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貴妃和瑾婕妤攜一干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關押月芙的大牢裡。
月芙見來者不善,想必也是為了皇上中毒的事情而來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月芙便扶著玉穗依照規矩行禮:「臣妾(奴婢)參見景貴妃娘娘,景貴妃娘娘吉祥。」
景貴妃輕蔑地看了月芙一眼,圍著她轉了一圈,對她的狼狽『嘖嘖嘖』聲不停:「哎呦,蘭貴嬪,怎麼弄得這麼狼狽啊?想必牢裡的滋味不好受吧,不怕,只要你對本宮說實話,本宮會讓你們主僕二人盡快解脫的!」
月芙不想跟她一般見識,就讓她逞一時口舌之快又怎麼樣,反倒是玉穗不忿氣,欲起身替中自己爭辯,月芙趕緊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這麼衝動,她不卑不亢地說道:「不知貴妃娘娘要臣妾說什麼實話,臣妾愚鈍 ,不明白貴妃娘娘的意思。」
景貴妃見她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硬,不由得氣打一處來:「蘭貴嬪,少在這裡給本宮裝蒜,你好狠毒的心,竟然連皇上也敢加害,太后娘娘下令讓本宮前來處理這件事情,你最好給本宮老老實實地交代清楚,否則本宮會讓你好受的。」
「這件事情臣妾沒有錯,臣妾並沒有要加害皇上,臣妾對皇上的真心天地可表,臣妾沒有理由去加害皇上,做出對皇上不利的事情,這件事臣妾是被人陷害的,請貴妃娘娘明察。」月芙不緊不慢地說道。
瑾婕妤聽到蘭貴嬪竟然這樣說,立刻上前扇了月芙一個大耳光,力道如此之大,將月芙的嘴角都扇出了滴滴血跡:「好你個蘭貴嬪,還敢在這裡喊冤叫屈,說自己是被人陷害的,現在整個宮裡的人都知道皇上是吃了你宮裡的糕點才中的毒,你還敢狡辯,叫屈嗎?」
玉穗見主子平白無故地挨了一個大耳光,半邊臉都腫了,頓時氣極:「瑾婕妤,你憑什麼打我家主子,你這是以下犯上。」
瑾婕妤見一個小小的賤婢竟然敢對自己大呼小叫,不由得更加生氣:「賤奴婢,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裡哪輪得到你說話的份,我打你家主子怎麼啦?敢說我以下犯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給我教訓她,狠狠地掌嘴。」
分站在兩旁的隨侍聽到吩咐,連忙上前準備掌玉穗的嘴,月芙趕緊出聲喝道:「住手,誰敢這樣做,瑾婕妤,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本宮的奴婢?本宮現在依然是皇上冊封的貴嬪,你一個小小的婕妤,竟然出手打本宮,本宮沒治你的罪,已經對你很忍讓了,但是你別想動我的人一根汗毛。」
月芙平日裡都是柔聲細語的說話,從來沒有如此過,今天是被瑾婕妤逼急了,氣急之下才會冷言出聲,她渾身上下透著高貴和威嚴的氣息,不怒自威的氣勢把瑾婕妤都唬住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旁邊的隨侍也呆呆地站到一旁,不敢動玉穗一根毛髮。
