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兩人一起逼在一張石床上,雖然感覺有點小,但他們相擁而睡,卻是感到無比的幸福。
白汐呼吸著冷鳶的龍涎氣息,聞起來使得她是那樣的心安。
冷鳶今夜也難以入眠,想起黃昏時,那些士兵的鬥志,他便感到欣慰。
已經好久,他沒有帶兵了。
如今再嘗試起來,竟是如此振奮。
「鳶,睡不著嗎?」白汐輕聲問,目光想看向營帳的外頭,可床前有個木質屏風擋住,使得她無法看到。
冷鳶也輕聲回答:「睡不著,在想著,如何能將霸軍一帶的水源截斷,若是水源斷掉,那麼,也意味著我們向成功邁進了一大步。」
可是,他到現今,也無法相處。
「鳶,養足精神了再想這些,所謂養精蓄銳,就是這個意思。」白汐不得不承認冷鳶是聰明的,懂得第一步就殺霸軍個出其不意。
冷鳶在白汐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汐兒,有你陪在身邊,我真的放心很多!」
白汐笑笑,也不再說什麼,只拍著他的後背,哼著小調哄他睡覺——
等到翌日一早醒來的時候,白汐發現,冷鳶早已起來了。
她穿好衣服,走到營帳外,發現眼前的士兵少了許多,白汐四處張望著,然後走到燒飯的地方,看到了冬雪。
「主子,你醒啦!」冬雪笑著看著白汐。
白汐臉微紅了一下,都已經日曬三竿了,能不醒嗎?
她想著,蹲了下來,「冬雪,今兒的士兵怎麼少了一大截啊。」
白汐越看就越覺得不對勁。
冬雪左右看了一下,附在白汐的耳邊說:「主子,你不知道,王上今早想出了個主意,決定先截斷霸國的水源,如今,正趕著去呢。」
白汐沒有感到很意外,唯一覺得奇怪的是,冷鳶想到辦法怎麼去截斷了?
「他們去多久了?可知道截斷的目標在哪?」
冬雪想了想,「兩個時辰左右吧,至於是去哪裡,我也不知!主子,怎麼啦?」
白汐搖著頭,心裡只祈禱著,希望冷鳶他們能夠平安回來。
冬雪看出了白汐的心事,笑著說,「主子,你放心吧,風雲大哥還有那靈貓他們都去了,有這麼多高手,你不需要擔心。」
「話雖如此,但我這心,就是忐忐忑忑的,很不舒服。」白汐說。
雖然高手多,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
冬雪不禁又笑了起來,「主子,你這是太過於擔心了才會這樣,又不見我會!」
白汐瞪了眼冬雪,也不跟她多說了。
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陽光線很猛烈,照的人都有點心煩意亂。
白汐一直坐在入營口出,等待著他們快點歸來。
然而——
當她聽見一陣馬蹄聲的時候,連忙站了起來跑了幾步,循聲看去,卻發現不是冷鳶他們,於是又氣餒地走回原先坐著的地方,坐下。
她兩手撐著下顎,看似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實則心裡啊,是心急如焚。
她是千祈禱萬求神,希望上天能夠保佑冷鳶他們快些回來,平安回來,一個也不能少。
可她一直坐在那兒,馬進馬出的,來來回回好幾百遍了,也沒見冷鳶的隊伍回來。
天也已經黑了,白汐等得心急了,很想出去找找看,可身後,卻傳來了冬雪的聲音。
「主子,別等了,快回去歇歇吧!」冬雪也真是拿白汐沒有辦法,從下午坐到天黑,也就只有她才有這耐性。
白汐很倔強地回答,卻也很堅定,「我誓要等到他回來為止!」
「那如果他們今晚不回呢?」冬雪問。
不料白汐卻想也沒想就回答了,「那我也繼續等,何況,這世上,沒有如果!」果然,夠倔,像頭驢一樣。
冬雪很無奈地盯著白汐看,然後走到她的身邊,拉著她走——
「冬雪,你別管我!」白汐狠狠地甩開了冬雪的手,慍怒。
「我不管你,誰管你啊?你看,這裡哪個人是敢來管你的,就算你擔心他們,可你也要睡覺啊!」冬雪嘴上這麼說,可心裡也是十分的擔心風雲。
白汐回過頭來,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冬雪,「你自己回去睡,我要在這裡等!」
言罷,她又轉過了頭,望著眼前一片黑暗的地方——
冬雪此時也不顧白汐願不願意了,直接給她點了個穴位,讓她無法動彈後,直接叫人把白汐抬起來——
雖說白汐是不能動了,可她可以說話啊,「冬雪,你要幹嘛?解開我的穴啊——」
冬雪完全不理睬她,吩咐士兵把她抬進自己的營帳內。
在裡面,白汐一直用很幽怨的眼神瞪著冬雪,冬雪視若無睹,逕自說道:「主子,你可知道王上有多擔心你啊,他臨行前就吩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你說,如果我讓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到時候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怎麼去跟他交代了?」
聽了冬雪的話,白汐確認性問,「冬雪,你是說,鳶出去的時候叫你好好照顧我?」
冬雪點了點頭,然而白汐卻皺起了眉,「這麼說,他是知道,此行不可能是短短一日,或者是兩三日的時間了!」
冬雪看著白汐,並沒有白汐看的通透,於是問:「主子的意思是?」
「其實也沒什麼,也許是時間久一點罷了!」這句話,白汐是說給自己聽的,她不過是告誡自己,不要想太多,一切等到他回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