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這時,一名全身黑衣的高大男人上前,遞過手機,「女王陛下的電話。」
南宮烈瞥瞥他,接過電話。
「我的奶奶陛下,又有什麼事啊?」
對面傳來一個莊重不失溫婉的聲音,「你身份曝光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追究,不過,你的任務完成沒?」
「奶奶,中國有十幾億人口呢!找一個人哪那麼容易啊?」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用放大鏡拿來觀察,若是讓那幾個老傢伙知道你在找人,一定會從中作梗!」
「您孫子我這麼聰明,怎麼會被那些快要進博物館的老古董難住了?放心吧奶奶,我會小心的。」
「嗯,那就好。還有一件事,聽說,你跟一個女人走得很近。」
一聽到這話,南宮烈馬上明白了弦外之音,他的目光調向急救室,低沉的說,「我跟很多女人都走得近,那又代表什麼?女人都是麻煩的動物。」
「烈,你已經長大成人了,奶奶不會過多干涉你,只要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好,畢竟,你將來是要繼承南宮家和摩訶國的。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個女人,可以收她做側室,奶奶不會有意見的。」
「好了,我知道了奶奶。要不要娶女人回來,我心裡有數。現在呢,我可是全力以赴去找您要的人。」
「好吧,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對了,明哲就留在你身邊好了,有什麼事可以讓他直接去辦。」
電話收線,南宮烈煩悶的把手機丟給對面的男人,瞅瞅他,「奶奶派你來監視我的?」
明哲不卑不亢的回道,「殿下身份曝光,女王陛下是擔心殿下的安危。」
南宮烈走近,昂起下巴,盯著這個身高不遜於自己的保鏢,「好像,你是我的手下敗將。」
明哲仍舊沉著淡然,「如果殿下不使詐,我絕不會輸。」
倏地,南宮烈笑了。摩訶國皇家親衛軍裡那麼多身手好的,他就是喜歡這傢伙,不為別的,他敢說敢做,坦蕩磊落。
拍拍他的肩,「現在正好有件事要你去做。」眸光一暗,陰鷙駭人,「給你盯住那個安以諾!」
*…………*
一片漆黑的總裁辦公室,費司爵坐在皮椅上,夾在指間的煙兀自燃燒著。
「老闆,」宋文走進來,輕聲說,「您該回去了。」
費司爵垂下眸,將煙捻滅,「她怎麼樣?」
「南宮烈調來了一批摩訶國的醫療團隊。」
薄唇抿了又抿,最後,抿成一道輕嘲,「他對她,還真是上心。」
畢竟,她懷的是他的孩子。
想到這個,他的眉頭就緊緊擰了起來。
開車回到費宅,陳媽一直在等門,「少爺,您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他淡淡應一聲就要上樓,陳媽卻叫住了他,「少爺,少奶奶她……」
費司爵一頓,回身,眸光鋒利,「以諾怎麼了?」
「哎,您還是上去看看吧。」
豪華的臥房內,安以諾靜靜的等著他。
他走進去,掃了一眼,「怎麼還不睡?」
她的雙眼通紅,好像剛剛哭過了,臉色也蒼白的很。她趕緊別開臉,「呃,沒什麼,睡不著。」
費司爵扯掉領帶,坐在她對面,盯著她,目光透著探究和審視,「今天,你去過醫院嗎?」
安以諾倏地抬頭,「你……你怎麼知道?」
費司爵瞇緊眸,「你去那裡做什麼?」
安以諾的雙肩難以抑制的微微聳動著,「上次我進醫院,總覺得你們好像有什麼事在瞞著我,今天,我偷偷去了醫院做檢查……醫生說我……」說到這裡,她垂下頭,眼淚撲籟籟的掉下來,「說我懷孕的機率基本為零。」
費司爵只是盯著她,沒說話。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安以諾哭得泣不成聲,抬起淚眸,「爵,我們還是離婚吧……我這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眼前,毫無預警的浮現出夏藍哭訴的模樣,漸漸,與她重疊在一起。他撫了下眉心,連說話的聲音都透著疲憊,「現在醫學很發達,一定會治癒的。」
「我也想,可是……」
他起身,「沒什麼可是,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誰都不要再提了。我去書房,你先睡吧。」
安以諾輕輕啜泣,直到他離開才慢慢停止。
撕碎那張離婚協議,她闔了下眸,冷笑著。
……
「不說是她脫離危險了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醒?」
「呃,請殿下……」
「我警告你們,別跟我說那些沒用的屁話!她已經睡了三天了!要是治不好她,信不信我讓你們全都變成獸醫!」
「殿下……病人的大腦因為缺氧時間過久,很可能會……」
「會怎麼樣?!」
「會長期昏迷……」
病床上,夏藍慘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安靜得讓人心疼。
聽到醫生的話,南宮烈臉色一變,濃眉越蹙越緊,盯著她,眸光流淌出異樣的色澤,「長期,是指多久?」
「可能是一個月,也可能是一年,也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他閉上眼睛,身體兩側的拳頭緊握,「都出去。」
漸漸,病房裡只剩下他和昏迷的她。
南宮烈睜開眼,俯下身,「夏藍,三天了,你要睡到什麼時候?一輩子嗎?」
凝視著她面無血色的面容,他咬著牙,似在竭力壓抑著什麼,按住她的雙肩,又怕捏碎了她,「為了一個傷害過你的人,值得封閉自己嗎?究竟,是你不能醒,還是不願醒……」
他直起身子,複雜的目光掃過她,轉身走出去。
病房一下子又靜了下來。
她還是恬靜淡然的躺在那。
第二天清晨,南宮烈早早的就起床去看她。推開門,床上居然空空如也。
他急了,抓住正走進來的醫生,「人呢?」
「在、在外面。」
南宮烈衝出去,一口氣跑出大門。
倏地,他收住腳步,兩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坐在草地上的人。
「小、小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