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問他:「那些藍色的液體是什麼東西?」
「是女鬼的血……我被她發現了之後,她就抓住我還強迫我跟她……太可怕了,那個女鬼的力氣好大呀,我根本就沒辦法反抗她,最後還是被她給……」那人說著就開始哭起來。
瓜子驚訝的問他:「什麼?你是說你被女鬼給強……暴了?哈哈哈……那你哭什麼呀?你也不吃虧呀?」
「丟不起這人呀!長的太醜了,我真沒有見過比她更醜的女人呀……丟人呀……」
穆圖問他:「你說實話,有沒有看見石人?」
「石人?有有有,就在那個女鬼生孩子的地方,就有一個藍色的石人,我就是在石人跟前被女鬼給……唉呀……」
「我們要去找那個石人,想不想去找你那個老情人啊?」瓜子戲謔的說到。
「不不,再讓我見到她,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們沒再理他,直接順著他跑過來的路,繼續往前走。我又問穆圖:「你還是不信麼?」
「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老周曾對我說過,鬼族人的血液就是藍色的!你覺得,有沒有必要相信一下?」
穆圖搖了搖頭:「不太相信!老周真的說過嗎?」
瓜子也說,看那人的樣子不像是在說瞎話……
我們已經走了很遠,那個人才遠遠的跟著過來,看樣子,是不敢離我們太近。
瓜子突然說到:「怎麼會有哭聲?是嬰兒的啼哭聲……」
我也聽見了。
瓜子低聲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剛才那個人真是遇到鬼族人了,我在周教授的考古筆記中看到過一段話——因為鬼族人生理情況很特殊,在與異族男人結合之後,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誕下嬰兒……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很多鬼族人在妊娠、分娩過程中迅速消耗了大量的精元,就會瞬間死去;而那個嬰兒,就會吃掉她的母親,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迅速成長到成年狀態,然後才會減慢生長的速度;而那些產下嬰兒以後還沒有死掉的母體,就會抓緊時間瘋狂的進行下一次的繁衍工作,因為從第一次分娩開始,鬼族人就進入了死亡倒計時……」
「那鬼族人為什麼要吃掉她產下的嬰兒呢?」我問瓜子。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我又不是鬼族人,我怎麼知道!」
穆圖指著前方說到:「是一個女嬰」。
女嬰全身上下都裹著一層黏糊糊的藍色粘液,應該是混著鬼族人藍色血液的羊水。在嬰兒的旁邊,果然蜷縮著一具屍體。
和我們在倒塔中看到的那些奇怪的女屍一樣:身材短小,但是四肢很壯碩,看起來四肢很發達……怪不得任何強壯的男人到了她們手裡都跑不掉——原來鬼族人的兩條手臂都有一米多長,跟我的小腿粗細差不多……只要被她們的兩條手臂纏住,再想掙脫就很困難了!除了四肢很特別以外,就是這個鬼族人的相貌極端醜陋。
前額像是一塊豆腐一樣,感覺軟趴趴的;臉上坑坑窪窪的,好像被人用笊籬拍過一樣;尤其醜陋的是兩隻眼睛和嘴唇。兩隻眼睛的瞳孔一大一小,大的一隻和雞蛋黃差不多;小的一隻只有花生米大小……兩邊的嘴角和上下唇也都極不對稱,就像是幾種動物的嘴唇、嘴角混搭在一起的!
怪不得剛才那個人尋死覓活的,要是換了我,我也不想活了……
但是,鬼族人並非一無是處:就是身體的軀幹部分超好。不但條子很好,而且身體上的皮膚也很細嫩、光滑,假如不看這個人的面部和上肢,據對會讓任何一個男人都情不自禁想入非非,甚至會不能自持!
