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我,這就去找個好男人嫁了,再生一堆的女兒、兒子去——」
話音未落,忽覺得手裡一空。
詫異抬頭間,正見那根杏樹枝條自己彈了出去,再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瞬間,整個傾下莊的人都聽到自家夫人淒厲的慘叫聲兒——
這是杏樹林啊,杏樹林啊啊啊!
那滿林子都是壓倒枝條的杏子啊!
關鍵是!!!——那麼多的杏子都——砸到她儀夏頭上啊啊啊啊啊!!!
「夫人怎麼啦?」
「夫人!」
「來人啊!」
眾人一起跑過來,只見漫天都是杏子飛舞,枝條葉子落了一地!那些個杏子就跟長了翅膀,有了靈性一般!
不往任何地方砸,就是往儀夏的身上砸——!
眾人頓了頓,互視一眼,倒吸一口涼氣……
芸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幾步,吞了吞口水,顫巍巍的喚:「夫……夫人,你……你還……還活著嗎?」
芸蕭瞪了芸淺一眼,嚇得小姑娘忙忙縮回腦袋,吐了吐舌頭!
水裔容月撥開人群,幾步走到儀夏的面前,焦急的從杏子堆裡挖著儀夏。
喚著:「姐姐,姐姐?——姐姐你應一聲兒啊!姐姐你怎麼樣啊?!」
那杏子堆動了一動,半晌,無數的杏子「嘩啦啦」滾散開,便見一個白衣女子披頭散髮的冒出來,滿身都是杏子汁水和葉子枝條的!
一聲怒吼:「是——誰——!!!」
遠處沒被這杏子雨嚇到的烏鴉們,此刻卻甚給面子的「嘎嘎嘎」尖叫著四下逃竄!
只是……
那樹上還有一個沒來得及掉下來的杏子,在這一聲獅吼中,還沒來得及垂死掙扎一番,「咚」一聲兒——
儀夏猙獰著臉,素白的手青筋直蹦的看著那杏子從頭上砸落,又彈下來……
眾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這次目光一致的看向女子身後的某人,再把目光轉向儀夏,面上很是帶了幾分同情之色……
女子早已氣炸了!
此番看大家一致往後看,立馬調轉矛頭!
「老娘我今天要——」
話音未盡,一回頭卻「哎喲」一聲兒撞進一個人的胸膛,抬頭——
「冥夫人,你倒是哪裡借來的好大的膽子,沒等這契約時間滿,就想毀約嫁人?」
那人似笑非笑的,俯身望著懷中女子。
儀夏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然後面無表情的原地轉彎、抹腳,揮揮手招呼大家。
「散了散了!——不過是一場噩夢,老娘還以為真的有哪個膽大包天的混蛋,敢算計老娘呢!——散了散!該幹嘛幹嘛去!」
眾人一齊石化,繼而心照不宣的點點頭:自家夫人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是愈發的境界了啊!高人啊,高人啊……
儀夏裝死的大踏步,準備發揮「飛毛腿」的本事兒之時,卻只覺得腰間一緊,然後……
然後她怎麼就只能原地踏步了啊?!
冷崢嶸一把撈回女子的身子,搬轉過來,一雙好似墨淵般深邃的眸子含著幾分冷笑,就那般盯著女子的眸子!
儀夏雙手抵著男子的胸膛,吞了口口水,後退幾步。
然後自我催眠般閉上眼睛:「我在做夢,我在做夢,快快醒來,快快醒來,快快醒來……」
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略顯消瘦的臉,桀驁不馴的氣質,此刻卻渡滿玩味的笑意,一瞬不瞬的盯著女子!
儀夏倒吸一口涼氣,忙緊緊地閉上眼,雙手合十。
「老天啊老天啊!佛祖如來觀世音!阿彌陀佛……弟子自知罪孽深重,不要嚇我,不要嚇我!弟子要醒來啊,要醒來啊……弟子我去剃了頭髮當姑子好不好?阿彌陀佛啊……」
女子這廂自欺欺人,誦經禱佛忙的不亦樂乎!
卻聽耳畔,那低沉富有磁性的悅耳男聲低笑一聲兒:「冥夫人,五年不見,這裝神弄鬼的脾性倒是沒改幾分!崢嶸此番,委實長了不少見識!」
「慚愧慚愧!」
女子睜開眼睛,發現男子就貼在自己的耳畔,二人離得很是曖昧,忙不迭後退數步,。
乾笑幾聲,拱拱手。
「老娘此番還沒吃午飯,這就回家吃飯了,冷莊主自便,自便!」
卻被人握住雙手!
儀夏試圖掙上一掙,卻氣餒的發現五年時間過去了,自己居然還是打不過這個臭男人!
打不過就算了,竟是連以前還能掙上一掙的境界也沒了,完全的不受自己控制!——這男人,這男人果然……這男人果然不是人!
冷崢嶸黑衫如墨,聞言微微一笑,往前一步,墨色的袍擺便隨著動作微微蕩漾。
「你說,我是個臭男人?」
某女跌跌撞撞的繼續後退幾步!
「也不是只有你一個……尚奕也是臭男人!
墨色衣擺繼續逼近!帶著溫柔笑意裡的聲音,那裡面難掩的危險一觸即發!
「你還要找個好男人?」
儀夏低著頭看著,跟著後退一步,乾笑幾聲!
「嘿嘿嘿……這世界上……原來還有比冷莊主更好的男人啊?!——冥兒還真想見識一番啊!」
那人不理睬她的胡言亂語,繼續往前幾步,溫柔如水的!
「還要再生個女兒?」
儀夏從善如流的後退幾步,聲如蚊蚋!
「沒有沒有,沒有要生一個女兒……是生一堆女兒……還有兒子!」
那墨色衣擺頓了頓,忽然急促的往前一蕩,女子就覺得身體一輕!
詫異抬頭,卻發現自己被臭男人抱起來了!
頓時大驚,「哇哇」捶打著男人!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冷崢嶸你放開我!」
男子滿臉怒氣:「你不是想找個男人生個女人嗎?——不對,是一堆女兒和兒子!爺此番滿足你,你不開心嗎?」
儀夏叫這句話,嚇得那個心肝顫。顫巍巍的!
立馬將目光落到傾下莊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