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嬪的表演告一段落後,其他舞姬樂姬便進殿來表演助興,宴會觥籌交錯進行得好不熱鬧。
莫紫萱見月芙沒有來,心裡有些落寞與傷感,如今見皇上又添了新寵,心裡更是失落,她無意再坐陪下去了,便起身向著皇上皇后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身子坐得有些酸軟了,想先行回宮歇息,還請皇上,皇后娘娘恩准。」
皇上一聽莫昭儀身子不適,頗有些擔心:「莫昭儀沒事吧?你如今懷有身孕,萬事必要更加小心,要不要請太醫來瞧瞧,看看有無大礙?」
莫昭儀忙一笑道:「多謝皇上關心,臣妾並無大礙,不需要勞煩太醫了,只是因為身子坐得有些久了,便有些酸累,請皇上不必擔心。」
景貴妃坐在殿中,本就因為玉嬪的得寵心生不悅,如今見莫昭儀也藉機使嬌,便忍不住冷哼一聲道:「裝什麼嬌貴,誰沒有壞過孩子呢?本宮不也懷著身孕嗎,都不見有你這般嬌氣。」
莫昭儀不予理會,假裝沒有聽到,並不為了她而動氣。
皇后見莫昭儀臉上也有倦色了,便道:「莫昭儀懷著孩子確實也是辛苦了,皇上,不如就恩准她先行回宮歇息吧,如今她懷著身孕,也是需要多休息才行。」
皇上點點頭道:「好,那莫昭儀就先回宮好好歇息去吧,朕晚些再去看你。」
莫昭儀見帝后恩准了,忙起身躬身謝恩:「臣妾謝皇上,謝皇后娘娘,臣妾先行告退了。」
「去吧,叫你的婢女好生扶著,天黑路滑,外面又下著大雪,別摔著了,榮德海,去準備好轎攆,好生送莫昭儀回宮去,囑咐他們小心些,不許出一點差錯。」皇上很是體貼,特意讓他身邊的榮德海送莫昭儀回宮去。
莫昭儀離座走到殿中,恭敬地福了一禮:「臣妾謝皇上恩典,先行告退了。」接著,便由婢女心兒扶著,躬身退了出去,榮德海連忙跟著上前,扶著莫昭儀進了轎攆,一路跟著她,護送她回到了紫央宮才回到宴會上繼續伺候著。
「景貴妃,你累不累啊?你也懷著身孕,如果覺得累的話,可以先回宮歇息,不必作陪了。」皇上瞧著坐在右下座的景貴妃,關心道。
景貴妃見皇上問候自己,忙高興地起身道:「回皇上,臣妾不累,臣妾身子沒那麼嬌貴,臣妾喜歡陪著皇上。」
皇上聽了點點頭道:「那好吧,你且坐著吧,榮德海,去給景貴妃拿一個厚點的虎絨坐墊,讓她墊著坐,舒服些。」
「是,奴才遵旨。」見皇上吩咐了,榮德海連忙下去將墊子拿了上來,給景貴妃墊著。
景貴妃見皇上如此體貼關心她,心裡高興得簡直比吃了一盞蜜還甜,連忙又起身叩謝隆恩:」臣妾謝皇上恩典,皇上如此體貼臣妾,臣妾心裡感激不盡。」
皇上微微頷首,示意她不必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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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昭儀回宮後,宴會仍在熱鬧地進行中,眾人舉杯碰盞,喝著聊著甚是歡樂,辰王爺與人碰了幾杯後,便略有些醉意了,忙悄悄起身,退了出去,想趁著酒意出去走走,醒醒酒。
今晚是合宮夜宴,想必很是熱鬧吧,去年的今天,她還是蘭貴嬪,很得皇上的寵愛,六宮諸人無人不羨慕,無人不嫉妒,如今,夜宴還是夜宴,而蘭貴嬪已經不是蘭貴嬪了,只是一個失了寵的小小貴人,六宮諸人無人不冷眼嘲諷,無人不欺辱。
在這樣的雪夜,月芙只覺悲涼,聽著宴會殿中傳來的陣陣歡笑聲,心裡卻感覺不到過年的歡喜,要不是蘭芙宮也按照年節打扮了一番,月芙還真是不知道原來已是除夕夜了,一年又這樣過去了。
今年的合宮夜宴,月芙借口抱病不去參加,免得又惹人嫌,還不如躲在宮中來得清靜,來得自在。
玉穗將膳食和點心擺好,便進房來請主子,見主子正站在窗口前,凝神沉思,好像在想著些什麼,便上前來輕聲道:「主子,您這是在想些什麼呢?奴婢們今天準備了一些過年的膳食和點心,主子,出去與咱們一起熱鬧熱鬧吧!」
月芙回望著玉穗,瞧著她一臉期盼的神情,不想他們在這麼熱鬧的好日子為她擔心,便點點頭,由玉穗扶著到了正殿,與宮人們一起一邊品嚐著食物,一邊聊天。
有了他們的陪伴,月芙的心裡才開朗了些,漸漸地展露了歡顏,眾人見主子笑了,心裡更是開心,小榮子和小秀子更是極盡本事,拚命耍寶,盡力逗主子開心,月芙她們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個不停。
正巧這時,蕙梅推開門進殿來了,眾人連忙招呼她一起來歡聚,這蕙梅照著主子的吩咐,剛去紫央宮給莫昭儀送去了主子親手縫製的衣裳和飾品,作於新年的禮物,回來見眾人聊得正歡,忙湊上來,便烤火,便跟大家一起聊著。
「主子,奴婢剛剛經過梅園的時候,見那裡的梅花全都開了,而且開得極好,比去年開得更好呢?」蕙梅想起剛剛回來的路上經過了梅園,瞧著裡面的梅花開得極好,看得她都有些癡了,這才遲了回來。
月芙一聽今年的梅花開了,不由得歡喜:「是嗎?如此美景,怎可錯過呢?玉穗,快把我的斗篷拿來,我想去看看。」
玉穗為難了:「主子,這外面雪正大呢,而且天黑夜路難行,還是等天明雪停了,奴婢再陪著您去可好啊?」
月芙不允:「誒,你不知道,這雪中觀梅啊,別有一番情致,你別勸我了,趕快去把我的斗篷拿來,我披在身上,雪不會弄濕我衣裳的。」
玉穗拗不過主子,便只好去將斗篷取了來。
「主子,讓奴婢陪您去吧!」斗篷拿來了,玉穗細心地替主子披在身上,打好領結。
月芙想了想,這外面天冷,還是不要勞動她們了,在這歡樂的除夕夜,還是讓他們歇歇樂樂吧,於是,她便拒絕了:「玉穗,不用了,你就和他們一起在殿中等我回來,我一個人來去方便,賞一會兒梅我便會回來的,你就不用跟著我去了。」
「可是主子,這外面天黑路滑的,萬一一個不小心,摔著了可怎麼辦吶?」玉穗還是滿心地不安,不放心讓主子一個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