瓜子用腳踢了一下地上的什麼東西,然後好奇的撿起來說到:「咦?好奇怪啊,這個東西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啊,你們看這是什麼呀?」
我和穆圖一看也很驚訝:趴在鬼族人身上啼哭的嬰兒是一個女嬰;但是瓜子撿起來的,是一個男嬰下身的小把兒……我突然想起來了:「我知道了,剛才那個人不是說,看見女鬼在吃自己剛生出來的孩子嗎?這就那個被吃掉的嬰兒身上的東西!」
「為什麼?你怎麼知道的?周教授不是說,長著陰陽眼的鬼族人只能生女孩,不生男孩嗎?」瓜子問我。
「很簡單,因為鬼族人不允許男孩活下來!她們只想讓女孩活下來!或許,正是因為多數鬼族人只生女孩,所以少數人如果生出了男孩,就會被視作異類,不被族人認可或者接受!」
「真是荒唐!鬼族人都已經成女兒國了,為什麼還不讓男孩活下來?她們腦子有病啊?」瓜子似乎不大認同我的說法。其實我也是胡亂猜的。
穆圖似乎很贊成我的觀點:「乾哥講的不無道理。我們都知道,生男生女的幾率大致是相等的。也就是說,只要鬼族人生理正常,她們生下男嬰和女嬰的比例不會相差太大;可是鬼族卻沒有男人,這不很奇怪嗎?既然她們需要繁衍後代,她們的生理特徵就會允許生出男嬰來……除非鬼族是一個不需要繁衍下一代的特殊物種。但她們又千方百計的從外族搶奪男人,就證明她們也有繁衍下一代的需要。她們生下來的男嬰,真的很可能都被她們自己吃掉了。只是,我們還無法知道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瓜子不耐煩了:「唉呀你們有完沒完啊,磨嘰什麼呀?快讓開……」瓜子拿著姚俊的臉皮,打開了我們腳下的第七道聖殿之門。
可是,那個鬼族女嬰也跟著我們爬了下來……
我問穆圖,要不要把那個女嬰滅掉?穆圖還沒有說話,瓜子說到:「滅什麼呀?多可愛的一個孩子呀!要不是她身上那一層黏糊糊的藍色血液有些嚇人,我就把她抱回去養著玩!」
瓜子說話的時候還回頭看了那個女嬰一眼。這一看不要緊,把瓜子嚇了一大跳:「我媽呀!你們看啊,她什麼時候長那麼大了?」
女嬰已經能站起來走路了,就像是兩歲多的孩子……
我再一次問穆圖:「是不是把這孩子幹掉啊,我真怕她成為禍害!」
穆圖想了想:「也對,咱們不能掉以輕心,讓我來吧!」穆圖轉過身,舉槍對準台階上的女嬰,剛要開槍,瓜子一把抓住了槍管:「你要幹什麼?這麼可愛的小孩子,能對我們造成什麼樣的傷害?你們也太疑神疑鬼了吧?鬼族人也是人呀」。
我想勸說瓜子,可是沒想到,瓜子一下子抱起了台階上的那個女嬰:「我來看著她,她要是真的有你們說的那麼邪惡,我第一個饒不了她,這總行了吧?她是人,不是鬼!」
我承認,做人要有愛心……我也很有愛心;可是,有時候愛心用錯了地方,就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尤其在你不知道對方究竟長著一顆什麼樣的心的時候——因為我們無法知道,我們面對的這個人究竟長著一顆慈心、好心、善心、良心,還是長著一顆狠心、歹心、毒心、噁心甚至是狼心還是狗心!做了好事被反咬一口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新聞!
東郭先生的教訓是很深刻的!
但是瓜子現在就正做著和東郭先生一樣的事情!
可是我姓郭,不姓東郭,所以我除了一顆善心之外,還多了一點警惕之心!
我讓穆圖在最前面走,我在最後面——目的就是盯緊瓜子懷裡的女嬰。
瓜子一邊走,一邊逗女嬰,女嬰總是很靦腆很委婉的笑笑。女嬰忽然做的一個動作,把我嚇了一挑,我險些就朝女嬰的頭開槍了。
女嬰把最湊到瓜子耳朵跟前——我以為是要對瓜子下嘴——沒想到,女嬰是在跟瓜子說什麼話……瓜子也被女嬰這一舉動嚇了一跳,有些吃驚的對著女嬰說到:「寶貝兒,你說什麼?剛才姐姐沒有聽清楚……你能不能再大點聲說一遍啊?」
女嬰突然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很天真,可是聽的我心裡也很發毛。
女嬰又把嘴湊到瓜子耳邊,說了幾句……瓜子突然把女嬰放到地上,很驚訝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女嬰又是一陣咯咯的大笑。
我問瓜子,這孩子對你講什麼了?這麼小的嬰兒,怎麼能講話?
瓜子也很詫異,疑惑的盯著女嬰,有些茫然的說到:「剛才這孩子說,她是鬼王轉世,她要幫助我們……」
「幫助我們?幫我們什麼?找祭天崖嗎?還是幫我們破壞沙漏?」穆圖問道。
「唉呀!都不是!她說,她要幫我們打開邪惡之門,放出沉睡了幾千年的屍蟲!」
瓜子說,其實有一件事,她一直沒有跟我們講:周教授的考古筆記上說到:在西夜鬼城下面的鬼窟當中,至今生活著一個神秘的人群,她們就是古西夜人與古扜彌人共同的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