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及手覆上她撫摸著臉上的手,深深地來回摩擦著,若是可以,他希望一輩子都能像今日這樣,感受著彼此的愛。
「鴻,對不起,我一直都沒有真正地信任過你——對不起——對不起!」她無聲哭著,聲音暗啞,心裡對他有著深深的愧疚,可以的話,她不會再懷疑他。
「別說對不起,我不怪你——」將她的頭抵在他自己的下巴下,聲音低沉著,輕輕地捧開她的頭,在她的額角上落下深情的一吻,又為她擦拭著淚水。
她的淚水,讓他的心陣陣的疼。
白汐睜著大大的雙眼看著他,如此的近距離讓她感到十分的心安與滿足。
兩人又是緊緊的相擁。
不知何時,鳳詩詩出現在大堂的拐角處,兩人深情對望的一幕落入她的眼中,雙眼怒火燃燒,雙手緊握成拳,尖利指甲一點點地嵌入手心,嫉恨之心再次燃起。
半晌,她轱轆地輪車轉動到他們的身旁,擁抱著的兩人立刻鬆開,目光齊齊看著她,淡定如常。
鳳詩詩本是一臉的怒色早已轉換成滿臉的微笑,她向白汐問道:「表姐,今日是年,你怎從宮中出來?」
她明明知道白汐被軟禁,就連是年也不得解禁,參加令狐堯登基稱帝以來唯一一次舉行的盛會。
此事可謂是街知巷聞,然而她卻裝傻充愣。
白汐回以一笑:「表妹氣色不錯,看來身子是調養回來了。」
她話一頓,又看向獨孤鴻:「不知表妹何時能走?」
風雲一直為她調查著關於鳳詩詩的事,關於她的腿患,當然也是一清二楚。
早前獨孤鴻命人找來了不少醫術高明的大夫,腿的神經已漸漸恢復,站起來行走是指日可待。
「大夫為詩詩的腳敷過幾次藥,神經已是活絡,本猜測這段時間就能夠慢慢恢復,但由於長時間未起來走動,要像常人那樣行走自如還需要些時日,需要好好磨練,只是——詩詩連站都站不穩。」言此,見白汐神色有變,以為她是擔憂,他摟著她的肩,安慰道:「汐兒,你無須過於擔心,只要每日都服用大夫開出的藥,相信詩詩很快就能起來走路!」
白汐笑著點首:「嗯,我知道,只是希望詩詩能早點好起來。」
言罷,她探究著一臉常色的鳳詩詩,試探性問:「詩詩可否能站起來?若可以,表姐陪你走一段路看看。」
鳳詩詩眼神鋒利地對視著白汐的眼,轉看獨孤鴻之時又換成嬌態,她緊咬著下唇,頹然般搖著頭,沮喪說:「詩詩沒用,站都站不起來。」
說完,她狠狠地打著自己的腿,邊打邊說:「我真是沒用,真是沒用——連站都站不起來,沒用,沒用!」
拳頭一下下地往大腿上打,獨孤鴻立馬阻止,抓住她的雙手,半蹲下身子安慰著:「別灰心,會好的,一定會!我和汐兒都會陪著你,知道嗎?」
鳳詩詩嗚咽一聲,抱住了獨孤鴻,在他的懷中,淚水一點點地掉落。
「乖,別哭了——會好的,一定會好的,別擔心,知道嗎?」他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脊,柔聲撫慰著。
白汐冷眼看著她的舉動,心裡一點也不覺得同情,反倒有種她在做戲的感覺。
鳳詩詩抬起濕潤的眸子,對上白汐的雙目,朱唇輕蔑一扯,蔓延的得意與挑釁。
白汐與她對視著,終於知道自己救出的表妹是怎樣的一個人,更加知道,鳳詩詩至始至終都未曾當她是表姐,更多的還是仇恨。
仇恨?因何呢?
白汐不自主地看向她的腿,想起當日在暗屋裡詩詩所說的話,心中猜測出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她的腿是千年前的自己害的。
想此,她的心猛然一顫,本是決定放棄追查的她立誓要盡快將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獨孤鴻安撫鳳詩詩去了,白汐來到王府後的花海那處,思緒飛亂到過往。
山茶花已然凋謝,僅剩下綠油油的枝葉。
陣陣清風吹來,花枝被吹得搖曳四擺,又似在向白汐打著招呼。
腰間猛然傳來一股輕柔的力氣,下一秒就被人緊抱著,白汐怔忪回神,不經意間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她覆上那雙緊抱著腰間的大手,目光依舊望在花海中,記憶起過去,一笑:「鴻,這裡算是我們的媒娘了。」
偎在他的身上,她甜蜜地笑著,就像個幸福小女人的模樣。
「汐兒願意成為這個媒娘的女主人嗎?」輕輕地吻著她頭頂上的髮絲,一股馨香闖入鼻尖,屬於白汐的味道。
被問及心中最深的渴望,白汐倏地轉身,與他面對面站著,真誠的回答:「想——很想——可是——白汐能有這麼一個機會嗎?」報仇的事,都還沒有個著落,如今想著這些,會不會是癡心妄想,或是異想天開?
「等你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事,汐兒願意與我遠走天涯,再也不參與世間的是非,好嗎?」他隱晦地將白汐報仇的事一句帶過,心裡盼望那一天快點到來。
「若是可以,白汐願意!」她回答得肯定,雙眸深深地望著他深邃的眼,好像看到了不遠處的幸福。
兩人情到濃處,深深相擁,再多的海誓山盟也不如這一刻實際的擁抱。
世間之事,變化太快了,上一秒承諾出來的誓言,又或者是信誓旦旦的諾言,極有可能便在下一秒中煙消雲散。
唯有兩顆心緊緊相系,才又可能做到天長地久。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