景貴妃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然後走到蘭貴嬪的身邊,半蹲下地對著月芙說道:「呦,倒是挺有氣勢的嘛,都到這份上了,還敢搬出貴嬪的身份啊,我看你,身首就快異處了,還敢在這裡顯擺威風,本宮勸你啊,還是老實交代吧,興許本宮還會發發慈悲,請求太后賜你一具全屍。」
玉穗聽了景貴妃的話,不由得驚恐萬分:「什麼?太后娘娘要賜我家主子死罪,這怎麼可能呢?這絕對不可能,皇上呢?皇上肯定不會這麼做的,皇上怎麼捨得賜我家主子死罪呢?主子,您說,皇上怎麼還不來救我們呢?」
不提皇上還好,一提皇上景貴妃就氣不打一處來,平日裡這個蘭貴嬪跟自己爭寵,讓她得不到皇上的半點憐愛,她就已經難以容忍了,現在還敢搬出皇上來嚇唬自己:「哼,皇上,你們還有臉提皇上?」
月芙擔心玄溟,便要景貴妃告訴她皇上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景貴妃冷眼掃了月芙一眼,喝道:「賤人,皇上已經被你們害得現在還在昏迷不醒,你還有臉提皇上?」
聽到玄溟還在昏迷當中,月芙心急如焚,迫切地想要見到他,恨不得立刻飛到他身邊陪著他,照顧他,便趕緊起身快步地往外衝去:「我要見皇上,我要去見皇上。」
景貴妃見月芙竟然敢逃跑,趕緊大聲下令:「來人,快抓住她,抓住她。」
守候在門口的士兵趕緊拖住月芙,用力一扔,將她仍回牢房。
牢房裡陰冷潮濕,景貴妃巴不得趕快審完離開這個鬼地方,她懶得跟月芙磨嘰:「賤人,本宮看你還是老實招了吧,來人,將供詞呈上來,讓她畫押。」
旁邊拿著供詞的士兵聽到景貴妃吩咐,趕緊將供詞拿給蘭貴嬪,讓她畫押,看到供詞寫得全是要她承認謀害皇上的話,月芙堅決不肯。
景貴妃見月芙竟敢敬酒不吃吃罰酒,便下令道:「好,不招是吧?來人,給本宮好好地伺候蘭貴嬪,用刑。」
聽到吩咐,隨侍們趕緊拿著刑具上前來,月芙驚恐地望著侍從們拿著拶子上前,將她的十隻手指緊緊套住,正準備用刑,忽被景貴妃一個手勢制止住,景貴妃望著她驚恐的表情,慢慢地開口地問道:「怎麼樣啊?蘭貴嬪,你招還是不招啊?反正你到最後還是要招的,本宮勸你啊,還是趁早招了吧,免得要遭受用刑之苦啊!」
月芙抬起頭,冷冷地望著景貴妃和她周圍一干人醜陋的嘴臉,只覺得一陣噁心,她閉上眼,不去看他們,免得玷污了自己的雙眼。
景貴妃看見蘭貴嬪的表情,氣得大喊:「給本宮用刑,狠狠地夾,本宮倒要看看,是她的嘴硬,手硬,還是本宮的拶子硬,夾,給本宮使勁夾。」
隨侍們聽到吩咐,用力地對月芙用起刑來,十指連心的鑽心痛讓月芙痛得死去活來,但她咬牙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不想讓這些可惡的人小瞧,嬌嫩的雙唇已被咬得鮮血滴滴滲了出來。瑾婕妤幸災樂禍地看著月芙痛苦的模樣,覺得真是無比解氣。
玉穗見到主子痛苦的模樣,心痛不已,連忙磕頭請求景貴妃饒了主子,讓她替主子受過,瑾婕妤想到剛剛就是因為這個賤婢,才讓自己受了蘭貴嬪的氣,不等景貴妃開口便說道:「來人,給這個賤婢也一塊用刑。」
景貴妃對瑾婕妤的舉動不置可否,算是默認,隨侍們便拿著刑具上前對玉穗也一塊用刑。
註:拶子,也叫拶指或拶夾,是一種專門用來夾手指的刑具,多用於拷訊女性。由五根圓木組成,各長七寸,逕圍各四分五厘,用繩子穿連小圓木套入手指,用力收緊繩子圓木就會緊夾手指,使人痛苦不堪。這種刑具產生於隋唐以後,在明清兩代被公開廣泛使用。拶子給人帶來的痛苦最難熬,因為它摧殘的是十指連心的手。有許多女子因為忍受不了拶子的折磨而被迫屈招,甚至含冤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