上,劍身迎光閃爍著,劍尖尤為耀眼。青衣背身佇立著,劍柄微轉,劍離頸一寸。

    「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殺手。」紅姐斜眸一眼身後,嘴角冷線勾勒,眼泛冰冷,起手拍著掌,轉身看著他,語氣冷冰地講道,「被你盯上的獵物果然逃脫不了。」

    「誰派你來的?」綠林目光清冷,毫無生氣。

    「應該說是誰引我來的吧?」紅姐冷顏笑著,啟齒說道,「怎麼?三年不見連我的聲音也忘記了?」

    綠林僵凍著的神情,頓時起了一絲動靜,正眸看向她,心情莫明。

    「差點忘記了,我的聲音也已經不是她的了,不過、、、、、、」紅姐收回笑容,冷眸盯著她,啟齒冷冰言語著,伸手摘下面紗,說道,「這張臉,你該不生熟吧,畢竟她陪了你不少時日。」

    剎那間,劍旋轉落於石上,聲音清脆溪音中。綠林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乾枯的眼中濕潤著,僵硬的臉逐漸有了表情,語音顫動著。

    「是你嗎?」

    「是嗎?」紅姐可笑地冷笑著,看著他那眼睛露出的欣喜,她厭惡地冷卻著容顏,蹙眉望著他,齜牙說道,「不是吧,那人『你』不是已經死在你手裡了嗎?」

    「相思,真的是你!」綠林欣喜若狂地快步向她,只見她伸手阻擋著,冰冷目光中透著凶狠,綠林剎時止步,望著此刻的她,眼神中無盡的愧疚蔓延著。

    她在恨我,是該恨我啊!

    「叫得這麼親熱,不覺得很噁心嗎?」紅姐看著走近的他,冷言諷著,「想要重歸舊好嗎?」

    「相思、、、、、、」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她,綠林的心在震憾著。

    「我是紅鳳凰,你應該很清楚吧,怎麼說我們也是合作夥伴?」紅姐勾起唇角冷容著著他眼中的詫異,轉身跳躍下青石,俯身溪水旁望著水中他的倒影,手掠過靴子,執起匕首便狠准地向水中他的倒影揮去,水中的他瞬間劃為兩半,紅姐直立起身,輕摸著匕身,頓時指向他,冷笑著,「思來想去,我怎麼也想不了出與你結為夥伴的理由,越想越是覺得你我這樣的關係才是合情合理的,你應該感覺到我的決心了吧?」

    綠林蹙眉心中疑惑猶豫不決著,看著轉身走離的她,心中一絲慌亂地立時躍身追上伸手向她,掙扎間啟齒問道:

    「我們的孩子、、、、、、」

    疾風掠過身子,移眸間只見他伸手過來,紅姐瞬即轉身避開,迎耳孩子,紅怒眸看著他,強忍著內心的仇恨,咬著唇甩手而走。

    「你我之間剩下的只有仇恨了。靖木葉,下次見面就是我索命的開始。」

    聲音久不落地蕩在空、、、、、、

    綠林看著她遠去的影子,心中悲痛著,淚水跨過眼眶直線劃下,方才短暫的一切猶如夢幻,她的容顏言語腦海中重複著,半晌過後,他的臉上浮起了笑容。

    「你沒有死,真是太好了!」

    青青垂眸街道上落莫地行走人群中,喧囂街道讓心愁亂不能靜,移步轉入冷清的街巷,悠悠踱步其中,愁絲抽取了全身的力量,她那無力的身子倚靠在了街巷牆上,沿牆幾步之後順著牆面滑落坐在了地上,側靠著的她沉浸在沉思之中,額上眉梢漸漸緊蹙起,煩亂的她抱頭埋進膝蓋間,繞愁眉緊鎖著亂。

    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我該怎麼辦?

    小生握緊手中的字條,匆忙走入巷子中,目光急切地環望著街頭巷尾。只見一影轉入街巷中,正不緊不慢地向他走去,小生見之,蹙眉看著她,疑惑間,慌亂的心已經無從其他,慌張地向她跑了過去,目光迫切,神情緊張地看著她,遞上手中的字條,詢問道:

    「這是你留下的?」

    青青聞聲驚眸抬起,抹著眼眶溢出的淚珠,小心地攀著牆起身,移眸轉向巷口走去,隱約覺得竹竿對面的女子背影很是面熟,回眸仔細打量著,頓時一驚,蹙眉轉身躲入竹竿中,小心觀望著。

    二娘不是說要去廟裡祈福,怎麼會在這裡?

