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目光冰冷,一點也不為之動搖,聲音冷道:「這麼說,你是怪本宮冤枉你,不夠明察了?」
寧妃再次繃緊了身子,這一環接一環的變化讓她倍感口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痛楚,她猛然抬起朦朧淚眼,最終喃喃:「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她火紅的朱唇上下啟動著,髮簪在她的搖晃下鬆掉下幾根髮絲,狼狽至極,可她一心想著,能見到皇上就能化險為夷了。
彷彿聽到了天下間最好笑的事情,她諷笑出聲:「你不會天真到以為本宮會讓你見皇上吧?」
驚悚的笑聲冷冷地散漫四周,殘忍的目光露出嗜血的光芒。
她要全天下人都知道,得罪她,下場定然不會好過!
不容多想,寧妃軟下繃直的身子,跪著爬到白汐的衣裙下,抓住裙角,苦苦哀求:「臣妾知錯了,娘娘大人有大量饒過臣妾吧,若有機會,臣妾定當效忠皇后娘娘,俯首瞻仰,願為奴為婢,以娘娘為首!」
「哈——可惜了,本宮需要的不是狗,而是忠心的人!」白汐俯身,食指挑起她的下顎,嘴角邊揚起輕佻一笑:「就算你願為本宮效命,本宮亦不留你!春香一事,本宮一清二楚,若不為之報仇,逝者已難以瞑目!」
狠狠一甩,寧妃的頭被甩斜到了一邊,白汐睥睨著她,冷聲命令:「來人,行刑!」
話音剛落,兩名宮人一邊一邊將寧妃鉗制,任由她哀聲苦求著,白汐也是冷漠處之,置若罔顧。
被按在長凳上的寧妃,兩邊的手臂都被死死地按住,一左一右的宮人手持長棍,高高舉起,重重落下,霎時間,彷彿能聽見皮開肉綻的聲音,淚水伴隨著哀嚎聲落下,寧妃哭的聲音嘶啞,也死死地咬著嘴唇,悔不當初。
一上一下的滾落聲彷彿打在了水面上,不再那麼響亮,再看,寧妃的股面的褲子上,已經是血跡斑斑,股面的褲身也被打得破爛,鮮紅的血水然在上面,綻開的皮肉黏在褲子上,血肉模糊,恐怖難看。
寧妃被打得嘴唇發白,臉色慘白,額角邊還滲下冷汗,嬌弱的身子骨受不住這般折騰,暈了過去,宮人請示著白汐,白汐仍舊無情地喊著繼續,宮人將一盆冷水往妃的頭上潑去,一股涼颼颼的寒意襲上心頭,寧妃弱弱的又醒了過來,接著又是承受著一滾滾用盡全力的仗打。
終於,白汐也看得累了,正說出一個『停』字,一邊數數的宮人剛好數到了一百。
寧妃仰起的頭重重一垂,徹底暈死過去。
白汐走近側邊,示意宮人查看氣息。
站在白汐對面,手持長棍的宮人伸手至寧妃的鼻間探息——
『嗖』的一聲,宮人猛然收回手,一臉驚恐的看著白汐,顫顫道:「皇——皇后娘娘,寧妃她經無氣息!」
白汐早已料到,沒有感到驚奇。
聽完後,她凝視著寧妃的股面沉思許久,雙眸一合,聲音緩和:「好好葬了她!」
言罷,她睜開眼,眼裡流露著難以看清的情緒,輕歎一聲,就往殿內走。
她的心,或許真是心狠手辣吧,一個女子,也能用著酷刑對待,受盡折磨而死。寧妃,白汐不求你能原諒的今日所為,只願你來世能夠遠離紛爭,幸幸福福!
很快,寧妃被仗打而死一事滿朝接知,魏將軍痛喪唯一的女兒,勃然大怒,揚言誓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白汐也承受如此的痛苦致死。
然而這一次,卻無人再敢聯名上奏,提及廢後一事。
令狐堯仍舊對此事不聞不問,繼續著他的沉默。
白汐猶感奇怪,可一想到他深藏不露的一面,更是提高了警惕,不敢掉以輕心。
後宮上下,無不懼怕白汐,至於此事,任何人都不敢非議。
然而整件事的其中利害,只有白汐才知道。
她貿然如此,也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以魏將軍的兵權勢力,就連令狐堯也要忌憚三分,可他的軟肘就在於為國為民,忠心不二,這也是白汐敢以卵擊石的只要原因。
這一次,她完全是用命與成敗在賭。
不是生就是死……
事隔三日後,朝廷風雲變卦,異常萬千,可哪裡不對勁,白汐也無法說上。
這一天的晨曦,白汐正在清風亭內品茶,冬雪今日恰好不外出,在宮中相伴。
令狐堯開完早朝,若風塵僕僕般來到乾澤殿,一進入亭內,便是一巴掌朝白汐的臉上落下,力度之大,打得白汐的左頰上赫然出現了五道印痕。
白汐捂著臉,抬起凌厲的眸子對視著令狐堯那雙深邃到難以琢磨的眸子,問:「皇上何故打白汐?」
話音才落,又是一把落在了臉上。
這一次,是右頰。
白汐惱怒了,卻依舊克制住心中的怒火,旁邊的冬雪蠢蠢欲動,都要動起手來了,白汐眼角一瞥,示意冬雪勿輕舉妄動,只輕佻起嫵媚的眼角,柳葉眉蹙起,不明所以地問:「皇上來,就是為賞賜白汐巴掌而來?」是為了寧妃的事情吧?他終於還是爆發了。
他冷冷地睨著白汐,冷哼道:「皇后不知朕為的是什麼嗎?看來皇后是貴人健忘,三日前,你不分青紅皂白仗弊朕的妃子,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朕會饒恕你吧?」
「然後呢?皇上意欲如何?」她淡淡問道,眼裡沒有絲毫的恐懼。
她終於等到了,今天,會是促使計劃昇華的一步。
周邊的一切,驟然靜謐無聲,似是在一同等待著令狐堯的那道命令。
白汐渴望地想像著,期待他說出的會是:『廢黜皇后,打入冷宮』這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