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院,望眼而去,便是一座裝飾的小橋,小橋下溪水淅淅瀝瀝,水聲清脆悅耳,兩旁的兩棵楊柳垂落在溪面之上,微風吹拂,幾絲倚垂在溪水之上的柳葉左右漂浮,蕩起水中陣陣漣漪,波痕無垠,隨著水流帶到更遠,更深的地方而去。
青草滿地,花彩繽紛,楊柳傲枝,亭亭玉立;亭台樓榭,藍天白雲,清風陣陣撲鼻來,怡人心醉。
院中的一派春景,儼然獨立了花果皆熟的秋季,宮人口中所謂的『是皇上專門為您而設』一句不假。
看來,皇上對白汐,待有她要去探查的感情。
也許有假,也許情真。
也許…
和她記憶中的那個苦聲哀求的女音有關。
「你叫什麼名字?」
白汐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側的宮女,面帶微笑地問著。
「回郡主,奴婢叫草櫻,伺候郡主多時了。」
草櫻稍是做愣的表情,明顯也是被白汐那一問給弄糊塗了,更多的是,眼前的郡主和以往的郡主不同,那就是笑,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剛才在宮外,她也在場,起初以為郡主只是作弄那太監,可現在看來,郡主似乎忘記了些什麼。草櫻胡亂猜測,也猜出了些所以然,心裡開始作樂:如果郡主真變了,那麼她就不用再隨便被罵了。
白汐聞言不語,眼裡含著淡淡的笑意,她看出了草櫻的疑慮,只是見草櫻清純可人的樣貌,心想不會像那宮人般狡黠,便沒有說出多嚴厲的話,以免讓草櫻對自己心生怯意。
「草櫻,以前的我對你好嗎?」白汐的臉上一派和睦,眼底儘是懵懂,她想弄清楚她和這個身體的主人有何不同之處以及為人如何。
也許是好奇心,也許是一種本能,自她踏進皇宮,她便開始對這些事情感興趣,特別是過去的譽汐郡主——白汐。
草櫻的臉色一變,惶恐地看著白汐,帶著細微的哭腔垂首道:「奴婢不敢妄自斷言,求郡主恕罪。」
草櫻的臉被嚇到慘敗,身子瑟瑟發抖,生怕說錯任何的一句話。
在皇宮,只有永遠的主子,主子說什麼便是什麼,何況眼前的主子心情陰晴不定,做奴婢的只能承受。
白汐歎然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拂手攙著草櫻漫步往前走,也順便定定草櫻那顆謹慎且戰兢的心。
果然,草櫻全身繃緊的神經漸漸舒緩下來,不復剛才的拘謹。
白汐見狀,開起了玩笑:「草櫻,莫非我是老虎,竟讓你這麼怕我?」
她的嘴角扯著淡淡的笑意,讓人看得心中感覺踏實。
草櫻連連搖頭,否決道:「不,郡主您變了很多。」
「那就好。」白汐笑了出聲,笑聲讓原以為白汐會生氣的草櫻大跌眼鏡,不可思議地瞅著她。
「草櫻,我臉上是有什麼嗎?」白汐伸手摸摸自己的左頰,奇怪地問著。
草櫻慌忙收回停留在白汐臉上的目光,尷尬地笑了笑,卻掩不住她心中的歡喜:「郡主,現在的您,好溫柔,好美麗。」
「謝謝。」白汐的心微微一怔,沒有過分停留,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可眼底裡是那笑意如何也掩不去的憂鬱。
這張臉,不屬於她,她不屬於這裡。
「郡主,是奴婢說錯了什麼嗎?」
草櫻見白汐沒有再言,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小心翼翼地問著。
白汐搖首,掃過心中的那一絲苦澀,問:「草櫻能告訴我一件事嗎?」
「嗯,郡主請問。」草櫻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