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凝神靜思了一會,覺得佩玉說的此番話倒是有些道理在,以她對景貴妃的瞭解,為了爭寵,她的確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這一點她信。
這次確實是扳倒她的好機會,如果錯過了,就如佩玉所說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了?
「佩玉,來。」皇后招手示意佩玉靠近她,在她的耳邊悄聲地吩咐著。
「明白了嗎?」
「是,娘娘,奴婢明白。」
「那就去吧,記著,別刻意,也別叫人發現了,悄悄的啊!」
「是,娘娘,奴婢知道。」
待佩玉出去後,皇后又閉眼冥思了,該在哪一天送這份大禮給景貴妃呢?好回報她這麼些年對自己的大不敬與下馬威,只是可憐了大皇子小小年紀便要沒了母妃,還要背上不好的名聲,唉~~~
這皇后雖然對景貴妃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對大皇子卻是喜愛的緊,若是她的孩子還在的話,怕是比大皇子還要再大一些,再高一些,也會更聰明一些。只可惜,卻只能想想而已,每想起來,又是一陣神傷。
當年的小產的確傷了她了,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再有孩子了,她沒有的,別人也不可以有,要有,也只能是她的孩子,否則將來新帝登基,她這個母后皇太后便只是有名無實,實權只能掌握在聖母皇太后手中,若沒有大權在握,叫她怎麼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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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月芙午睡起來,剛服完安胎藥,正想到院子裡看看園中的菊花,這幾日一直悶在宮裡,可是把她悶壞了,如今秋天來了,真是蕭瑟的季節,到處都是一片蒼涼,唯有這菊花開得甚艷,甚美,秋天已然是菊花的世界。
「娘娘,華賢妃娘娘來了。」翠兒匆匆走進殿內,向主子稟報。
「快請。」說著,月芙便連忙起身。
「妹妹,姐姐這個時候來,沒有打擾你午睡吧?」賢妃人還未進殿,聲音便已傳了進來。
月芙連忙迎上前行禮:「沒有,姐姐,怎會有打擾之說呢?」
「日後咱們見面就無需多禮了,你懷著孩子,連皇上都免了你的禮節規矩,在我面前就更不用拘禮了。」華賢妃笑著攜起月芙的手,兩人一起往偏殿走去,月芙邊走著邊吩咐上茶點。
「姐姐,坐,怎麼今兒個這會子過來?平日裡的這個時候,姐姐不是要作畫的嗎?」月芙有些疑惑地問道。
「妹妹,姐姐來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恐怕不待咱們動手,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了。」華賢妃一臉神秘地說道。
「姐姐,你是指?」月芙有些摸不清華賢妃的話。
「皇后已經派人暗中調查景貴妃了,妹妹可還記得二皇子的事情,就是因為那件事情,妹妹蒙冤被打入冷宮。」
「嗯,我當然記得,只是皇上當時並不相信我,莫非?」月芙總算猜到了個大概。
「妹妹果然聰慧,姐姐一點就通了,咱們啊,就等著看好戲吧,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咱們何不坐收漁翁之利?」華賢妃神情淡淡地說道,但是話中透露出的點點歡喜已經將她此刻的心情都表露了出來。
正巧這時,朝鳳宮的江福寧匆匆進殿來,見兩位娘娘都在,連忙跪地請安:「奴才給兩位娘娘請安,二位娘娘吉祥,皇后娘娘有旨,請二位娘娘立刻前往朝鳳宮。」
「請問公公,皇后娘娘召我們前去是為了何事嗎?還打發公公親自來請。」華賢妃端起桌前的茶杯,翻著茶蓋,隨意地問道。
「回華賢妃娘娘,奴才只是奉命來請二位娘娘,具體是為著什麼事?奴才不知,還望娘娘體諒。」
「好,你回去告訴皇后娘娘,本宮和蘭妃娘娘即刻就到。」
「是,奴才告退。」
江福寧出殿後,華賢妃轉向月芙:「妹妹,怎麼樣?咱們去看看吧。」
「好,這樣的好戲咱們怎好錯過?既然皇后邀們去,我們也不好違抗她的旨意,便去吧,玉穗,咱們走吧。」
玉穗連忙應聲上前扶了主子,秋桐也趕緊扶了華賢妃娘娘,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錦繡宮,往朝鳳宮而去。
等到朝鳳宮一看,正殿裡已坐滿了妃嬪,基本上後宮所有有品階的妃嬪都到了。
兩人趕緊上前請安:「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華賢妃和蘭妃來了,都起來吧,賜座。」皇后沉穩的聲音中透出絲絲的得意。想來是抓住了景貴妃的把柄,心裡喜不自勝吧。
還不等月芙她們落座,景貴妃不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皇后娘娘,您這樣大陣仗地將我們都請了來,到底所為何事啊?若沒有什麼事,請恕妹妹我不奉陪了。」說著,便起身欲走。
皇后一個眼色,江福寧立刻會意,上前攔住景貴妃的路。
「幹什麼?死奴才,竟敢擋本宮的路,你活得不耐煩了?小心本宮砍了你的腦袋。」這景貴妃囂張跋扈慣了,哪受過奴才這樣對她,一氣之下,不由怒喝道。
可江福寧仍然攔在她的身前,腳步未移動半分,正當景貴妃要大發雷霆,懲治江福寧大不敬的時候,皇后娘娘發話了。
「貴妃妹妹,別著急啊,今天這事就是因你而起的,你自然還不能走。」
景貴妃一聽,連忙轉過身,疑惑道:「皇后娘娘,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因我而起,我做了什麼了?」
「妹妹,何必動怒,有話坐下說,否則待會就是你想坐便也沒得坐了。」
「皇后,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景貴妃心裡有些慌了,但是嘴巴上依然不肯讓步半分,仍舊盛氣凌人,不把皇后放在眼裡。
「妹妹莫急,待會兒你就知道本宮是什麼意思了,來人啊,去喚乳母將二皇子給本宮抱來。」
「是,娘娘。」佩玉連忙吩咐下去,命人將二皇子抱到了朝鳳宮,景貴妃心裡一驚,可臉上的神色卻依然如常,真是難為她沉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