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蒸騰,花香中,摻著淡淡的……血腥味……
儀夏咬著唇,一點兒一點兒用熱水清洗背上的傷口,雖然四妹想幫她,可她實在不敢輕易信任她。
草一又嚇傷了心,她只好自己清理這傷了。
銅盆裡的水輕晃。
儀夏揉了揉酸痛的手,,將巾帕搭到盆沿上……
有什麼東西,那樣輕柔的在她的背上輕觸著。
她一驚回頭……那樣一雙心疼的她亦心疼的眸凝視著她……
忽然就委屈的想哭,像受傷的孩子那樣想哭:「十哥……」
水裔城小心的替她擦拭著傷口,敷著藥。
手都有些顫抖了。她怎麼會受傷?都怪自己,是自己沒照顧好她,都怪自己……
「冥兒,疼嗎?」
連聲音,也心疼的亂了。
她回頭,笑了,拉緊十哥的手:「哥,我真的不疼,真的!」
「怎麼會不疼……」
從小就生活在千寵萬愛之中,哪裡受過這樣的疼?
「十哥,你怎麼來了?」
水裔城替她把衣服整理好:「十哥不放心你,來看看你。」
儀夏望了他一眼,忽然想起四妹和木頭所說的「主人」,莫非……心裡的感激不知要用何來表達,十哥,你這份情,要儀夏用什麼來還……
眼圈紅了,儀夏伸手環住他依偎著:「十哥……」
「冥兒乖,有十哥在呢。」
他亦攬緊她。
猶記得那年,柳湖畔,八歲的她,紅綾裙子,嬉笑在湖面木舟上……
那年的他,冷眼看著她天真美好的的面龐,那樣想碰一碰她粉嫩嫩的小臉。
那天她說,城哥哥,長大了,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他永遠記得她這句話,哪怕童言無忌,信口胡說……可是冥兒,既然你忘記了,十哥就沒有資格用這份情來束縛你。只因為,你已不再是,那年孩童……
看著水裔容冥熟睡的美好容顏,他卻險些潸然淚下。
輕輕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冥兒,從今天起,水裔城,永遠只是你的……十哥……」
他轉身,黯然離開。
卻沒有注意到,那深深睫羽下滲出的,晶瑩的淚無聲滑落……
「爺,是四妹保護不周,還請爺治罪。」
女子單膝跪地,懇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