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的拶刑讓月芙和玉穗痛苦萬分,玉穗從來沒有挨過這樣的刑罰,只覺得痛不欲生,就快要堅持不住了,她忍不住哀嚎連連,大聲哭喊起來,月芙聽到玉穗的哭喊聲,心痛極了,她自己忍受這種痛苦沒有關係,但是她不想讓玉穗也遭受這種折磨,所以,她心一橫,決定承擔所有的罪責,承認這莫須有的罪名。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笑得面目都猙獰的可惡的嘴臉,只覺得她們可憐又可悲,這時,手指上傳來的一波接一波的鑽心痛讓月芙覺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可是只要一想到要她向這些人求饒,那簡直比讓她死還難受,但是為了無辜的玉穗,她不得不這樣做,反正現在已經被折磨得只剩下半條命了,與其受這樣的屈辱和折磨,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住手,都給我住手,我招,我什麼都招!!!」月芙用盡全身的力氣,衝著正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們受刑的人喊道。
景貴妃聽見月芙願意招了,便一抬手,示意用刑的人住手,她慢慢地踱到月芙的身邊,然後蹲下身,湊近月芙的耳邊說道:「怎麼?耐不住了,終於肯招了是嗎?本宮早就勸說過你的,還是趁早招的好,這樣就不用受這麼痛苦的刑罰了嘛,不過算你識相,不然,後面還有你好受的。」
月芙扭過頭,閉上雙眼,忍住一句話不說,任景貴妃如何說,都不去理。
「把供詞拿上來。」景貴妃也懶得跟月芙磨蹭了,便示意隨侍將供詞呈上來。只是這份呈上來的供詞早已換成另外一份了。
玉穗看見主子要承認,承擔這莫須有的罪名,便不住地搖頭,哭喊著求主子不要畫押。
月芙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定定地望著景貴妃,然後才緩緩地開口道:要我招認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景貴妃瞧著月芙滿臉不屈的神色,看到她都死到臨頭了還敢跟自己談條件,覺得真是有趣極了,便好心情地說道:「什麼條件?說來聽聽,或許本宮心情好,還可以答應你這個條件。」
「把玉穗放了,並且保證不會追究我宮裡的其他人,所有的罪責都由我一個人承擔,跟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只要你答應了我這個條件,我立刻畫押。」月芙忍住不看玉穗哭喊著懇求自己不要畫押的淚臉,因為她知道,她只有這樣做,才能救他們,才能讓他們不受牽連。
「好,本宮答應你這個條件,快畫押吧!畫完押本宮好回去交差。」景貴妃想也不想就爽快地答應了。
月芙看著呈到她面前的供詞,正準備畫押,忽然,玉穗一把掙脫按住她用刑的侍從,衝到主子的面前,哭著跪求主子不要這麼做:「主子,奴婢求您,不要這麼做,您不能這麼做,想想皇上吧,想想你的父母親人吧,你要是就這麼承認的話,你會因此而喪命的,那樣,他們該有多傷心啊,主子,你千萬不能畫押啊,皇上一定很快就會來救咱們的,你千萬千萬不能畫啊!奴婢求您了,奴婢給您磕頭了。」說著玉穗便忙不失迭地磕頭懇求月芙。
「好玉穗,快起來,快起來,你身上有傷,不要牽扯到傷口了。」月芙趕緊扶起玉穗,不准她再磕頭。
瑾婕妤不耐煩地看著這主僕二人的苦情戲,恨恨地說道:「快別在這裡做戲了,給誰看呢?還想等皇上來是吧?我勸你們啊,還是別做夢了,快點畫押吧,我們還等著回去交差呢!別在這耽誤我們寶貴的時間。」
月芙輕輕拭去玉穗的眼淚,從手上摘下一個翡翠玉鐲,給玉穗戴上:「玉穗,我們主僕一場,你服侍了我這麼久,我沒什麼好東西可以送給你,這個翡翠玉鐲,是我進宮的時候,我娘送給我的,我一直把它貼身不離的帶在身上,是我最珍貴的東西,現在我要先你一步而去了,這個玉鐲對我來說,再也用不著了,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以後要是想我了,看到玉鐲就像看到我一樣,答應我,要好好地活著,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好好地活著,以後,要是有機會見到皇上,替我轉告他,就說,月芙今生福薄,不能陪伴在他身邊了,願來生還能再跟他相見,相知,相守。」
聽見月芙像交代後事一樣囑咐自己,還把她最珍貴的玉鐲送給自己,玉穗悲痛萬分,淚流不止,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悲慼不堪。
「主子,奴婢求您,求您,不要,千萬千萬不要啊!」看見月芙拿起毛筆,準備畫押,玉穗趕緊上前一把抓住月芙的手,不准她畫押。
「玉穗,快放手,聽話,放手。」月芙柔聲地哄著玉穗放開手。
景貴妃不耐煩了,吩咐左右上前拉開玉穗:「來人,快給本宮把這個賤婢拉開!」
左右侍從應聲上前將玉穗拉開,玉穗眼睜睜地看著主子拿起毛筆,就要畫下去了,不由得大聲悲鳴:「不要啊,主子,千萬不要啊……」
景貴妃和瑾婕妤看見月芙要準備畫押招認了,不由得竊喜地相視一笑,「這下終於可以除去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了!」滋味別提有多好了。
月芙拿起毛筆正準備認命畫押,突然看見供詞已經變了,不是之前那張,這張供詞竟然要她承認這件事情是與莫昭儀串通好謀害皇上的,不由得大吃一驚,怎麼這件事竟會連累到紫萱姐姐,不行,她決不能連累到紫萱姐姐,她將毛筆一扔,大聲地質問道:「這件事情根本與莫昭儀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麼要牽扯到莫昭儀,你們這是含血噴人,屈打成招,我是絕對絕對不會畫押的,死都不會畫!」
見事情有變卦,景貴妃頓時惱羞成怒,沒想到這個蘭貴嬪這麼難搞,平時看她和莫昭儀走得這麼近,想必兩人的關係不一般,況且這莫昭儀也頗得皇上和太后歡心,她留著也是個禍害,所以她想趁這個機會將兩人都剷除,可沒想到這蘭貴嬪竟然看穿供詞有變,死都不肯畫押。看來不給她點苦頭吃吃,她是不會畫這個押了。
想到此,她便向著左右說道:「來人啊,給本宮掌嘴,另外再給本宮狠狠地用刑。」
就這樣,月芙被人按住身子,百般動彈不得,不僅要被掌嘴,而且還要受著痛苦的拶刑,她覺得,自己就快熬不住了,就快要灰飛煙滅了。
「六郎,你到底在哪裡?我快不行了,今生我們有緣無分,讓我們來生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