    素素看著他,看來你對她還真是念念不忘啊?想著,冷眸暗露出奸猾之色,轉即間眼眸中突然沾染上了悲傷,糾結面容望著他。

    「是我留下的。」

    「這上面的是什麼意思?阿施不是在宮裡嗎?怎麼會、、、、、、」小生看著她,晃著手中的字條,焦急而又擔心地盯著她詢問道,「為什麼你說她在扶風鎮還說她危在旦夕?」

    「她很早之前便已出了宮,回到了鎮上。」素素輕吮著傷心,心情糾結著,眼神猶豫不決又不吐不快的矛盾交繞著,最後咬牙狠心說道,「只是礙於你已成婚,她才不肯見你的。」

    「是我對不起她。」望著她傷心複雜的神情,小生不禁動容垂下雙眸,攥著手中的字條,愧疚地說道。

    素素聞聲暗喜,沒想到這麼快就相信了。

    「她是因為愛你才不顧危險逃離了皇宮。」

    「你說什麼?」小生立時抬眸驚看著她,難以置信地確認著。

    怎麼可能,當初無論我是如何苦苦哀求她,她也不肯回心轉意,執意入了宮,怎麼可能為了我又逃離那裡?

    「如若不是,我就真不知她為何要冒如此大罪回來了?而且、、、、、、」素素望著他那難以置信的模樣,心中端量謹慎著,觀察著他的神情變化,素素乘勢,聲態並作地繼續講道,「我是實在隱瞞不下去了,我不忍心再看到她痛苦的模樣,所以我必須告訴你真相。」

    「真相?什麼意思?」小生詫異,蹙眉望著她,到底還有什麼我是不知道的?

    「其實她回來之時你還未成婚的,只是金花不忍失去你,而陳小楓不忍金花難受,所以在她們的各自隱瞞下,你們就、、、、、、」素素見君已入甕,心中竊喜著,目光悲傷地看著他,述說著所謂的事實。

    青青聞聲蹙眉思忖著,二娘她又想幹什麼?金花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說過?想著立時驚眸一震。

    腦海中急速跳轉出畫面。

    「思旅,你這樣女扮男裝不累嗎,要不要恢復女兒身?」想著她一直是男子裝扮,青青不禁好奇地詢問著她。

    「不行,在這裡我只能是男人,女的阿施是不能出現在鎮上的。」容容邊噘嘴摘著盆中蔬菜,邊啟齒回答說著。

    「為什麼?」青青將手中摘好的菜放入另一個盆中,回眸看著一臉不滿低眸摘著菜的她。

    「因為不能功虧一簣啊!現在小生好不容易看到了金花的好,怎麼能在這時候出差池?」容容聞聲疑問,立時坐立起身,放下手中的菜,自豪地笑講道,「我的男裝可是成就了一個家庭呢,看到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開心死了!小生安於事業,金花安於家庭,他們夫妻二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而且我也可以當他們孩子的乾爹,真是幸福死我了,嘿嘿!」

    青青驚然回眸,驚恐地捂著嘴,雙眸睜大地看著眼前突然陌生的她,心中顫抖著。

    二娘怎麼能這麼做?

    「怎麼、、、、、、小楓不是阿施最好的閨中密友嗎?她怎麼可以、、、、、、」小生驚詫地睜瞳望著素素,腦海轉過著聽到的驚天陰謀,心中憤懣著。

    「女人的心思最難懂,你怎麼知道她心中的真正想法是什麼,而且眼見的不一定為實不是嗎?」素素立即乘勝追擊地說著,心中得意著。

    這次看你們這次如何收場?

    「太可惡了。」小生聞聲握拳用力向牆上擊去,怒不可遏著。

    「你應該見過她。」素素看著憤懣不已的他,嘴角微揚,慢步他身旁,眉起憂傷地啟齒說道,「她就是、、、、、、」

    「二娘!」青青啟齒喊著,看著她,迎面走去。

    我不能讓她這樣一錯再錯下去。

    素素聞聲詫異,僵硬地轉身望去,看著青青信步走來,雙眸頓時驚恐地睜大著。

    她不是在相親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說我見過她,她是誰,在哪裡?」小生無暇他人,蹙眉迫切地看著她,詢問著。

    驚慌失措的素素聞聲詢問,頓時不知該如何啟齒,低眸緊張為難著。

    「我想是我二娘誤會了。」未等素素開言,青青便啟齒解釋了起來。

    「你也知道?」小生惑然看著她,她又是誰?

    「二娘以為思旅就是阿施。」青青鎮靜地看了一素素,回眸轉向小生,啟齒回答著,「但我認為這純屬是誤會。」

    素素聞聲愣怔,低眸不語著。

    「思旅就是阿施?怎、怎麼會、、、、、、」小生一驚,想想以前的確有想過,但是她們的種種根本是大相逕庭,自己也早已打消了這種念頭,可現在又起這種事,難道真是她?

