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見月芙竟敢攔在她的面前,不由得怒道:「蘭妃,你這是做什麼?為何攔住本宮?」
月芙瞧著皇后惱怒的樣子,也不去理會,只微微一笑,保持冷靜道:「皇后娘娘,您還未回答臣妾的話呢。」
「笑話,本宮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本宮為何要回答你?」此時的皇后憤怒不已,儀態失常,哪裡還有平日裡溫恭賢德的端莊模樣。
「皇后娘娘,您當真聽不懂臣妾話裡的意思嗎?」
「當然,本宮根本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皇后娘娘,您心裡有數,心知肚明,又怎會不明臣妾話裡的意思呢?宮裡的孩子只要順了皇后娘娘的意,便可以平安無虞的誕生,若是不順娘娘的意了,怕是難以來到這個世界,就算有幸生了下來,怕是也難以平安健康地成長,還有惠貴妃為何會身染寒毒?二皇子浩澤又為何會剛出生便薨逝?雲貴人的瘋癲,雲貴人的死,或許還有更多呢,這些皇后娘娘當真不知道,也不明白嗎?想必皇后娘娘心中比臣妾更清楚呢?皇后娘娘,你說臣妾說得對嗎?」
皇后見從月芙口中說出的這些話,不由得心中大驚,神色也變得慌亂不已,這個賤人為何知曉了她所作的事情,到底是誰告訴她的?
「蘭妃,你在說什麼?本宮聽不明白,你要是再敢對著本宮這樣胡言亂語大不敬的話,本宮就不客氣了。」
「不客氣?不客氣您又能怎樣?您要殺了臣妾嗎?那就儘管動手吧,反正皇后娘娘都已經把臣妾逼到絕路,臣妾已經無路可走了,賤命一條,皇后娘娘若想取了去,便只管來取吧。」說著,月芙便又逼近了幾步。
皇后一看今日的蘭妃咄咄逼人,屢屢出言不遜,還攔住她的去路這樣大不敬,心中惱怒不已,礙著她有身孕,也不好跟她計較,便只好強忍著心中的怒氣,繞過月芙欲出殿去,不想與她過分糾纏。
可是月芙偏偏要擋在皇后娘娘的身前,不讓她出去。
皇后見幾欲出去都被蘭妃阻攔,心中忿恨不已,不得已用手輕輕地將蘭妃往旁邊推去,蘭妃一個站立不穩,整個人頓時失衡,不由自主地往旁邊的櫃子撞去,腹部頓時被櫃子的邊角處撞個正著。
蘭妃立刻倒在地上痛呼不止,臉色蒼白,甚是嚇人,這一幕剛好被剛進殿來的玉穗和佩玉看見了。
玉穗見娘娘倒在地上,一直摀住腹部痛苦萬分,大滴大滴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模樣甚是嚇人,嚇得玉穗一把扔掉手中端著的水盆,上前一把抱起娘娘的上身,不停地哭喊著:「娘娘,您這是怎麼啦?娘娘,您不要嚇奴婢啊!」
此時的月芙已經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來得及望了玉穗一眼,便昏死過去,皇后和佩玉在一旁看得,更是驚慌不已。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本宮明明就輕輕地推了她一下啊。」皇后嚇得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佩玉見娘娘口中說出這樣的話,嚇得連忙一把摀住皇后娘娘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可就是這樣一句話,已經被玉穗聽了個正著,護住心切的她忍不住大聲地質問皇后道:「皇后娘娘,我家娘娘是有身孕的人,您怎麼能推她呢?皇后娘娘,您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這時候,在正殿裡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寢殿裡的響動與哭喊聲,連忙都跑了過來,皇上更是沖在了最前面。
玉穗瞧著娘娘大腿處的紗裙已經紅了一大片,鮮血還不斷地往外湧,嚇得她面如土色,不停地哭喊著:「娘娘,您怎麼啦?您到底怎麼啦?可千萬不要嚇奴婢啊?娘娘,您醒醒,您醒醒啊!」
皇上一進殿,看到的便是月芙倒在地上昏死過去,而皇后卻驚慌失措地站在一旁,他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狠狠地瞪了皇后一眼,上前抱起月芙,大聲地喊道:「傳太醫,快傳太醫啊!」
榮德海聽得寢殿內出事,忙到御醫館將李太醫請了來,而李太醫聽說蘭妃娘娘出事了,來不及多想,忙收拾了藥箱便隨榮德海匆匆地趕到了錦繡宮。
錦繡宮因為蘭妃娘娘突然出事而亂作了一團,李太醫趕到後,便立刻進行施救,所幸施救及時,蘭妃娘娘的性命已無虞,只是遺憾的是,胎兒已經保不住了。
待月芙睜開雙眼後,渾身只覺被千軍萬馬踐踏過一般,酸痛不已,連動彈一下都不行。
「芙兒,你醒了?」玄溟一直緊張地守在床邊等月芙醒來,見她醒了,立刻柔聲地問道。
「皇上,臣妾這是怎麼啦?」月芙腦子裡一片空白,她趕緊往腹部摸去,卻發現隆起的腹部已經癟下去了,她心下一驚,立刻拉住皇上的手,不停地問道:「皇上,皇上,孩子,孩子,咱們的孩子呢?」
見月芙問起孩子,玄溟一臉沉痛,顫抖著聲音說道:「芙兒,什麼都別問了,如今最要緊的就是要趕緊養好身子,咱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月芙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一刻,她好恨,她真的好恨。
「皇后娘娘,您好狠的心啊,您為什麼要這麼做?臣妾平時對您尊敬有加,謙恭禮讓,您為何要這樣對臣妾,為何要置臣妾的孩子於死地,他何罪之有啊?」月芙聲淚俱下地痛哭道,她失子傷心欲絕的模樣讓人瞧之不忍,紛紛掩面哭泣。
皇后見蘭妃如此指責她,頓時慌亂不已,大聲否認道:「蘭妃,你不要血口噴人,本宮是皇后,有什麼理由會與你這個妃嬪過不去,又有什麼理由會與你腹中的胎兒過不去?」
玄溟想起方才殿中的那一幕,月芙倒在地上昏死過去,地上還留有一灘血跡,那一刻,他的心真是後怕不已,慌亂不已,他好怕,他真的好怕芙兒會就此離開他了。
「皇后,當時蘭妃出事,就只有你一個人在身邊,不是你做的還會是誰做的?」玄溟忍不住大聲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