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蹙眉，可在電梯往旁拉開的時候，雙眼一片恍惚，甚至一時半刻站不住腳。
對街的他與她遙遙相望，冷眉緊揪著，眼神裡再無對她一如既往的寵溺甚至縱容。他就這樣看緊她，眼裡的火焰翻滾著，直到她啞然相對時緩緩地走了過來。
每一步，都踏在她破碎的心上；
每一腳，都帶著痛心的絕望；
「接下來是不是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巧合？他只是路過？」
他食指指向一旁刺目的阿斯頓馬丁，於倩一愣，想起了他昨夜那通電話。是不是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了？溫凱弦在這等了她一夜？
試探她會否說實話嗎？
「你……」
「倩倩，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溫凱弦按下手機上的紅色鍵，語氣裡有些譏誚。
「今天……」她極力回想，可他的生日明明不在這個時候……溫凱弦看到了她眼底交錯的心緒和慌亂，那是做錯事的小孩本該有的表情。
他無奈地搖搖頭，心痛至極的揉著她的腦袋：「我們相愛兩週年，這是你給我的禮物嗎？嗯？」
「兩，兩週年。」她混沌的語氣更讓他確信了她的心，苦澀無邊無際地淹沒了本該希翼滿載的心。
「他終究還是贏了是不是？你知道嗎？你只要一看到他，整個人都變了。眼神變了，肢體動作也變了……」
「不是，不是這樣！」於倩心慌地搖頭，卻被他痛心地反駁。
「是！」
「舞會上你對他的冷漠，不過是在掩飾自己心裡真正的聲音而已。你不是一直在掙扎嗎？你敢說你沒有在掙扎？愛與被愛，你為什麼總朝著艱難的方向前進？倩倩！我一直在你身後，轉個身就看到了。你卻執意走前面的路，我也是人，我會累，跟所有男人一樣都會累！」
於倩聽著他的指控，眼淚早在眼眶不停地打滾。
好久好久，久到空氣都近乎安靜的時候，才聽到她氣若游絲地張唇：「真的不是這樣的，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的……」
「凱弦，我們之間根本不該周旋在這個無意義的問題上。」
「我若是對他餘情未了，會和你走到今天？」
她心平氣和地說著，以致面前的男人都忽略了她心中難平的驚濤駭浪。
溫凱弦緊繃的線條稍緩和了一下，轉過身，無奈地望向一片天。他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是不是敞著一片藍天，甚至懷疑這些年來是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我們應該彼此冷靜一下，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起身，離去。
濃濃的黑煙是他們彼此間的障礙。溫凱弦和她，永遠隔著那麼一段距離，時遠時近。他握緊方向盤，這一刻再不知道該如何走進她的心。
兩年了，不夠嗎？
於倩閉眸笑了起來，不知在嘲笑著自己沒有水準的謊言，還是別的什麼她不知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