    「當然不會,因為思旅即將成為我的夫婿。還有方才二娘所講的,也只是二娘的誤會而已,小楓姑娘與你自小是青梅竹馬吧?她的秉性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還有你的妻子,你覺得她是這種人嗎?」青青看著他,肅眸置否說道。

    小生頓時陷入了沉思。

    「看來你需要時間去考慮一下,我們就不打擾了。」青青看著蹙目思索的他,稍稍心安地道別頷首後,轉身向垂眸不語的素素,蹙眉笑說著,「二娘,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嗯。」

    該怎麼辦?老爺一定也會知道的,那我會不會、、、、、、不可以,得到這一切我付出了多少心血,不能就這樣失去,不可以!

    細柳兒蕩,水面柳葉幾度沉又浮,似重。

    綠蔭道上,扶手巾帕隨風微微飄動著,何顏垂顏地上,顰眉踱步著,腦海中浮現皇華負手離開之影,耳中迴盪著他的離別之言。

    「她最想要的什麼我不知,但至今為止我只知道自由在她心中的份量很重,而且那份量在她心中只增無減。」

    語音落入心田,何顏停住了步伐,仰面朝天,蔚藍天,雲朵悠悠,自由飄浮。

    「小姐,小小姐和你真像啊!」

    院中翠蔥葉上,一滴雨露滑下,落入籬外小徑中。

    夕顏匆忙院中來回巡視著,著急踏著鵝卵石小徑沿途尋著她的身影,腳步不慎,險些滑倒,傾斜中順勢扶手身旁籬欄上,撫手安慰心中驚慌著,移目間,只見文心偷偷摸摸地出現在後院門口,小心翼翼地左右顧望著,見無動靜,捂著心,安然直立起,安心坦蕩地伸手門栓上,門被緩緩拉開著。

    「小姐雨方停,你又想要去哪兒?」夕顏站在她身後,垂眉一聲輕輕歎息著,抬眸望著她,無奈啟齒詢問道。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身後突語,文心身體頓時嚇得一僵,頓而一抹失落落入眼眸,轉而垂眸無可奈何地回身向她,抬眸對上她,笑語著,「我想雨後青林一定很美吧,而且我覺得這次一定能見到湖上那拱難得一見的七色橋。」

    「小姐,你現在身份不同了,府裡受不起你失蹤的罪過,所以不能再任性了,知道嗎?」夕顏看著她,啟齒嚴重地說道,「況且郊外人煙稀少,我也不贊同你一弱女子隻身涉險去那觀景。」

    「只是想在進宮前再享受一下那裡的美好而已。」文心苦顏垂下,苦澀啟齒說道,「一旦進宮就是一輩子了。」

    「既然如此不捨,為什麼、、、、、為什麼當初還要答應他進宮?」夕顏望著她臉上的神情,心中心疼著,垂眉詢問著。

    「那顏呢,當初為什麼要千辛萬苦地回去找劉一源,要知道一旦被官差抓住就是罪上加罪,難逃一死?」文心聞聲疑問抬眸看著她,須臾沉靜後,嘴角勾弧,轉身止步徑道口,廊簷處,水滴凝聚,落入樹葉,樹葉震落雨露,滴答落地。

    夕顏聞聲答案,苦顏笑起,側身看著衣帶飄逸的她,文心抬眸清朗天容,微笑拂上容顏。

    「小姐不後悔?」看著此刻的她,宛如昔日的自己呈現眼前,片刻沉默望著,啟齒說道,「你真的覺得值得嗎?你應該清楚你現在的抉擇已經完全悖離了你當初的願望,不會覺得代價太大了嗎?」

    「人生總是在不斷的變化著,決定永遠不會獨一,不是嗎?後不後悔,將來總會有理由。人的心太大,滿足太小了。」文心聞聲,靜默地看著天,半晌落後,笑容啟齒說著,「代價嗎?愛與自由不能成比較吧,我的心中存有愛情的同時也存有自由,只是它們不能融合而已,應該不是代價吧?」

