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廖錦如馬上有了回應。
「你知道。」苒絕冷冷的道。
「我知道,你也清楚。」廖錦如明白剛才的事肯定瞞不過苒絕,或許一開始他也看出了茗春與逍遙侯之間的事。
「本王清楚,這次不是栽贓,不過是差點人贓俱獲。皇上也不是傻子,你我能看出的事,他也一定清楚。做為皇兄,他本應該警告自己的弟弟,可是他沒這麼做,而是選擇了見機行事。他是不會放過任何有利於他的事,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危及到他以及他子嗣的機會。所以,為防今日的意外再次發生,茗春必須死。」苒絕詳細的解釋了一番,下的還是那個冰冷的結論。
莫璔夜的心機太重了,連他的親弟弟都要算計,一個帝王,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簡直到了六親不認的地步。廖錦如想到那樣一張邪魅俊朗的臉下藏著是一顆狠絕邪惡又霸道的心。這樣的人太可怕了,他比苒絕要可怕的多。
苒絕不過冷在表面,而莫璔夜卻是寒到了肺腑。
「不過就是讓皇上抓到罷了,不過就是讓你臉上無光,一個生命都比不過你自己的名譽嗎?」廖錦如問,為什麼要用一個人生命的終結來解決此事。與茗春無情的苒絕會,那麼被茗春一往情深的逍遙侯會不會為了自保也痛下殺手?
「你的意思是,當年你從本王身上取到的比本王失去的要重要的多?本王活該被你侮辱?」苒絕的臉色驟變,鼻息間傳出的氣都彷彿迅速凝結成冰。
「一碼歸一碼,若是我覺得你活該,何苦要回來任你唆使。」廖錦如無奈的道,受不了苒絕身上驟降的寒度,想要挺直身子逃離。
苒絕寬厚的大掌將她死死按住,冰寒的聲音吹進她的耳畔,「聽著,本王已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偏偏要出現在本王面前。所以,你再也沒有機會了。」
「王爺,老夫人連夜走了。」
剛回到王府,管家便急急的稟報。
「連夜?」苒絕擰眉,娘的行為越來越怪了。
「是,夫人執意要走,不肯等王爺回來。老奴無奈,只得讓陳侍衛護送夫人回去。」管家道。
「嗯,本王知道了。」陳侍衛是王府裡最能幹的侍衛之一,讓他辦事苒絕是放心的。但是,娘為何又會有如此執意的決定,偏偏等不了他回來?
「你們去追老夫人,看看她會做什麼,不要露面。」回到屋內,苒絕對兩名親信交代。
「接下來該算我們的帳了。」苒絕回身對廖錦如道。
「我們……應該沒帳了吧?」廖錦如問,剛剛自己不是還替他擋了一個麻煩,也不是白在宮裡住了幾天。
「帳應該是越來越多了。」苒絕糾正,「你惹到了逸晨,只能怪本王答應讓你留在琴莊。如今你又惹了皇上,惱了太后,給本王添了不小的麻煩,這筆賬該怎麼算?」
「你嫌麻煩?那你為何將我帶回來,留在宮裡讓皇上做決定,不就行了?我跟皇上的事與你有什麼關係?何必要多管閒事,自討苦吃!」廖錦如道,明明就是他不肯放過自己,仗著權勢,與皇上抗衡。難怪逍遙侯早說,只有呆在他身邊,皇上才會有所忌畏,同時也就更加了敵意。
「本王說過,只要再讓本王見到,你依舊是本王的奴,別想再擺脫。」苒絕一把攥住廖錦如的手腕,掌心的冰涼傳進她的骨裡。
「好啊,我是奴,隨你怎樣。」廖錦如隱忍著惱怒,她真不知自己該怎樣給當年做的事有個了斷了,見到苒絕就只有沒完沒了的還債,受他的洩憤。可是明知如此,還是會想著讓他將自己帶離莫璔夜。
如果順從莫璔夜,一定會得到令所有女人羨慕的寵愛,可是自己偏偏不喜歡,偏偏不屑那份寵,偏偏要借用苒絕去逃離,哪怕會再次進入另一個囚籠。
廖錦如靜靜的站著,等著苒絕下一步的動作。
但是苒絕一反常態,緩緩的鬆開了廖錦如的手,在她面前杵立片刻,好像盡了很大的努力,才開了口,「孩子呢?」
「什麼?」廖錦如睜大雙眼,抬頭看著苒絕,一時沒有接受他冷不丁的問話。
「不要以為本王忘了你當年綁架本王的目的。」苒絕深邃的眸光盯著廖錦如,「你說是為了要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呢?」
「呵呵,」廖錦如乾笑一聲,「王爺,你不會以為真的憑那幾天的功夫,我就可以如願以償吧?」
「如果你不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怎麼會行事那麼乾脆?如果不是已經達成目的,又怎會銷聲匿跡,毫無影蹤?」苒絕的眸光又凝聚了寒意,這個女人得到了自己的東西還不承認,那個意外之中的孩子也應該有自己的份兒。雖然他一直沒有提及,但不等於他會放棄這個問題。
「王爺,」廖錦如繼續笑著,「你之前不是也與凝楣,琪落二位夫人在一起過?她們陪你比我的時間要長的多,她們可曾有孕?」
「那是因為本王知道她們的身份,不願與她們生子,自然就會讓她們提前服下令其不孕的藥,而你,完全在本王的意料之外,根本沒有準備,你怎麼會達不到目的?」苒絕道。
原來是這樣?廖錦如明白了,怪不得琪落與凝楣在苒絕還理會她們的時候都沒懷個一男半女,也讓自己擔心了一陣,以為苒絕自身有問題,會讓自己計劃失策,直到最後有了結果,才放了心。
「說,孩子呢?」見廖錦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苒絕厲聲追問。
廖錦如輕笑著搖搖頭,「沒有,我沒那麼走運。」
笑話,他可不是自己真正的夫君,怎能洩了天山族的底。
「也就是說,你白白佔了本王幾天便宜?」苒絕危險的眸子瞇起,冰冷刺骨。讓他吃了那麼大的虧,竟然毫無結果!
廖錦如忍著笑意,點點頭。這個苒絕說這話的意思怎麼像個受屈的小怨婦?