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月萬萬沒有想到主子竟然會這樣含血噴人,將所有責任都推得一乾二淨,簡直就是要置她於死地,既然主子有心想要她死的話,那她是無論如何也逃不脫的了,可是,她並沒有這樣做啊,她不想白白地受冤屈,她還不想死啊,她還有家人要養活,她要是死了,他們要怎麼辦呢?她不斷地懇求皇上,哭訴自己是清白的,她真的真的沒有這麼做啊!
「皇上,奴婢真的沒有這樣做,就算是將給奴婢天大的膽子,奴婢也不敢做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瑾婕妤唯恐晶月再說下去,皇上就該相信晶月的話了,不行,決不能讓她這麼做,要是皇上相信了晶月的話,那死罪的就是自己了。
她假裝憤怒的上前狠狠地扇了晶月一個大耳光:「快給本主子住口,你這個賤奴婢,做出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還敢在這裡叫屈。」
晶月被瑾婕妤的一巴掌扇得是頭暈腦脹,眼冒金星,她捂著被打腫的臉,驚恐的望著瑾婕妤,從瑾婕妤的眼中,她看得出來,如果她不承擔此次罪責的話,那麼瑾婕妤是一定不會放過她和她的家人的,無論如何,她絕不能連累家人受罪。
所以,她便住嘴,再也不出聲求饒了,玄溟看著瑾婕妤主僕二人的反應,心裡面其實也猜到大概了,但是他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瑾婕妤身為後宮妃嬪,又是當朝禮部侍郎的千金,如果真的是處以死罪的話,恐怕會牽連甚廣,謀害皇上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可是要一個小宮女平白無故地代她受過,他又有些於心不忍,算了,還是將她們三個收歸大牢,容後再議吧:「來人,將她們三個先押入大牢,待朕審問清楚了,再做定奪吧!」
景貴妃一聽到要將她們關進大牢,慌得連連求饒,她可不想進那個恐怖的鬼地方:「皇上,臣妾知道錯了,饒了臣妾吧,臣妾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皇兒還需要母妃,皇上,您不能將我關入大牢啊!」
瑾婕妤也跪哭著不斷求饒。
玄溟看得心煩,大手一揮,示意侍衛將她們全都拉出去,關入大牢。
********
「氣死朕了,真是氣死朕了,沒想到朕身邊的枕邊人竟然是這麼地歹毒心腸,太可怕了。」玄溟喝退所有人,只留下榮德海一個人,便忍不住氣憤地說道,但是氣憤之餘,還是忍不住心寒。
榮德海見皇上情緒低落,看來這件事情確實是讓皇上備受打擊,他趕緊吩咐御前奉茶的宮女錦清趕緊沏上皇上平時最愛喝的西湖龍井,然後親自端到皇上的面前,勸慰道:「皇上,喝杯熱茶,消消氣,奴才想啊,這景貴妃和瑾婕妤也是一時糊塗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現在她們已經知道錯了,也悔過了,皇上,您就別生氣了,這氣壞了龍體可不好!」
玄溟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熱茶,心情漸漸地平復下來了,閉著雙眼靠在龍椅上閉目養神,忍不住是思緒萬千,感慨萬分。
突然之間,他覺得好累好累,他這個皇帝做得,實在是太累太累了,有些時候,他還真是羨慕那些普通老百姓,他們的日子雖然過得不富足,可是卻能得一心人, 攜手相伴到白首,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是與非,那麼多的勾心鬥角,那麼多的爭權奪利,爭寵害人。
強打起精神批閱完剩下的奏折,玄溟只覺得渾身都疲憊不堪,他現在哪都不想去,只想趕快回到月芙的身邊陪伴她。
「芙兒,好點了嗎?」 一進殿,玄溟就直奔月芙而去,沒有看到莫昭儀也在一旁。
莫紫萱見到皇上駕到了,趕緊放下藥碗,恭敬地向皇上請安:「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玄溟這才發現莫昭儀也在,便伸手扶起她:「莫昭儀免禮。」
月芙見皇上來看自己了,趕緊招呼小榮子和小秀子給皇上搬張鳳凰梨木椅,好讓皇上坐下。見莫紫萱正在喂月芙吃藥,玄溟便趕緊接過藥碗,要親自給月芙餵藥:「來,昭儀,把藥碗給朕吧,朕來喂。」
月芙見狀趕緊制止:「皇上,這可使不得,臣妾怎麼敢當。」在紫萱姐姐的面前,月芙不想跟皇上太親暱,以免姐姐看到傷心,畢竟,姐姐也是深愛著皇上的,還是該忌諱一些。
可是皇上不肯,硬是要給她餵藥,月芙百般推卻不得,莫紫萱知道月芙妹妹是不想讓自己看見他們親密的模樣而傷心,心裡雖然感到有些許難過,但也有些許欣慰,只要她最愛的兩個人都好,那麼她也便是幸福的,想到此,她覺得自己再留在這裡便也是多餘的,便識趣地起身告退:「既然月芙妹妹有皇上照顧了,那麼臣妾就先行告退了,臣妾宮裡也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月芙見莫紫萱要走,以為莫紫萱不高興了,不免有些失落:「姐姐這會就要走嗎?才剛來沒多久,再陪妹妹坐一會吧。」
「好妹妹,姐姐宮裡還有一些事情等著姐姐去處理,姐姐就不多留了,改明兒啊,姐姐再過來看你,妹妹有皇上陪著,難道還不夠嗎?」莫紫萱忍不住打趣月芙。
月芙羞得俏臉一紅,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姐姐……」
莫紫萱和玄溟看見月芙害羞得臉蛋紅得像兩個熟透的蘋果,不由得相視一笑。
「好了,芙兒,既然昭儀宮裡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你就不要強留了嘛,反正你們還多的是時間聚嘛。」玄溟還有一些話想對月芙說,便允准莫紫萱先行告退。
皇上開口了,月芙便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便點點頭,爾後又不放心地囑咐道:「那姐姐明兒一定要過來陪芙兒哦!」
莫紫萱寵溺一笑:「好了,姐姐知道了,一定會過來陪妹妹的,」說完,又轉向皇上說道:「皇上,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玄溟微微一笑:「好,去吧!」
待莫紫萱出了門,玄溟趕緊解下朝靴,解下外袍,翻身一躍上了床,坐在月芙的旁邊,然後一把抱住她,頭親暱地抵在她的額上,貪婪地吮吸著她身上獨有的芳香,一邊還不時地說道:「嗯,真好,就是這個味道,就是這股令人心安的味道。」
月芙看著玄溟孩子氣的舉動,不由得好笑:「六郎,芙兒身上全都是藥味,有什麼好聞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