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不放棄,詩詩不放棄——」
面對如此執著的鳳詩詩,一時間,她也不知該如何去勸說,只摟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脊,直到她沉睡。
***
一連幾日,白汐都陪伴在鳳詩詩的身邊,不讓她胡思亂想,盡量地安撫她,免得她受不住刺激,又作出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出來。
再如何說,她們是真正的表親人。
一個多月過去了。
硝煙四起的戰場上,如今陷入一片破寂。
儘管雲頂天對北國的地勢,以及作戰的手法熟悉清楚,可他卻忘了,北國也有一個非常熟悉霸國地勢的風雲。
如今的作戰趨勢,可謂是旗鼓相當,損兵折將也是不相上下,霸國八十萬大軍,而風雲也率領了自家的七十萬大軍再加上譚權的五十萬,如今是一百三十萬,可他沒有大意到把所有的兵力都帶到這個戰場來,至於如何安排,卻無人得知。
總之,兩軍的兵力相當,如果硬碰硬,也不過是白費力氣。
如今就看誰的軍糧多,誰能撐得更久。
霸國那,雲頂天是每日研究軍情,地勢,看看如何能夠巧攻,取勝;而北國那,風雲日日讓士兵們睡覺,玩樂,喝酒——
總而言之,所做的一切,都與軍事無關。
而且整個軍氣看起來,也很散漫,完全沒有戰鬥的士氣。
可雲頂天也是個狡猾的傢伙,覺得這樣做,無非是有兩個目的,一則是如現在看的樣子般,完全沒有士氣,不想打仗,二則便是故意引他們松下戒備心,如此,他們就能反擊了。
北營。
「將軍,你看,他們會上當嗎?」徐塵略顯擔憂的問著風雲,深怕敵軍不中計,那麼便是前功盡棄。
風雲的臉色也很凝重,若要他說出十分肯定的話,那也是不可能的。
何況,人心難測。
他搖首,「不一定,若是兩日內,他們不進攻,我們的計劃就得更變!」
他早想好了後招,如果雲頂天兩日時間都不進攻,證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倘若他進攻,那麼他們便可以將霸軍一舉殲滅!
許塵似懂非懂地點著頭,不知為何,面對風雲,他比對當年跟著獨孤鴻時還要多許多的信任在裡邊。
時間,靜悄悄地裡從指間溜走——
今日,已是風雲口中所說的第二日了。
他們正久久地等待著,別看有一群士兵正在喝酒,其實,每個人的心都是緊張,提心吊膽的。
風雲坐在營帳內,等待著霸國的動靜。
然而,太陽已經升到正空了,霸軍那兒還是一點聲音也沒有。
風雲突感不對,立馬從營帳內走出,站在高台處,遙望——
原來,霸國的軍營早已退了下去,如今那兒只是個空殼,風雲狠狠地咬著牙,果然,雲頂天那傢伙就是狡猾,看不穿敵人想什麼,乾脆來個撤兵,退至離北營視線所看不到的地方——
*******
今日,對於風雲來說可能不是個什麼好日子,可對於白汐而言,卻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朱雀等人經過了整整半個月的調查,終於將殺害葉童的兇手給揪了出來。
原來是邵峰用錢收買人,在葉童往返家中的途中,遭人殺害,隨後更是將其屍體埋在野山處。
說來也怪,那日朱雀才著手調查,在邵峰的寢室中找到一本賬本,裡面完完全全,清晰地記載了,多少錢收買誰來殺害誰等的記錄。
於是,朱雀按著那名字,總算在南國的一個小鎮裡找到了此人。
而中間尋找其人的時間,整整是半個月。
雖然,他們還未找出導致麗妃滑胎而又跟著身亡之真相,可捉著一個痛腳,已足夠讓妍貴妃吃不了兜著走了。
日當晌午。
御書房。
白汐將手中關於邵峰的罪狀遞上給冷鳶看,冷鳶陰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而他越是往下看,那張臉就越黑。
白汐注意著他的表情,站在房中央,也沒打算要添油加醋。
隨後,冷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豈有此理,不想那妍貴妃竟如此心狠手辣!」
白汐看著一臉怒氣的冷鳶,說:「王上,不知您接下來,意欲如何?」
冷鳶抬首看向白汐,望入她眼,「你看著辦吧!」
他的聲音很淡,似乎一點也不關心妍貴妃。
「王上,此事白汐做不了主!」白汐推托,並不想把此事攬上身。
冷鳶知道她在氣什麼,握住她的雙肩,聲音溫柔:「我知道,你還在生朕的氣——汐兒,朕當日並非沒有相信你,而是——」
「而是你需要在朝上將譚權與雲頂天打壓嘛!」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
可是為什麼不能跟她商量一下,而是選擇自己一個人去面對呢?
冷鳶一怔,沒想到白汐會如此清楚,心裡頭猛然劃過絲絲的暖流,將白汐擁入懷中,「汐兒,是朕一直負了你!朕不知,原來你一直都站在朕的背後,支持著朕,這讓朕,而朕卻——汐兒,對不起!」
他真的不知該如何去說,只覺得自己欠了白汐好多,好多。
面對冷鳶此刻的內疚,白汐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自私,其實,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鳶——你知道我來北國的目的嗎?」她抬頭看著冷鳶,打算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於他。
隱瞞,就是對別人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