    「是嗎?那你想如何理清它們,進入宮闈好比入金籠,你很清楚吧?此刻的你告訴我你難以割捨落選的那個。」夕顏走上前,立起她身旁,注視著她,提醒著。

    「會落有遺憾,我知道心中一定會有空缺的,可是我不能兩得,即使如何地想自私,魚與熊掌也無法兼得。」文心回眸院中景致,移眸看向夕顏,笑道,「不是有捨才有得嗎?」

    「如若再讓你選一次呢?你會選、、、、、、」夕顏目不斜視地看著她,容顏嚴肅地問道。雖然知道答案會是相同的,可是還是忍不住想再次確認一下,那時的她太果決了。

    「應該會是同一答案吧,現在的我陷入愛河無法自持,多少次我想我都會給出同一答案吧?」文心笑著說道。心已經填滿了他,自由已經歸入了遺憾的一角了。

    「不是想看七色橋嗎?快去快回吧!」夕顏聞聲答案,笑顏別過,轉而移步走向門口將門縫越擴越大,側身笑眸看著她,說道。

    「你這樣做會挨罵的哦?」文心看著為她敞開的門,轉向夕顏笑著說道。

    「那也沒辦法,是我疏乎讓小姐跑了。」

    「我的顏果然永遠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愛死你了!」

    碧藍天白雲悠閒,何顏回眸扶手橋墩,蹙眉望眼橋下,船家撐船河上,窗扇下水光瀲灩。

    窗扇外,雨聲淅瀝,文心伏窗望著漆黑夜冷景。

    「小姐風寒夜涼,早些歇息吧。」夕顏聞聲窗外瀟瀟雨聲,抱著外衣走向窗外的她,披上外衣,伏手她的削肩上,啟齒擔心著。

    「進宮後就沒有再見過璀璨星光了,也許我的選擇錯了?」文心望著黑寂的雨夜,啟齒感傷地說道,「以前只想著應該陪在他身邊,可是現在覺得宮闈中的他好像並不需要我?」

    「怎麼了,突然這麼傷懷?」夕顏移步握手窗上,看著紅紗光下細散著的紅絲線。

    「只是想通了。」文心咧顏一笑,轉向桌上紅燭淚,苦顏說道,「以前的我想得太簡單了,以為他和我一樣,沒有了彼此,心就不再完整了,可是現在才明白,那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只是寂夜感傷心雜罷了,他如果不愛你,就不會不顧眾人反對立你為後了。」夕顏望著她的側容添著的厚厚一層疲憊,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天真與笑容被宮廷鬥爭一點一點被剝奪掉,又看著一層一層增上積累起來的感傷與漠然,眸光中不禁閃起了疼惜,心卻又是歎著無可奈何。

    「可是我進宮不是為了地位,他眼中的我已經漸漸地變模糊了,我感受得到,初衷期盼被消磨殆盡,倒留下了無止境的明爭暗鬥,現在的我只剩下了可悲。」文心垂顏,可悲地笑講著,「也許真的錯了,如果當初選擇另一個,那現在的我雖然會悲傷會遺憾但我一定不會淒慘到如此地步,因為至少心中的他是不會變的。」

    「小姐你真的想太多了,我相信皇上還是愛著你的,他也是身不由己的,宮闈中有太多事不能自主了。」夕顏望著如此沮喪的她,心中不知所措,欲勸卻無言以勸,勸說空洞無力。

    「好累,真的好累啊!我現在常常在想,如果當初沒有遇到他就好了。」文心苦笑著,抬眸望著她,眼眶中淚光閃爍著。

    彎月拱下,河水潺湲,水影中何顏垂顏走下橋階向岸而去,心中思緒纏繞。

    如果當初沒有被公孫暻找到,那樣的話,興許他們也不會相遇,那這一切也就不、、、、、、

    「夕顏、、、、、、太、太好了!」公孫暻抬望橋上,只見熟悉身影迎面走來,容顏步步進入眼眸,公孫暻剎時震驚原地,動彈不得,驚喜回眸間欣喜若狂,立即疾步飛身向她。

    何顏聞聲心震,抬眸聲源,雙膊已被鎖,一雙瑩瑩目光臨近眼前,望著眼前的歲月洗禮熟悉的滄桑面孔,何顏雙瞳撐大,難以置信著。

    「為什麼、、、、、、」

    「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公孫暻激動說著,將何顏攬入懷中。

    「你怎麼、、、、、、」何顏一怔立時反應過來,伸手便將他推開,蹙眉看著他,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嚇到你了嗎?」公孫暻見狀一驚,看著眼前真實的她,心中的激動難以壓抑,「看到你沒死,我、我真是、、、、、、」

    「娘。」

    襲語拉音,蕩空著。

    何顏聞聲驚色移眸望去,只見葉翔和小楓沿岸走來,身體慌忙走離公孫暻,收拾臉上的緊張笑著朝他們走去。

    公孫暻聞聲見何顏緊張神情,頓時眉頭緊鎖,看著眼前離開消失的她,低眸落漠著。

    「翔兒小楓,你們怎麼會在這兒?」何顏移眸掃視一眼他後,望向葉翔他們,強忍著內心惶恐,詢問著。

    「哦,因為、、、、、、」

    公孫暻轉身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眉頭擰緊,目光冽然,雙拳緊握咯咯作響著。

    娘?她怎麼、、、、、、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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