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總你壞 鳳凰涅磐,浴火重生 192  百合香水
    柔美的臉上沒有宇文旭料想的羞澀之色,那雙眸底蘊著一抹破釜沉舟的決然。

     「來呀,你把我帶來這裡,不就是為了上我?」

     「我都活生生地站在這了,你還等什麼?」

     語氣裡盡顯譏誚尖銳自嘲,從口裡吐出的話卻是逐個逐個打在他的心門,永久得不到平靜。宇文旭別過了臉,驀然彎腰舉起地上的浴袍,動作粗魯地把她包裹成一個粽子。

     於倩抿嘴,就是不打算與他言語。

     甚至漂亮的眼眸裡,還成心擺出那「誰怕誰,本小姐就拼了這回」的架勢。

     眨眼卻見他滿臉戾氣打橫抱起自己,踢開了房門,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她心下一時慌亂地打鼓,想著他應該不會惱羞成怒就這樣把自己幹了。剛剛她是賭了,可也料定了自己會賭贏。只是現在……

     「咚!」一聲,身子被重力地拋到了柔軟的大床,幾乎陷了下去。

     於倩的面色開始呈著惶恐之情,恨意恐懼交織,在她柔美的眉心下和盤托出。宇文旭被她清冷的目光刺痛了一下,如王者一般地抱肩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怎麼,現在開始害怕了?」

     她聞言不動,只是肢體每一處都呈著防備的姿勢,如同蓄勢待發的小野獸。

     「接下來的話,你給我聽清楚了!」宇文旭肆無忌憚地走近她,俯身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道:「我、不、干、你!」

     「我不是發情的野獸,所以收起你那可憐兮兮飽受委屈的小臉!」

     於倩一愣,剛抬頭就見他轉頭不知從抽屜拿出什麼。搗鼓了半晌,才見他轉身,手上拿著一瓶似曾相識的精美瓶子。

     「喜歡嗎?」宇文旭小心翼翼地遞到她跟前,嗓音帶著幾許難能可聞的寵憐。

     冰冷的瓶子瞬間硬塞到她手上,她拿起來心不在焉地睨了一眼,腦海裡什麼細碎的片段躥成一條清晰的線。他知道自己結婚的那一天,離開時是拿著這個瓶子的。這麼說來,他早有送給她的念頭了?

     上邊的牌子映著典雅優柔的幾個字——阿爾弗萊德。宋。於倩自然知道,他是傳言中在香水界帶著鬼斧神工之名的Alfred Song。

     細細一聞,是玫瑰花香味兒。

     然而,在宇文旭亟待讚許的眼神中,那隻玉手一鬆,香水從手心滑落。她別過臉,不發一言。

     「不喜歡?」他斂眸,眼裡一抹澀然一閃而逝。於倩沒有言語,抬頭時卻見他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了一盒看似價值不菲的香水。每一瓶,都似有著自己的故事,標籤上都是凡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價碼。

     「這裡是一系列法國特地訂造的,看看自己喜歡什麼?」

     她心不在焉的眼神輕掠過不同的香水味,有薰衣草的,花果香,麝香、百合……

    眼神呆滯地停在那裡,幾秒後突然騰湧出幾不可察地一抹深湖沉淵的波色。百合……多麼熟悉的味兒。

     她曾經摟著他問:『旭,你什麼時候喜歡上百合香水了?你是不是不喜歡玫瑰味兒了?』

     那個時候,她覺得百合其實比玫瑰更適合她。多可笑,究竟自己那個時候有多可笑!她幾乎可以肯定沈語嫣當時就匿在他辦公室的某個角落,倆人看著她像看著小丑一樣!

     那右手猛地一揚,奮力將香水全數掃地……

     所有的香水瓶子滾落在了地毯上,唯有那百合香水被重力「砰」一聲地撞飛到牆邊,玻璃怦然破裂,濺出來的是那股她聞之想嘔的味兒。於倩安靜地笑了,在心底笑得猖狂……兩年前的那些傷害,她怎麼能忘記呢?

     媽媽的死,她怎麼能忘記呢?!

     她是不是有被虐傾向,明明兩年前他對她的傷害是這樣地蝕骨!

     不了……不會再心軟,她發誓永遠都不會!

     宇文旭的眸子下顫出濃密陰影,輕歎了一口氣,突然從後摟緊她的腰身,「你不喜歡沒關係,到時候我帶你親自去挑一個!」

     他眼底收盡了她的無措,瞭解她在牴觸百合香水,一絲懊惱掠過心房,意外地扯得生疼。

     於倩沉默地拉開她的手,「今晚不幹了是嗎?我回房了。」

     蜻蜓點水的一聲交代,由那空虛的靈魂裡迸出。那雙漂亮的眼裡,再無燦爛絢麗的色彩,有的只是死寂與森寒……

     「等一下!」

     宇文旭突然拉著她的手臂,不知道用什麼理由留她下來。但大手已經快一步地由衷抓緊她。然而觸及之處,讓他瞬間怔在了原地。

     那塊凸起的地方,明明這麼小,卻扎得他心絞。

     他執起她的手,在看到手腕上的一道疤時,雙眸流露著尖銳的光芒。

     「這是什麼?」沙啞的聲音在夜裡迴盪,響得直入心扉。

     於倩的眼裡難得地閃過一陣驚慌,逃避地收起了手腕,抿嘴不語。現在的她,根本不與他多說半語,對於他的問題,更是置若罔聞。宇文旭知道一時半刻不能把她太緊,此刻只想珍惜她在身邊的每一刻。

     思至此,就疼愛地將她納入懷裡,火熱的胸膛緊貼著她冰冷的肌膚,給她傳遞一點彼此間殘留的熱能。

     「我們放個假,去旅行好不好?」

     她依舊沉默不語,不似五年前對他無止盡地討好,更不似剛重逢時對他句句嘲諷。現在的她,讓他徹底茫然了;在他宇文旭的人生中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把一個女人的心贏回來。

     他疼惜地把下巴擱在她光裸的肩頭,繼續努力低聲誘哄道:「你最想去哪裡?」

     「不如去馬爾代夫好不好?我們去潛水……」

     話音剛落,懷中的人明顯地僵了僵。宇文旭本能地一愣,腦海裡不期然飄過那些零星破碎的片段……

     『不要水……子謙,不要水……嗚嗚,我不要看到水……』

     『子謙,我要回家。帶我回家……我想回家……』

     他閉眸,輕歎一口氣:「對不起……寶貝,對不起。不去馬爾代夫,我們去別的地方。法國?意大利?你喜歡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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