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在前殿處理完政事,順手拿起案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才猛覺肚子有些餓了:「榮德海。」
聽到萬歲爺叫自己,榮德海趕緊上前:「奴才在。」
玄溟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便靠在龍椅上閉目養神:「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現在已是未時了。」午膳時候,榮德海本想傳午膳,可是看到皇上正專心地處理政事,又不好打擾,他知道皇上在處理事情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所以就沒有傳午膳。
原來已是未時了,玄溟才驚覺原來自己已經呆在前殿這麼久了。好不容易,一大堆的奏折總算暫時處理完了,接下來便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陪陪月芙了,一想到這裡,玄溟的心情不由得大好,嘴角忍不住往上翹起,彎成一抹好看的弧度:「榮德海,傳膳吧,朕有些餓了。」
「奴才遵命,馬上就去準備。」榮德海領命往殿門口走去。
似突然想到什麼,玄溟出聲叫住榮德海:「榮德海,等等!」
榮德海趕緊回轉身,上前聽候吩咐:「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算了,沒事了,你去吧!」玄溟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便擺擺手讓榮德海下去。
本來,玄溟是想叫榮德海傳蘭貴嬪一起用膳,可猛一想,都這個時辰了,她肯定早已用過午膳,在休息了,還是不要擾她的輕眠,便作罷了。
用過午膳,玄溟回寢宮更衣之後,便打算擺駕蘭芙宮,怎料,還沒有邁出殿門,便聽得殿外太監高聲通傳:「太后駕到!」
話音剛落,太后前腳便邁進了大殿內,玄溟趕緊上前請安:「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吉祥。」
太后滿臉慈愛,輕輕握住玄溟的手:「皇兒免禮。」
玄溟反握住母親的手,扶著母親上座,少頃,便有宮人上前奉茶,玄溟親自將茶端到太后手上:「母后,本該兒臣去給您請安的,您怎麼還親自過來了呢?」
太后輕輕地抿了一口,頓覺茶香盈滿唇齒,看著玄溟好像有些疲累的樣子,不覺心疼:「皇兒,你最近政事繁忙,都沒有時間好好休息吧?哀家想你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榮德海,你是怎麼照顧皇上的?」
榮德海聽得太后怪罪,連忙跪下請罪:「奴才該死,請太后責罰。」
「母后,這不關他的事,榮德海照顧朕的飲食起居都是非常用心的,你看,朕的身體好的很,一點事也沒有,不過最近確實是政事比較繁忙,所以抽不出空來到慈安宮給母后請安,不過,比較棘手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奏折也都基本批完了,接下來可以有時間陪陪母后了,自從母后回宮以來,朕都沒有好好陪陪母后。」說到這點,玄溟確實有些內疚。
太后知道玄溟向來孝順,也聽得進自己說的話,為了皇家著想,有些話她還是不得不說了:「溟兒啊,哀家知道你這孩子一直都很孝順,其實哀家今天來呢,是有些話想要跟你說,希望你能聽得進去,不要辜負哀家的一番好意。」
玄溟看到母后的臉色變得好凝重,滿臉不解:「母后,您想說什麼就說吧,兒臣定當謹遵母后教誨。」
「溟兒,最近你很少到皇后宮裡去吧?不只是皇后宮裡,其他妃嬪的宮裡也很少去吧?哀家查過敬事房和彤史的記錄,這段時間,皇上都沒有臨幸過其他妃嬪,想必都是為了蘭貴嬪吧?」太后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對玄溟直說,好讓他謹記自己身負的重職。
玄溟不喜母后連這樣的事情都要干涉,心裡雖有不悅,但面上卻並不表露半分,雖是在詰問,語氣仍然謙恭溫良:「母后,兒臣是皇上,難道連這點選擇妃嬪的權利都沒有嗎?」
太后見玄溟誤會自己了,連忙拉過玄溟的手,輕拍道:「皇兒,你誤會哀家了,哀家不是這個意思,哀家只是在為咱們皇家著想,祖先留下的大好基業,大好江山不能後繼無人,眼下你只有浩軒一個子嗣,實在是太少了,你要知道,你身為皇上,身上不僅背負著天下蒼生,背負著治理國家的重任,還背負著為皇家開枝散葉的重任,況且,且不說別人,皇后是你的結髮妻子,與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賢良淑德,善良又識大體,一直盡心盡力地照顧你,任勞任怨地為你打理後宮大小瑣事,才能讓你可以安心無憂地處理朝政,你再怎麼忙,也應該抽空去看看她,不該這樣冰著她呀!」
玄溟覺得母后說得也有道理,這段時間確實是疏忽皇后了:「母后說得是,朕這段時間確實有些忙,是疏忽皇后了,母后請放心,朕一定會抽空去看看她的。」
「皇兒啊,記住哀家說得話,你要寵幸蘭貴嬪,哀家一點都不反對,但是也要讓後宮雨露均沾啊,這也是維繫後宮安穩的必須,希望哀家說的話,你能放在心上。」
「是,兒臣知道了,請母后放心吧!」
太后知道玄溟這孩子,從小就重承諾,守信義,他答應的事情也就一定會做到:「皇兒啊,那哀家就先回宮了,等你處理完政事,今晚過來陪哀家一起用晚膳可好?」
玄溟微微頷首:「好,母后,待兒臣將事情安排一下,便到慈安宮陪母后一起用膳。」
聽到兒子抽出時間來陪自己一起用膳,太后不禁大悅:「好,那哀家就先回宮了。」說著,便在蘇嬤嬤地扶持下,回宮去了。
「兒臣恭送母后!」玄溟微微彎腰,恭送太后回宮。
本來想擺駕蘭芙宮,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玄溟趕緊將政事再安排一下,連著又召見了吏部和兵部,將事情都部署妥當了,才放心地長吁了一口氣。
天色也已漸漸地晚了,想到答應了母后去慈安宮陪她一起用晚膳,玄溟衣服都來不及更換,便急匆匆地擺駕慈安宮,以免讓母后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